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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站穩,胸前又是一陣血紅,液體灑落。他吃力抬起一拳,重重打出,卻是落空。 東野南身體輕盈,動作敏捷,遠不是風宿可以對抗的了。他低頭看向自己的右腿,鮮紅一片,下一秒,身體不支,單膝跪地。 卑微,屈辱,不甘,憤怒。 “東——野——南!”他一字一句咬出,“你今天最好殺了我,否則,我一定會將你的所作所為稟告給boss,我不信boss會看著我被你如此羞辱,還會無動于衷?!?/br> 東野南冷笑,快速逼近,一手掐住男人寬碩喉嚨,一手抽出風宿腿上的短刀,重重刺向他的左胸膛。 這一次,她定要了結風宿的性命。 明明知曉她最不待見喬小池,還偏偏和對方接觸,甚至因為對方的不殺之恩,警告對方注意boss。 何等無知,何等可笑。 作為狼女,她對危險的嗅覺以及直覺和敏感度異常準確。她相信即便今日風宿不曾背叛boss,不久將來,必會背叛。 與其等待著可能發生的事實,不如早些替boss鏟除后顧之憂。 即便他們三人曾經是最好的合作伙伴,并肩作戰的戰友。 即便風宿是她打開武術之道——的啟蒙老師。 為了boss,她可以摒棄仁義道德,只為將boss身邊所有的危險排除。,為了他,她甚至連自己的生命都可以放棄。 東野南無疑是瘋狂的,然——這又有什么關系呢? 本就因著和喬小池一戰,精神力枯竭,失去戰斗能力的風宿,意外受到東野南重傷,如今,更不是東野南的對手。 尖銳匕首狠狠插在他的左胸膛之上,四肢百骸漸漸麻木,意識開始渙散。 他好累,好痛,好后悔。 如果當初他不曾答應得罪權貴,不曾被人暗算,自是不會被重傷,更不會遇到boss,那么,他是否還會過著曾經單調卻幸福的日子? 每天在練武場上,訓練有志氣的孩子,將那些即將走上歧路的人拉回正路,保護自己,為國捐軀。 如果他不曾因為可憐東野南,傳授后者自己的畢生所學,那是否意味著他不會有今日的遭遇? 好后悔??! boss知道他現在的處境嗎?知道東野南的行為嗎?會不會因為不見他,而四處奔走? 想比不會的吧——畢竟boss那么忙。 所有人都以為常常將笑容掛在嘴角的boss是溫和可親的,可只有他知道,那只是因為你沒有觸犯到他的利益。 若是觸犯了,勢必會看到他那比惡魔還要恐怖的一面。 以前,他念著舊情舊義,可以忽視這一點。 如今,生命垂危之時,他大腦卻是清醒過來。原來自他加入boss,接受東野南開始,便注定了這悲慘一幕。 以前,他有朋友。 后來,他沒有朋友。 腦海中閃現出喬小池手拿手槍,對著他調戲的一幕,苦笑。 想不到,生命最后一刻,他思念不忘的竟然是自己的對手。 大雪紛紛,世界再度冷了一個溫度,他的體溫亦是在快速下降。 白發女人露出得逞笑容,夾雜著絲絲解放和快感。 他不懂,東野南究竟在圖什么? 不過,不管她在圖謀什么,他并不在乎了。 簡單的一天,簡單的行程,遇到兩個可愛小女孩之后,他的人生驟然改變,再不簡單。他本計劃著明日要不要回曾經的武術學??匆豢茨?。 看來這看似簡單的愿望將成畢生不可能實現的奢望。 蒼天啊,我究竟做錯了什么?要惹得這樣的報復? 豎發男人頭朝下,趴在雪地里,一動不動,看似失了氣息。東野南冷笑一聲,扔掉手中短刀,瞬間消失于茫茫白雪中。 寒風呼呼,雪,如鵝毛般下落,瞬間將風宿掩埋起來。 他躺在地上,渾身已經被凍得僵硬麻木,雙眸微睜,雙手不動。風聲之下,是他那微弱的呼吸聲。他的執著,緊抓生命,不放棄,他要活著。 不過——很快就活不成了。 不遠處,傳來鞋子踩在雪地之上的“莎莎”聲,他聽的模糊,以為這是幻覺。畢竟沒有朋友的他,誰會注意到他的消失,來救他? 沒有人,不是嗎? “這次我救你,我可不是像你這么大方的人,施恩不圖報。你必須答應我一個要求?!?/br> 漸漸僵硬的男人哪里能夠動作,趴在原地一動不動。 “好,我就當你答應了?!迸藡扇醯穆曇魝鱽?,是他所熟悉的,也是最為看不起的聲音,那是司徒靜。 風宿渾濁的大腦,在被扶起的那一剎那,瞬間陷入黑暗,再無所覺。 昏迷之前,感悟天不亡我。 司徒靜原本和白子賢約會,偶見風宿和喬小池約戰。 好奇心驅使下,她跟了過來,卻敏銳發現東野南的氣息。 風宿,雨宿,東野南和她四人之中,當屬她的實力最弱。 是以她不斷鍛煉自己的直覺和感知力。再加上對東野南的了解,她多留了一份心思,站在比東野南還要遠的地方。 風宿和喬小池的打斗,讓她目瞪口呆,瞠目結舌。 她從不知道喬小池盡然進步地這么快,不費吹灰之力就打敗了風宿。 然而,最讓她驚訝的卻是對方戰勝風宿,卻不趁機殺了這個曾經差點要了她命的男人。 這讓她內心生出一絲波動也許——可能——肯定——喬小池能幫到她。 五年時間足以消磨一個人大部分的感情,尤其是沒有多深的算不上仇恨的仇恨。 “真重!”司徒靜甚是不滿,看了看周圍的皚皚白雪,以及看不到盡頭的前方,感受后背之處越來越脆弱的呼吸,心下微慌。 152情敵,我很喜歡你 如果她還未將風宿背到目的地,后者就提前斷氣了,她豈不是白忙活了? 想著想著,心生放棄。 她自是不愿做無用功。 走了幾步,忽見不遠處,一道純白色身影慢慢靠近,雖不魁梧,卻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