便回了。

    章節目錄 塵埃落定

    老太太那兒讓著來鶯兒過來, 話中意思已經明白，只讓練容華快些料理了婉晴。唯恐再留了她，回頭再鬧出事兒來。

    這會子待人走了個干凈，婉晴已經絕望。

    只這會兒若說恨練容華，婉晴也有幾分?？勺屑毾雭?，不過是她自個兒腦子笨, 看不清人心罷了。比起練容華, 婉晴反倒對清芊背叛她這事看不透更多。

    但這會兒見清芊將自己個兒磕的鮮血直流，分明也是不要命的樣子。良久, 婉晴也只得心如死灰, 別了頭不看她。

    到底她是孤身一人, 無依無靠。待清芊再好，也比不著練容華手中漏出的那點東西，徒呼奈何？

    練容華見婉晴這會兒不言不語，分明是認命的泥塑人模樣, 到也不再為難她。

    “蔣婆婆?！本毴萑A叫了聲, 只等對方近了跟前，練容華才在她耳邊輕語一番。

    如此，蔣婆子這才離去。

    練容華又等了兩刻鐘，蔣婆子便領了一面頰有些消瘦, 頭戴抹額, 只面目很是精明的中年女人來。

    “夫人，這是吉慶街那兒有名的人牙子。原先閨名在外頭不好說，先下旁人給取了個諢名, 叫著溫無良?！?/br>
    這名字分明有調侃之意，不過這溫無良聽了，半點不怵，反倒高興。聽見練容華叫了她名字，溫無良立時行了個福禮，討好笑道：“見過大夫人，小的叫溫無良，吉慶街那兒街頭第一家，夫人以后需采辦府中丫鬟、小廝的，盡管予我說了要求，必是會為夫人辦妥的?！?/br>
    俗語有言，車船店腳牙，無罪也該殺。

    這其中的買賣勾當，里頭彎繞多著。不過依著她這世的身份，日后除了人牙子，旁的怕是不會再接觸了。

    讓著溫無良起身，練容華指了婉晴，道：“便是她?！?/br>
    溫無良一笑，頓時好好打量起婉晴來。

    婉晴身材高挑，彎眉細腰，牙口整齊雪白，身若拂柳，是個好樣貌的。她這般瞧，讓清芊看的心驚膽戰。她有心為婉晴說些話，又到底不敢開口。

    瞧完了，溫無良諂媚道：“夫人，她是好相貌的。我不瞞您，若是個處子，必然能賣個好價錢?？伤且烫?，身子必然是不清白的。如此，這價錢就少了?！?/br>
    練容華擺了下手，“我到不在意多少錢……”

    聽到這頭，溫無良笑的愈發諂媚。這大戶人家賣一些通房丫鬟，或者一些小妾，這些生意最是好做。因著發賣的人不在意錢財，也不差這點錢，她們只想著快些打發掉那些勾引自個兒爺們的婢子們罷了。

    練容華未繼續往下說，只瞧了蔣婆子一眼。

    蔣婆子心領神會，只拉了那溫無良走了幾步，而后反倒塞了她十兩銀子，又竊竊細語起來。

    “這……”

    蔣婆子面色一沉，“你且如此去做，婉晴賣了你，我們也不要錢。你尋了合適的人，賺了多少錢都是你的。只一點，你可不要誆騙了太太，回頭你須得說個地址，太太自會找人去瞧。

    你也莫要糊涂了，豐府是川南這兒的大戶，咱們雖無人在朝中為官。但三老爺常去雍城，時常拿上好的綢緞貢獻皇室，也能見著貴人，川南這兒的府衙也要賣咱們三老爺幾分面子。

    同你說這些是讓著你想通透些，若是辦好了，日后豐府采辦的生意少不得找你。若是不好，這吉慶街的人牙子不止你一個，說不得哪一日你就不是住在吉慶街頭一家了?！?/br>
    溫無良低著頭，哪里敢說旁的話，只連連應是。

    “您放心便是，小的會把事兒辦妥當的?！?/br>
    此事一定，那溫無良便回到了婉晴跟前。她是個有經驗的，立時叫人拿了毛巾，讓著人塞了，防止婉晴咬舌。

    說起來，咬舌實則很難死人，只是傷了口舌，一番醫治少不得要花錢，溫無良怎會做這種虧本生意。隨后，又讓人將婉晴手腳盡數捆綁了。得了練容華允許，溫無良帶來的兩個健碩婦人只杠起婉晴，這便離開了。

    待人走了，練容華便起了身道：“讓著人打掃一下，這屋子里婉晴用過的東西，盡數拿出府外給了那些乞兒。若是些私密之物，則都燒了，一樣不留?！?/br>
    丫鬟們自然應是。

    處理了這事，練容華也未回明月苑，只讓清芊去那兒等著，她自個兒去老太太處。先下，是要處理朱平奉的事兒了。她這兒已經發賣了，老太太也等著回話呢。

    一路到了地方，練容華進去的時候，老太太正歪著腦袋，一手扶著額角，很是生氣模樣。豐瀾琴坐在老太太身側，只用手輕輕順著老太太胸口。

    聽著了響動，老太太這才稍微抬了口。

    “辦好了？”因著是練容華想了法子接的婉晴進府，老太太這會兒也有些氣練容華。

    到底她就說那樓子里出來的人，心思深沉，不能留用。當初是練容華說了好話，又是一番教導，這才留下的。

    真是沒想到，那婉晴如此大膽，竟然想了這般一個潑天大謊出來。若是這次不曉得，下次不知道她要鬧出什么幺蛾子來。

    這般蛇蝎婦人，若留了她，老太太真是不敢想日后會如何。

    “好了，老太太且放心就是，那人牙子今日便送她離了川南，往后再不會出現?！?/br>
    “那就好?！?/br>
    練容華笑坐了老太太另外一邊，好一番安慰，卻又道：“老太太，只夫君那里……”

    “由他胡鬧去，若敢吵嚷，我只叫他老子爹好好管一管?！崩咸@回語氣堅定，是打定了主意若是豐贏不爽利，當真不再護著，只讓豐光濟好好管教一番。

    這邊定了事，自是說起了朱平奉之事。

    勾結后宅婦人，故意謀劃他人子嗣等事，原可以是送了府衙的。只是這事太不體面，不說婉晴的身份不宜渲染，單外頭別的還不知傳成個什么模樣。若是亂七八糟說成豐府的小妾私通了外男，那豐贏出了門，非叫人笑死不可。

    思來想去，老太太這兒實在丟不起這人。只白白放過了朱平奉，老太太亦是咽不下這口氣。

    聽罷，練容華略略思索，便道：“老太太，我倒是有個好主意?！?/br>
    練容華向來是個有主意的，老太太到也愿意聽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