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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另一種人的沖動。他飛了近千公里,做了無數個夢,泅渡過欲`望、幻覺和意義的深海,穿越過酒神式的迷狂,就是為了在某一天,在某個異邦里,在某條河邊,與某一個人相遇,并且,向這個注定不可能的人,交付自己最無用的愛情。愛欲的長河,死生的大海,他在這一頭,何先生在那一頭。他知道自己不應該這么做,可是他沒有別的辦法,只好放手一搏,賭自己可否以rou身作舟,逆流而上,駛向他年長的愛人,捂熱他心灰的靈魂,和他走出空無一人的孤城。他兩手空空,一無所有,唯一的賭注,就是他自己。接下去的事情發生得太快,讓蘇迦有些措手不及。直到括約肌被一根手指啟開時,他才受驚似的蜷縮起來。“是第一次嗎?”何肇一的指節在蘇迦的身體里進進出出。“不……不是的,”蘇迦趴在床上,像一枚蚌,讓自己毫無保留地張開,他想了一想,害羞地補充道:“第、第二次?!?/br>何肇一笑了,他其實不在意問題的答案,更多是為了安撫蘇迦。這個年輕人的小心思在他面前總是無所遁形的,但他是這么的可愛,連這點淺薄的算計也令人心生愛憐。他甚至生起了惡作劇的心思,俯下`身,貼在蘇迦耳邊說:“哦?是嗎?你真是可愛,就是……太緊了。放松?!?/br>然后不出意料地,他看見蘇迦的耳朵“騰”地燒了起來。房間里除了一盒安全套什么都沒有。蘇迦的臀肌始終是緊繃的。何肇一只好將手上的動作一而再再而三地放緩、放輕,用指腹在原地打圈,做足了十二分的水磨工夫。他一點一點推進,不疾不徐。擴張的水聲在靜夜里格外清晰,因為兩人之間的沉默,甚至清晰得令人羞赧了。蘇迦開口道:“何……何先生?!?/br>“嗯?”“你……你親親我吧。你再親親我吧?!?/br>然后何先生的鼻息噴在了他的耳側,很輕軟,濕漉漉的,蘇迦暈頭轉向地想:哦,原來今天的那杯橙子汁的確是酒;啊,不不,錯了錯了,那不是鼻息,那是、是何先生的舌頭。他被這個動作背后的旖旎情思攝住了神,但也僅僅只有一瞬而已,因為下一秒,他的魂魄就被頸邊的吻吸走了。手下的身體慢慢打開,身體里的溫度漸漸上升。這一點熱意像是一朵小小的火花,點燃了何肇一的記憶——停棲在自己身上那只高熱的手,暴雨中guntang的唇,高`潮時緊繃的皮膚上細密的汗珠,舔舐戒面的舌頭——這些有意無意加之于他的,平日里被封存在記憶深處的一切,此刻見了天光、得了氧氣,“轟”的一聲,炸成了焚身的欲焰。蘇迦身體里的手指急匆匆地撤了出去。枕邊那盒安全套被拿走,紙盒被扯開,鋁箔被撕下,乳膠與rou`體貼合。蘇迦不敢回頭,他聽見何先生戴了一個套子,頓了頓,又撕開了一個*。等他思考清楚這動作背后的邏輯,蘇迦只覺得無限悵然。他早就知道何先生是這么的好,一定是這么的好,今天終于得償所愿,才明白——原來他比好更好。一種沉重的悲傷,仿佛漫天神佛,朝他重重地砸來。而這悲傷是無解的、青春不能、衰老不能、陪伴不能,連愛情也不能。它金碧輝煌,又勢大力沉;它非關己身,痛徹卻更甚。他想說些什么,可是他什么也不能說。幸好,很快,他就什么也說不出口了。一串濕漉漉的吻沿著脊柱向下,直到了蘇迦再也不能忍受地方,他驚喘了一聲:“何先生!”何肇一于是從善如流地從身下人的尾椎轉移了陣地,偏頭在他挺翹的臀尖上咬了一口。蘇迦呻吟了一聲,越發害羞了,把自己高熱的臉埋進了枕頭里。飽滿的臀`部被掰開,火熱的條狀物鍥進了蘇迦的身體。這滋味其實說不上好,蘇迦感到了疼,身體先于意志行動了,他不安地扭動了一下。可是他被按住了,他無路可逃。何先生像是知道他哪里最脆弱似的,貼著他的耳朵說:“現在知道害怕啦?”氣音吹進耳廓,連安慰的話也讓蘇迦面紅耳赤,“噓……不要怕。不要怕?!?/br>蘇迦于是退而求其次,他轉向何先生,索要一個吻。他再一次被滿足了。他總是能得逞。何先生的舌頭細細描摹他的齒列,偶爾用牙齒輕輕磕一下他的下唇,溫柔繾綣,勾挑得進退有度,于是下`身被剖開的痛也就可以忽略了。“痛不痛呀?”……“那舒服不舒服呢?”……“不說話嗎?”“別、別這樣……何先生……”“哪樣?這樣嗎?”何肇一直起身來喘了一口氣,又吹在蘇迦的耳朵里,“那你要什么?嗯?你不說我是不會知道的。那……這樣呢?”蘇迦崩潰似的爆發出了一聲響亮地啜泣,手向下`身探去,卻在半路被截住了,那個人一邊握住他的手,一邊咬了蘇迦的耳朵一下:“不許?!?/br>蘇迦難耐地吞咽了一口空氣,喉結上下一動。月光吻干了他的身體,也吻渴了他,他開始后悔,早些時候的那瓶酒,自己為什么不多喝兩口。何肇一單手把蘇迦的兩個手腕固定在頭頂,下`身動作不停,“是要我摸摸你嗎?要不要?嗯?”“……要……要的?!?/br>“要什么?”蘇迦羞恥得說不出話,情迷之中,眼里淌下淚來,順著他通紅的眼角蜿蜒,像一道從傷口中流出的血。他的腰一軟,那個甜美的秘境向何肇一徹底敞開了大門。隔著安全套,快感其實打了很大的折扣,只有進入和抽出的觸覺是鮮明的。何肇一那塊頭不小的性`器對于蘇迦而言還是吃力了些,括約肌的被抻開到了極限,乳膠摩挲著他的黏膜,帶出輕微的水聲。然而年輕身體的好處之一,就是誠實而饑渴,還沒有學會掩飾快樂和欲擒故縱,對任何一點取悅都回以最大的熱情。“……你的第一個男朋友看上去什么也沒有教你?!爆F在,何肇一是真的相信蘇迦之前的話了。年輕人呻吟了一聲,把面紅耳赤的臉埋進枕頭里,卻沒能藏住那句悄悄話:“那……那你教我呀,”像是為了增加可信度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