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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只覺自己今夜做的事卻也實在莫名有幾分可笑,自嘲地輕笑著搖了搖頭,踉蹌著起了身緩聲道:“既然父皇無事便好——深夜無詔闖宮是我的不對,我明日會自行請罪的。今夜多有打擾,亂了父皇與諸位侍衛的周密計劃,還請多加海涵……”“三殿下——”那侍衛隱約覺得他的語氣似乎不對,心中不由生出了些許不安。才要上前再行解釋,穆羨魚卻已借著墨止的攙扶站穩身形,輕輕拍了拍小家伙的肩,搖了搖頭輕笑道:“我們還是快走吧,捅了這么大的簍子,總沒有再留下挨訓的道理……”墨止隱約感覺到了小哥哥的情緒仿佛有些低落,猶豫片刻卻還是不曾多問,只是聽話地點了點頭,便在四下里尋找起能當做花盆的容器來。卻還不及找到,眾人身后便忽然傳來了個極為陌生的聲音:“心里有什么火氣,就著沖朕光明正大地發出來——你憋在心里一輩子,朕就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自然難免會委屈了你??杉热辉揪褪悄阕约翰辉刚f出口的,難道還要怪別人不夠體貼么?”在他說出第一個字的時候,穆羨魚的身子便不由繃緊了,連呼吸也仿佛隱隱帶了幾分急促,卻直到他說完都不曾轉過身,只是沉默著站定了步子。他沒什么反應,小花妖卻已再聽不下去。含怒轉過了身,不閃不避地迎上了那個一身明黃的老者威嚴的目光:“這說法聽著好像沒錯,卻根本就是不講道理——當初小哥哥受了那么多委屈的時候沒有人替他撐腰,我們這一路被人追殺,也沒有人替我們解圍?,F在小哥哥因為擔心父皇所以趕了過來,卻又被莫名其妙的埋伏給險些傷到——反正早就知道了說出來也不會有人在意,憑什么還要小哥哥自己說他委屈,說他其實根本就不想這樣!”“朕在意——老三,你轉過身來?!?/br>皇上淡聲應了一句,望著面前聽話地轉過身的兒子,眼中諸多復雜情緒一閃即逝,頓了片刻才又道:“現在朕想聽你說,你有什么想說的沒有?”穆羨魚抬起頭,安撫地輕輕揉了揉小家伙的額頂,不著痕跡地把小花妖頭頂的小白花給摘下來藏進袖中。神色認真地沉吟了半晌,才終于惜字如金道:“父皇,墨止說的對啊?!?/br>作者有話要說: 氣到開花?。ǎ晶眨迹?/br>第62章拆臺了.雖然是面對著九五之尊的真龍天子,穆羨魚的語氣卻實在算不上有多敬畏,反倒帶了幾分混不吝般的無謂坦然?;噬喜⑽戳r答話,饒有興致地望了他半晌,眼中竟分明添了幾分笑意:“你二哥從小被當成太子教導,性子多少還是拘束了些,不像你這個脾氣,還真是像極了你母后……”“回來的這一路,兒臣倒是聽見了不少人說這種話——還有人說兒臣像父皇的,只可惜兒臣幾乎就沒怎么見過父皇的樣子,也不知這像不像究竟又該從何說起?!?/br>穆羨魚把仍氣鼓鼓的小花妖往懷里攬了攬,安撫地順了順脊背,不以為意地淡聲回了一句?;噬蠀s只是無奈地笑了笑,卻也不同他再過多爭辯,只是點了點頭道:“進來罷,有什么委屈上自家里說,不要叫外人看笑話?!?/br>侍衛早已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一聽到皇上開了口,連忙快步上前,便打算將那個膽敢冒犯龍威的小不點兒給帶出去。墨止自然不可能情愿在這種時候離開,依然氣呼呼地板著臉站在原地不肯動彈。那侍衛才要再伸手拉他,卻覺那仿若無害的小家伙身上竟像是忽然生了刺似的,才一碰到就狠狠地扎了一回,不由痛呼出聲,捧著手連連后退,驚恐地望著他道:“你身上——你身上是什么東西!”“小哥哥——我不想走……”墨止不肯答他的話,只是用力地瞪了那個侍衛一眼,緊緊扯住了小哥哥的衣袖。穆羨魚心中一軟,揉了揉小家伙的額頂,正打算同自家這位還不大熟悉的父皇說明墨止的身份,皇上卻忽然微微頷首道:“罷了,小家伙就一塊兒進來吧。朕正好也要看看,朕的這個小駙馬究竟都有些什么本事?!?/br>聽到自己也被允許了陪著小哥哥一起進去,小花妖的目光驀地一亮,欣喜地抬了頭,又忍不住好奇地小聲道:“小哥哥,駙馬是什么馬?”“駙馬就是——”迎上小家伙清亮的目光,穆羨魚實在不忍叫他失望,咬著牙忍氣吞聲地憋出了幾個字,終于還是忍不住抬了頭道:“父皇,您跟二哥是都串通好了,就卯足了勁兒非要把我嫁出去不可嗎?”望著這個始終淡然得近乎淡漠的兒子眼中總算帶了些許真實的火氣,皇上的眼中笑意卻也深了幾分,沖著兩人點了點頭,便負了手不緊不慢地往回走去。穆羨魚忍不住輕嘆了口氣,卻也只得搖了搖頭無奈一笑,輕輕拍了拍小家伙的背,領著墨止一塊兒跟上了他的步子。“你確定現在——你就算碰到朕也沒事了么?”皇上在前面緩步走著,忽然淡聲問了一句,卻依然不曾回身,只是抬手將門推開。穆羨魚領了墨止跟著他進了屋子,反手將門合上,搖了搖頭道:“父皇放心,兒臣此前已經拿金家人試過一回——”“那件事朕倒是知道。也虧你做得出來——好好地一個要來刺駕的刺客,朕的天羅地網都已給他布下,居然就這么被你給忽悠回去刺殺他主子去了?!?/br>皇上剛在桌邊坐下,聞言便不由失笑出聲,又沖著兩人微微頷首,示意這兩個孩子也不必拘束,只管自己找地方坐。穆羨魚在一旁聽得愕然,略一思索便瞬間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卻還是蹙緊了眉搖了搖頭道:“金世鴻這人我見過,不像是多有心機的人——可他和我說的時候,卻絲毫都不曾提過要來進宮刺駕……”“他現在自然還不知道,等到他知道的時候,這件事就已經由不得他了?!?/br>皇上眼中閃過一抹厲色,微微搖了搖頭,目光便落在了一旁的茶壺之上??上律俟訜o論是在商王府還是在宮中都是沒人搭理的那一個,同既明也是兄弟多過主仆,既不曾伺候過別人,也沒怎么被別人來伺候過,如今自然也半點兒都看不懂自家父皇這種過于隱晦的暗示,只是神色凝重地沉吟道:“莫非是他有什么把柄被大哥抓在了手上?可是飛白明明在我府上,姨母雖不知在哪兒,卻也一定不在大哥的直郡王府……”“朕原本還當商王不肯好好待你,就只是因為他為人刻薄寡恩,又打算借此給朕個下馬威——如今看來,你這臭小子自個兒的脾氣怕也是要占上一份?!?/br>皇上等了半晌卻也沒等來這個兒子的孝敬,無奈地搖搖頭嘆了口氣,只得自力更生地倒了三杯茶,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