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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部手術做了四個小時,今晨麻醉藥效消退后,才將將蘇醒過來。但他自己卻是一副沒什么所謂的樣子,甚至還關心道:“居然怎么樣?”金楚南看了楚荊好一會兒,才回道:“都是輕傷,不礙事?!?/br>昨天兩人剛進醫院時,都處于昏迷狀態,金楚南掙扎了一番,最終還是先看著醫生為方居然檢查完畢,然后才去守著楚荊。即使他一眼就能看出,楚荊的傷情比方居然嚴重得多,即使楚荊是為了救方居然才落得如此境地的。但是在那一瞬間,他仍然自私地選擇了先確認方居然的安危。這讓他感到愧疚。然而楚荊卻說:“那就好,他要是出了什么問題,你不好過,我也不好過?!?/br>金楚南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此時此刻,似乎所有的言語都是空洞蒼白的。沉默了半晌,他終于說道:“謝謝你?!?/br>楚荊笑了,“不客氣?!?/br>金楚南又重復了一遍:“謝謝你?!?/br>他知道,如果不是因為他,楚荊不一定會做這么舍己為人的事,畢竟,當時圍觀者眾,真正沖出去的,也只有楚荊一人。楚荊也只得重復一遍:“真不用客氣?!?/br>見金楚南仍舊一副面色凝重的樣子,楚荊開玩笑道:“真要謝我你就和我談戀愛唄,情債rou償,你看,我都這么無私奉獻了,好歹給我一個機會么!”金楚南緊鎖著眉頭,半晌問道:“但是,我,如果我心里……”楚荊繼續逗他:“我不介意的,你心里有他沒他都沒關系,只要你人在我身邊,只要你給我機會讓我陪著你,你心里愛想誰想誰?!?/br>金楚南一張俊臉嚴肅得不像話,這嚴肅中又帶著點兒糾結苦惱,看起來竟然有種詭異的萌感。楚荊看得高興,繼續開玩笑:“你說感謝我,總得拿出點兒誠意吧,光嘴上說說可不頂事。怎么樣,答不答應一句話,別磨嘰!”金楚南的臉色更糾結了,楚荊逗他逗夠了,決定見好就收,剛想說我開玩笑的你別介意,就見金楚南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好的”楚荊霎時間呆住了,他半張著嘴,傻愣愣地看著金楚南,直到他看著金楚南又重復了一遍。“好的?!?/br>于是楚荊做出了決定。他決定不告訴金楚南這是個玩笑。☆、第60章“所以后來你們為什么又分開了?”咖啡店里,楚荊和友人相對而坐,手拿銀匙緩緩攪動著杯里黑褐色的液體。一只小貓跳上了楚荊的膝頭,楚荊撓了撓它的下巴,小貓用軟乎乎的小rou掌按住他修長的手指,楚荊笑了笑,一邊摸著小貓,一邊說道:“當我只能做他朋友的時候,我覺得,只要他愿意接受我,不管他心里想著誰,我都能夠忍受,畢竟,以男朋友的身份呆在他身邊,可以理直氣壯地向他提各種要求,比起僅僅只能做一個沒資格對他的生活和感情置喙的朋友來說,待遇要好得多。我也確實得到了一部分自己想要的東西,可是得到得越多,我就越不滿足?!?/br>“一開始想著,他愿意接受我我就滿足了。后來是,只要他心里有我我就滿足了。再后來是,要是他心里只有我,沒有任何其他的人就好了?!?/br>友人笑道:“至少他心里有過你不是么?!?/br>楚荊苦笑:“不,他心里從來都只有方居然一個人?!?/br>友人:“真有這么苦情?你們好歹同居了一個月,也不是沒有過肌膚之親,他心里就不曾愛過你分毫?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倒是不相信他對你沒有過一點動心?!?/br>楚荊嘆息道:“他要是對我有一分真心,我也不會這么快和他分開的?!?/br>友人:“真就到了多一天也忍不下去的地步?”楚荊:“我曾經以為能夠忍受的,后來發現還是高估了我自己。沒有和他在一起時,我一直幻想著,總有一天能夠打動他??僧斘艺娴牡玫搅藟裘乱郧蟮臋C會時,我才感受到了真正的絕望。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能從他的眉梢眼角中感受到他對那人的思念和愛意,他發呆時,我知道他在思念那人。他抽煙時,我知道他在思念他。他做飯時,我知道他在思念他。他給我削蘋果時,我也知道他在思念他。甚至當他在擁抱我時,我也知道他在思念他?!?/br>“他的整個生活中都充斥著前任的身影,甚至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在表達他的愛意?!?/br>友人插話道:“可是在那之前,你們不也做過一段時間的室友嗎如果他的感情表現得這么明顯,你為什么之前沒發現?”楚荊:“其實也是很明顯的,只是我選擇了視而不見?!?/br>友人:“那后來為什么又想通了?”楚荊:“剛開始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我處于一種狂喜的狀態,后來,這種癲狂的狀態結束后,我開始一步步嘗試著和他建立起更深的情感連接??晌野l現,沒有什么一步一步,一點一點,他的心對我是封閉的,即使他嘴上從來不說,即使他看起來似乎對我很體貼很好,但我知道,我永遠無法真正地得到他?!?/br>楚荊自嘲道笑了笑:“就好像我和他之前有一道無法跨越的天譴,我過不去,他不愿意過來,而剛糟糕的是,方居然和他一起待在深淵的另一邊?!?/br>“說到底我才是最自私的那一個,因為自己喜歡他,所以千方百計讓他接受了我。又因為無法忍受他不會愛我這個事實,而草率地結束了這段感情。我真的是太糟糕了?!?/br>友人笑道:“我覺得他還是喜歡過你的,不然他為什么會答應額和你在一起?僅僅是因為感激?我不相信?!?/br>楚荊越過友人的頭頂,透過咖啡廳干凈明亮落地窗,望向了無盡的虛空,似乎正望著永遠無法觸及的某個人。他喃喃道:“楚南告訴我,在答應我的那一瞬間,他把感激和感動,錯當成了喜歡。他對我說,他很抱歉?!?/br>楚荊收回了目光,自嘲道:“我是不是有些太可悲了?”昏暗的房間里,窗簾緊閉,只有電腦屏幕閃爍著幽微的光。方居然窩在亂得不堪入目的臥室大床上,胡子拉碴地打著游戲,像一抹無家可歸的游魂。在他身邊,各色餅干盒、面包蛋糕包裝袋、薯片袋呈包圍之勢將他淹沒其中。他對著麥喊了一聲“□□媽會不會打!”,而后側身在一片狼藉中胡亂扒拉了一番,好容易翻出半包沒吃完的薯片,他直接用剛摳過腳的手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