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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我這個meimei是天生的會計師,心里裝的全是賬本。你從她那里拿走多少,她會分毫不差的討回去,哪怕不稀罕,她也不許人欠債不還?!?/br>周子騫應該慶幸,關錦裳是個講道理的姑娘,而關錦榮是商人里少有的端方君子,雖然他很疼愛自己的小妹,但沒有意氣用事,不然周子騫要賠償的就不止關錦裳討還的這一點了。“子騫,一直以來我都很欣賞你,很少有你這個年紀的人既懂得藏斂鋒芒、韜光養晦,又能在必要的時候殺伐果決,挫銳解紛。我欣賞你的能力與魄力,但你在某些事上的做法,我難以茍同?!标P錦榮指的并不是周子騫在這門親事上的決定和做法,而是他個性上的偏執狠絕,“你還年輕,未來還有大好的前程,不要被過去的嫌怨左右?!?/br>關錦榮與周老是忘年交,周家父子的恩怨,他也知道一些。他誤以為周子騫解除婚約與周老去世有關,但這樣的誤會恰恰證明了,這個飽經世故的中年商人有著大多數人無法企及的豁達寬懷。他本該為自家小妹遭受池魚之殃惱火,事實上他也確實為此不滿,但他沒有以怨報怨,甚至微言大義的勸解周子騫不要被已經過去的嫌怨糾纏不放。周子騫由衷的道了一聲謝謝,比之前的道歉更加誠摯。關錦榮笑了笑,端起周子騫為他斟的酒喝了下去,放下杯之后道:“關氏和廣宇的合作一切照舊,你不用擔心,結不成親家也不用做冤家?!?/br>關錦榮的深明大義讓他越發覺得從前的自己不僅狹隘還很愚蠢,為了報復那些背叛他的人,他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團糟,如今剩下他一個人煢煢孑立,再沒有人愿意相信他靠近他。酒筵將散時,前來接養父回家的關彬也到了,小公子禮數周全的與周子騫問過好道了別便先回了車上,說是接人回家,卻沒怎么搭理要接的人。“不讓他來接他偏要來,來了又使臉色,現在的小孩子可真難伺候?!标P錦榮苦笑著搖搖頭,上車前又囑咐了周子騫兩句,“錦裳那里你再去道個歉,女孩子自尊心強,你就當她是meimei哄一哄她,別讓她臉面上過不去?!?/br>“我知道,從今以后錦裳就是我meimei?!敝茏域q理虧在先,又承了人家兄長不計較的情,莫說去道歉,就是讓人家姑娘打兩耳光,他都合該受著。關錦榮坐上了養子的車,車子緩緩倒出車位,關小公子低聲埋怨:“不是戒酒了嗎?怎么又喝?在徽州也是這樣吧?不想喝就戒,想喝了就破戒?!?/br>關錦榮揉了揉養子的頭發,被賭氣的避開依舊笑吟吟的,眼底的柔和猶如繾綣的春風,磐石都要被暖融了。小公子無奈的嗔他一眼,跟著不知從哪里摸出個彩紙包扎的蘋果,塞進了男人手里。平安果被笑納,手也被捉住了。男人仿佛戲弄小孩兒似的搔了搔他的掌心,細小電流一般的癢意從掌心一路爬上心尖兒,麻酥酥的,弄得小公子耳尖兒都紅了。車子開出停車場,很快就融進火樹銀花的夜景里了。周子騫收回視線,對自己的司機道:“我隨便走走,你先回去吧?!?/br>冬夜街頭,燈火璀璨,沿街的商鋪都在播放歡快的圣誕歌,櫥窗被各色噴涂彩繪和花花綠綠的飾品裝點的滿是節日氣息。周子騫沿著街道慢慢走著,那一抹孤寂的身影就像無處可歸的旅人,盡管身處喧囂,可所有的人事物都與他毫無關系。在人來人往的音樂廣場停住腳步,望著閃爍發亮的巨型圣誕樹,周子騫將手揣入大衣口袋,握住了那枚缺了一角的玉牌,仿佛握住了愛人的手般,輕輕說道:“圣誕快樂?!?/br>節日過后,遠赴保山的劉恒傳回了消息:“周總,已經確定了,那人就是苑志杰。他在兩個月前偷渡出境,因為隨身帶著一筆不小的現金,所以很快就被人盯上了,沒過多久就陷在了滇緬交界的黑賭場里。那是個三不管地帶,很難通過政府引渡,只能拿錢贖人。我沒有過境,只在電話里和賭場交涉了兩次,對方漫天要價,第一次要五百萬,再聯系他們直接漲到了八百萬,似乎認準了我們一定會付錢贖人,而且付的起這樣的價碼。那些人和水蛭一樣,我擔心他們嘗到甜頭反而不肯放人,就沒急于表態?!?/br>周子騫斟酌了須臾,道:“你再和他們交涉一下,最好和苑志杰見一面,人贖不贖是其次,務必撬開他的嘴,把非要至云溪于死地的人挖出來?!?/br>“好,我馬上安排?!眲⒑憧粗顾刮奈?,做起事來卻很干脆,毫不拖泥帶水。“怎么見面,見面怎么交涉,可以多聽聽楊子的意見,他在云南服過役,了解當地情況?!敝茏域q頓了頓,又道,“注意安全?!?/br>劉恒因為老板難得流露的人情味兒微愣了下才道:“您放心,我會見機行事的?!?/br>作者有話要說:我是可憐小叔的,那個動輒得咎被關在后院里無助哭泣的小奶叔,想想就好心疼,至于這個咎由自取的混蛋,我只能說:我這有割腕的刀、上吊的繩、穿腸的耗子藥,您需要的話我可以友情提供。(作者這種心態,尊的還能HE嗎?→_→)第153章牽牛下井劉恒幾番交涉,終于把苑志杰贖了出來。這時候苑志杰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了,他的指甲被生生的拔了下來,身上的紅傷、瘀傷、以及煙頭之類造成的燙傷比比皆是,甚至連下.體上都有。有些傷口已經化膿發臭,引得蚊蠅徘徊不去,就連楊子這種當過兵上過戰場的人見了都有些觸目驚心。苑志杰精神恍惚,驚弓之鳥一般,稍有風吹草動就瑟縮著抱住頭嘶叫:“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會籌錢的,我給你們錢!”楊子把人從角落里扯出來,苑志杰又哭又叫,死命掙扎,不管是安撫還是威嚇一律聽不進去,那神態就像要被人宰殺一樣。“老實點!”楊子把苑志杰抵在桌面上,一手掐著他后頸,一手扭著他的手臂。就這樣他還不住的撲騰,弄得整張桌子都跟著搖晃。周子騫接下滾到桌邊的打火機,拿在手里把玩,好像那是一個多么值得琢磨的東西,以至于他對面前痛苦掙扎的人視而不見,視線與注意力全部放在那個用慣了的小玩意兒上。但了解他的人知道,他正在想事情。過了好一陣,苑志杰已經沒有掙扎的力氣了,只能像案板上的魚那樣張著嘴喘息。周子騫終于將視線轉向了面前的人,面色不驚不怒,唇邊還噙著一點若有似無的笑意:“別再裝瘋賣傻了,坐吧,我們聊聊?!?/br>楊子試探性的松開鉗制,趴伏在桌子上的人立即滑落下去,在桌下縮手縮腳的蜷成了一團。楊子在云南當了七年兵,耳朵里灌滿了邊境黑賭場的傳聞。在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