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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 時間太久,他已經記不清母親的面容。唯記得母親保護他時,堅挺不屈的背影。 他尊敬母親,懷念母親,將母親所說的話寫在心上,鐫刻在骨頭里,永生永世,不敢淡忘。 突然,酒瓶碎裂聲傳來。男人立刻回收思緒,坐起身來,看向屋檐之下。 喬小池大腦迷迷糊糊,抬起雙手,用力摁太陽xue,努力撐開沉重眼皮,卻只瞇出一道縫。 視野之內,皆是迷糊一片,分不清方向和位置。 有點熱,她想回房間吹空調。 跌跌撞撞站起身來,踢腳,不察,右腳下一秒就要踩在碎玻璃渣子上…… 后背傳來一陣溫熱,緊接著雙腳落空,她騰空而飛。 “嗯?我飛了?”女人喃喃自語,想要鼓掌,替自己喝彩。右手剛做出上舉動作,觸碰到一緊實肌膚。 抬眸,看到男人那有型下巴,挺立鼻梁,深邃瞳眸,以及斜斜掛在天邊的皎月。 月美,人更美! “真帥,你是神仙嗎?”女人醉了,開始胡言亂語。 “我看你長得倒是和我家那大爺有點相像。你是他的前世嗎?” 男人閉口不答。 “應該不是……我家那個大爺只會坑我,坑我,再坑我,哪里——會愿意帶我飛,逗我開心?” 041半醉半醒夢一場 “你醉了?!?/br> “嗯,我應該醉了——否則的話,我不會覺得這么輕松,不會如此舒適開懷……”女人低著頭,閉著眼,面色愁苦,聲音漸小。 暗羽皺眉,準備再問,忽聽女人的呼嚕聲。 感受到女人的疲憊,他心生憐憫,長嘆一口氣。 是因為最近和這女人在一起待的時間太久了嗎?以至于他開始憐惜起她了。 不會! 他生來冷心冷情,自母親去世之后,便不再相信任何一人,憐憫之說更無從談起。 自信的他懷疑今日一定是受了那紅酒影響,這才亂了分寸,胡思亂想。 這一定是錯覺。 意識到這一點,暗羽暗松一口氣。 右手環住喬小池的細腰,緊緊卡住,進了房間,繼而將其毫不客氣地扔到床上。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后者突覺不適,皺眉,口出“好痛!不過——”語氣悠悠,悠遠流長。 “活著就好……”淡淡的聲音夾雜著nongnong慶幸,以及微不可察的懼意。 剛一腳跨出門口,準備離去的暗羽雙眸深處,忽地暗光一閃,頓住腳步,沉默一瞬,這才離去。 熟悉的房間,溫軟的大床,冷熱適宜的溫度,一切都剛剛好。 除了殘留于身的疼痛,整體來說,喬小池覺得很舒服,很愜意。 溫柔酒鄉,醉生夢死,本以為會借著酒醉,忘卻一切,好好睡上一覺的喬小池做噩夢了。 看不到盡頭的蒼天之下,層層厚實烏云翻滾,狂風不斷,電閃雷鳴,將陰暗世界照亮,卻也將她的恐懼和痛苦無限放大。 熟悉的一線天頂樓,周銘站在屋檐邊緣之處,雙目含淚,絕望地看著她,一手舉起手槍,對準自己的太陽xue。 他在自殺! 她在痛哭。 她快速奔跑,不曾靠近他分毫。 她大呼大喊,亦不曾入他的耳。 他那慘淡的笑容,刺傷了她的雙眼。 他那悲嗆的哭訴,重擊了她的靈魂。 “我守候在你身邊這么久,等了你這么久——難道說你真的看不到我,不在乎我,不愿意留在我身邊嗎?” “難道說……是不是等我死了,你才會意識到我的心意?” 她痛聲大呼,加快速度,欲沖上前,去阻止。 她不能失去他啊…… 可,她絕不能欺騙他,只因——他是她最在乎的人啊…… 鮮紅的血液如撲灑而來的油畫顏料,染紅整個視線。 還未等她從悲痛中恢復,畫面一轉。 三年前,作為聯姻棋子,她被接回喬家。初見對象白子賢,便認出這是年少時,給她一百塊錢的人。 她驚喜,想要上前,好好訴說傾慕,卻被對方嫌棄,毫不客氣的推開。 她重重跌倒在地,痛呼出聲。他視若無睹,冷漠以對,面露譏諷表情。 他說“不要靠近我,你是我最討厭的女人。如果不是家里人安排,我不會看上你。離我遠一點,你是我的恥辱……” 整個過程,白子賢毫不避諱,極盡所能地運用各種貶低她的詞匯用語,表達出對她的極致不滿和厭惡。 她原以為自己不會關心,不會在乎。 畢竟,已經決定放棄的感情不值得她繼續留戀。 直到淚水劃過臉龐,流進嘴里,咸味彌漫口腔,酸澀之感如蝕骨之蟲,啃食她的內臟。一點點,一寸寸,雖慢卻殘忍。 她這才驚醒原來她沒有想象中那般強大,無堅不摧。 她有血有rou,會回憶,會掙扎,也會痛苦。 淚水舒緩了她的悲傷,釋放了她內心最深處的惡魔。 房間之外,蟲鳴聲不減,愈發高亢,隱隱聽上去,似是人低低哭泣之聲,悲涼,掙扎,卻又無可奈何。 房間之內,只聞空調機轉動和女人那無意識的隱忍抽泣聲。 別墅院子里,一男一女相對而視。 “滾!”暗羽語調平緩,態度卻是冷沉。 “我好不容易找到這里,你讓我滾我就滾?”司徒靜抬起右手,仔細端詳,微笑道“你是異能者?!?/br> 語氣肯定,毫不置疑。 暗羽不語,算是默認。 “考慮加入我們,成為bosss的人,如何?” “不,我不會加入任何勢力,更不會成為你們的人,我只會是我自己的?!?/br> 即便是在原世界,他亦不會為了人身安全,成為任一勢力的走狗或爪牙。 他就是他,做自己喜歡之事,殺自己想殺之人,不懼艱險,不怕死亡。肆意游走人生,他一向如此。 “你回答的倒是干脆?!彼就届o并不意外,抬眸,看了看別墅第二層的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