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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了,卻是看的葉濤的面子,好在他沒表現的過于明顯,寶少爺于是少生了頓氣。周云陽離家的第十天,葉濤見到了他的母親,徐曼寧要外出,葉濤在院里的天棚下乘涼,輪椅推過月亮門時,葉濤下意識的看了過去,兩人不期然的四目相對,葉濤微微一愣。徐曼寧比周小少爺還要深居簡出,葉濤來周家近半年了,這還是兩人第一次碰面,在此之前葉濤只見過羅東發來的一張照片,怕的是他見到徐曼寧不識對方身份,可即便如此葉濤還是差點沒認出來。輪椅上的女人干瘦枯黃,眉宇間攏著一層抹不去的陰沉,雖然衣著頭發打理的整齊,卻也掩蓋不住她自身的憔悴萎靡,眼前的徐曼寧和照片上那個面帶微笑的溫婉女子簡直判若兩人。“孫少爺?!毙炻鼘幧砗蟮呐畟蚝腿~濤問候了一聲,將輪椅停在了葉濤所在的石桌旁,垂花門居高,里外都有臺階,輪椅推不過去,她得先把徐曼寧放下,將輪椅搬到門外。小城就在旁邊給花澆水,如果葉濤沒在院里撞上這事兒他就幫忙把徐曼寧抬出去了,舉手之勞而已,他不惜這點力,可葉濤就在旁邊看著,小城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背身沒動。葉濤至今也沒弄懂周家人為什么在周子欽過世之后讓徐曼寧進門,她這樣的身份尷尬的都不好跟外人提及。女傭將徐曼寧抱到了石凳上,搬起輪椅出了門,葉濤垂眸看了一眼扒拉自己褲腳的寶寶,揣摩了一下寶寶的意圖,抱起他進了屋子。徐曼寧的視線跟隨了過去,黑漆漆陰沉沉的一雙眼,看不出喜怒哀樂,卻讓人極不舒服。葉濤把電腦拿到了里屋床上,開機之后調出了那個空白文檔,對寶寶道:“說吧?!?/br>寶寶蹲坐在電腦前,用一只小爪敲字:她有病,有時候腦袋不清醒,小叔怕她傷到我不讓我接近她,我們連話都沒說過幾句,你避諱一點,不然別人會覺得奇怪。葉濤猶豫了幾秒才口:“寶寶,我不想揭你傷疤,可是現在我以你的身份活著,有些事得弄清楚?!?/br>寶寶沉默半晌才抬起小爪按鍵盤:她盼我早死,那樣她兒子就可以分我爸留下的遺產了,我的死和他們有關系,但也不全是他們的原因,路是我自己選的,沒人逼我去死。終于還是提到寶寶的痛處了,葉濤摸了摸寶寶的小腦袋,寶寶明白葉濤的意思,如果自己不想說葉濤不會再逼問,但有些話憋在心里太久了,因為無處宣泄幾乎結成了心結,這樣也不好過。既然已經起了頭那就說出來吧,葉濤這人雖然寡言吝笑,但卻有種適合做樹洞的特質,他是個很好的傾訴對象,這點羅東深有所感,在將近半年的相處中,寶寶也覺察到了,寶寶理了理思緒,停停頓頓的“講”起了那個事故的始末緣由。久病纏身的人怕過冬,周云溪也不例外,每年天氣一冷周子騫就不允許他出門了,他要閉門家中躲上一整個冬季,即便如此還是容易惹病,溺水之前他就因為傷風咳喘修養了小半個月,身體不好,人就容易煩躁,看什么都不順心,不愛理人,總想發脾氣,他知道這么做不對,可那股煩悶焦躁用上來他控制不住。溺水前他因為吵著出門被周云陽斥責了幾句,他就和周云陽鬧起來了,他讓周云陽走,再也別來找他,周云陽性格好,平日里總是盡可能的遷就他,可也不是一點脾氣都沒有,被他激的說了幾句氣話就甩手走了。周云溪鬧完了氣過了就后悔了,他怕周云陽真的不再理他,就想和周云陽服個軟,于是他就讓小城去找周云陽來,三天里找了五六回,周云陽卻都不肯來,周云溪越想越害怕,整個人坐立難安,最后一咬牙自己找了過去,如果小城可以及時發現他不見了那就不會有后來的事,但他知道小城會阻攔,去前把人支開了,這才釀成了大禍。作者有話要說:我必需承認,寶寶真的搶戲了,但如果寶寶是正牌攻就沒事啦,對不對?(是的,我開玩笑的,嚴肅臉,只要JJ允許,原cp就不會拆,如果不允許,我就微博更,你們去微博看,恩,就這么說定了。)第31章兄友弟恭周云溪很少去后院,一方面是因為小叔的叮嚀告誡,一方面是有些害怕徐曼寧,后院的母子沒想到周云溪會過來,再加上傭人被支走了,說起話來也就沒有那么多顧慮。周云溪一進院子就聽到屋里的徐曼寧在罵周云陽,聽話茬兒是被小城左一趟右一趟的打擾惹煩了。周云溪不敢進去找周云陽,又不甘心這么回去,就想等等看再說,院里只開了一盞門燈,大半個院子都被黑黢黢的陰影籠罩著,屋子里的情景清晰可見。徐曼寧越說越激動,竟然動起了手,她下肢癱瘓,沒辦法動,就一邊責罵周云陽一邊用手邊的東西砸他,周云陽不閃不躲,一聲不吭的受著。周云溪有些急了,有心進去把周云陽拉開,可徐曼寧正在氣頭上,那副披頭散發大吵大嚷的模樣就像個瘋子,他遲疑了半天,終于鼓足了勇氣,徐曼寧卻不吵了,就像全身的力氣都在憤怒中消耗的所剩無幾,剩余的那一點氣力被她用作傷心與不甘,她開始怨聲數落周子騫厚此薄彼,為處處比不上自己兒子卻被當成寶對待的周云溪怨憤。周云溪能從徐曼寧的話語中體味到她的心情,明白她的不甘主要是為她的孩子,而且在他自己心目當中他也是比不上周云陽的,他從出生起就身體不好,常年久病沉疴,除了讓人勞心傷神他什么也做不到,而周云陽健康,聰明,做什么都能做到最好,可他有的周云陽一樣都沒有,如果立場調換,他會不會也像這樣不甘怨恨?徐曼寧越說越難過,聲音里帶出了哭腔,周云陽見母親哭就不再僵立不語了,他來到母親身旁一邊為她擦淚順氣一邊解釋說,他之所以和周云溪越走越近是因為周子騫疼周云溪,周子騫是周家未來的當家人,以后老爺子不在了就是周子騫當家主事,他們母子能否在周家立足要看周子騫什么態度,他和周云溪打好關系有利無害。周云溪胸口窒悶,渾身冰涼。他不是傻子,也不是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他知道自己和周云陽的關系是有違倫常的,起初他也對幾乎沒猶豫就接受自己感情的周云陽驚訝過疑慮過,但經過近半年的交往他已經打消了這種念頭,如今聽了周云陽這番話,他竟是痛的連憤怒的氣力都拿不出來。原來都是假的,那些包容與耐心并不是因為喜歡,而是不得已的忍耐,那自己的感情算什么呢?天真?愚蠢?自作多情?自以為是?應該更像個笑話吧?可那是他最珍貴的東西??!周云溪在猶帶惡意的寒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