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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月明在他身后問:“他還發燒嗎?”周子騫聞言像吞了只蒼蠅似的,手里的煙一下折成了兩斷。這起綁架里最令人匪夷所思的并不是寇月明被弱不禁風的葉濤打傷,而是寇月明對葉濤的記掛與關心,他已經不止一次向葉濤的醫生護士打探過葉濤的情況,這令周子騫非常介懷。寇月明沒有注意到周子騫眼底一閃而過的暴戾,進而道:“周總,競標的事是我們做的不地道,但是我讓人送他去我那并不是為了囚禁他,而是因為他病了,需要人照顧?!?/br>“這么說我應該承你情了?好,我會多備一份謝禮給你?!敝茏域q甩手扔掉碾碎的煙,凝眉看著寇月明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令人惡心不已的癩蛤(蟆,“在那之前你最好安分點,別再讓我聽到你打聽他的事,他怎么樣跟你沒關系!”寇月明終于意識到了什么,有心澄清一下,對上周子騫的視線又住了口,以他的身份立場恐怕說什么都不會被相信,況且連他自己都覺得他對周家小少爺的關心有些匪夷所思。周子騫沉著臉離開了樓梯間,來到病房門外調整了下情緒才推門進去,見葉濤抱著平板靠坐在病床上,周子騫問道:“玩什么呢?”“拯救小貓?!比~濤頭也不抬的說,屏幕上顯示的并不是游戲界面,而是瘦了大一圈的寶少爺。自打周老回京之后寶寶就知道葉濤出事了,給他嚇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提心吊膽好幾天,好不容易盼著葉濤獲救了,跟著又聽人說葉濤被那些沒人性的綁匪折騰病了,又是肺炎又是胃出血,小命幾乎去了半條,寶寶才要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生怕葉叔叔一病不起回不來了,可憐他為葉濤揪心揪肺,寢不安席食不知味,周叔他們卻當他吃飽撐的耍性子,真是冤死寶寶了!幸好葉濤也掛念著家里的小貓咪,人才有點精神就打了電話回去,聽周叔說小家伙已經好幾天沒正經吃東西了,就讓周叔開了視訊,雖然寶寶不能說話,但總算能看見葉濤人了。“不吃就是不餓,別管他了,死了再給你買一只?!敝茏域q對親侄子真是無情到了極點,扔下這番傷人不見血的話就去打熱水了。生病受罪,治病也是如此,葉濤一天要輸十幾瓶液,扎的滿手都是針孔,躺的渾身酸疼,一天下來兩條腿都是木的,所以葉濤每天都要泡過腳才睡。葉濤擱下平板,偏坐在床邊,將腳泡進了熱水里,略高的水溫刺的皮膚有些麻癢,兩只微微泛紅的腳丫相互蹭了蹭,葉濤雙眸略彎,唇角上牽,綻開一個恬淡的微笑。“笑什么?還沒捏就癢了?”周子騫挽起袖口,握住一只濕淋淋的腳揉捏,他沒有小城手法熟練,不知道什么xue位在什么位置,也不敢貿然用力,每次都捏的葉濤縮來縮去。對自己的笑容渾然不覺的葉濤抬手摸了摸臉頰,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笑,許是廣宇的副總給人捏腳好笑吧?泡腳有助于睡眠,等到周子騫洗漱完從浴室出來葉濤已經睡著了,床頭的壁燈沒有關,不大的病床空出一半,葉濤背抵著病床的護欄,身體略微蜷縮,就像只缺乏安全感的小動物。一個人再如何冷靜自持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潛意識,被綁架,被囚禁,在漆黑的囚室里無助等待,這樣的經歷不可能對葉濤毫無影響,他只是不說而已。周子騫從另一邊上了床,葉濤不大安穩的動了動,周子騫把他抱進懷里,輕聲道:“沒事,睡吧?!?/br>葉濤調整了個舒適的睡姿就不再動了,周子騫的視線掠過他低垂的睫羽,落在了微微翹起的唇尖兒上,周子騫莫名的想起了寇月明脖子上的齒痕,心里不由一陣反感,原本極為溫和的眼睛也暗了下去。定定的看了一陣,鬼使神差般,周子騫低下頭貼上了那雙薄薄的唇瓣,就像要擦去什么似的輕輕磨蹭幾下,還覺得不夠徹底,又探出舌尖去舔吮。葉濤縮了縮,跟著睜開了眼睛,兩人不期然的四目相對,周子騫如夢初醒一般,忽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震驚不已的僵在了那里,幸好他懷里的人沒有完全清醒,瞇著眼睛看了看他就又睡了。周子騫怔怔的發了會兒愣,小心的放開葉濤,扯下搭在床尾的浴袍離開了病房。淡淡的煙草味從一門之隔的會客室飄進了病房,葉濤皺了皺眉,繼而抬手掩住口鼻,硬將咳嗽壓了下去。夜還是那么靜,只是悄然起了風,撩動著輕軟的窗紗搖搖晃晃,擾得人心神不寧。作者有話要說:15W字了,終于有點進展了,這么看太慢熱了是吧?別崩潰,重溫一下就好過多了,另外字數什么的就別糾結了,我就碼了這么多,全呈上來了,你們先吃著,我明天接著碼。我比你們還著急,我巴不得他倆一路暢通無阻,今天親親明天拜堂,從此過上幸??鞓返男∪兆?。第63章心生疑竇“難得出趟門,不帶點東西回去跟沒來似的?!毙〕撬拖匆路貋斫o了葉濤一面仿古的小鏡子,憨笑著抓抓腦瓜皮兒,“我不會選東西,您別嫌棄?!?/br>倆人朝夕相處快兩年了,葉濤自然知道這個面相憨厚的小胖墩兒心思通透的很,他不是給他買紀念品,而是送他個小物件兒做念想。葉濤有心寬慰他幾句,可小城沒等他開口就忙不迭的走開了,這孩子是典型的喜相逢憎別離,心腸軟淚窩兒淺,聽不得惜別之言。葉濤可以想見小城的心思,可與他同在一片屋檐下生活了近兩年的周子騫他卻看不透,那晚那個莫名其妙的親吻顯然已經超出叔侄親昵的范疇了,他當時在想什么?為什么會做出那種舉動?葉濤看著鏡子里那張自己已經看慣卻并不屬于他的臉,秀麗的眉因著心里的疑惑難解微攢著。就算他和周云溪是截然不同的人,可這副皮囊終究是周云溪的,在周子騫眼里他就是周云溪,是他的侄子,除非周子騫被鬼迷了心竅,否則不可能對自己的親侄子動那種心思。葉濤左思右想也沒得出個說得通的答案,只得不去想了。算了,靜觀其變吧,也許他只是因為侄子被綁架受了刺激一時反常而已,自己猜來想去的反倒庸人自擾了。周子騫這幾天又忙碌了起來,白天他在分部辦公,晚上還要帶著京城傳真過來的文件批閱,成天沒個閑時候。葉濤聽小城說這家醫院地址有點偏,離公司挺遠的,就讓周子騫回酒店住,別每天往這跑了。周子騫停下筆奇怪的看著他,“你一個人能睡好嗎?”“不還有小城在嗎?”葉濤知道真正的周云溪心理承受力差,但他不知道寶寶在被綁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都不敢一個人睡。“不行?!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