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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醉喘著氣說:“趙準這幾個月縱情聲色,早就不是以前奮戰在第一線的那個人了。我贏不了你,未必贏不了他?!?/br>就算不能贏,跟趙準打一場,他也解氣,至少自己盡力了,不再是只能硬生生挨揍。他有反擊的理由。他以前就愛玩槍,如今身體素質強了,打槍也不會抖,郁鋮說他的槍法在軍中已經算是厲害的了。“就訓練到這里吧,你這兩天保存點體力,有點基本的訓練就夠了?!庇翡呎f。陳醉點頭,要去浴室沖澡,出來才看見趙潤站在外頭。趙潤神色溫和,拍了一下手,說:“殿下的功夫越來越進益了?!?/br>“你什么時候來的?”“我來見郁大人,順道過來看看你,誰知你們訓練的認真,我在這站了許久你們也沒發現?!?/br>他說著看了一下陳醉的拳頭,隱隱有血跡,便對郁鋮說:“郁鋮教習殿下的時候,怎么一點不懂手下留情?!?/br>“是我叫他不要手下留情,將來賽場上,可沒有人讓我?!标愖碚f。趙潤點點頭,看向郁鋮:“我有事要跟你談?!?/br>“殿下到我書房談吧?!庇翡呎f。陳醉去沐浴,郁鋮便和趙潤到了書房,趙潤說:“陳殿下如果要想和陛下比試,要先過五關斬六將,他們倆第一場肯定碰不上。你都打點好了么?”郁鋮說:“今年參加比賽的軍人里頭,有資質的不多?!?/br>“那也要以防萬一?!壁w潤說:“陛下那邊,他的對手肯定都不敢贏的,陳殿下這邊也確保他的對手不敢贏,才算公平嘛?!?/br>郁鋮就笑了,說:“殿下放心,我教出來的徒弟,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打敗的。他這幾個月以來流過多少血汗,沒有人比我更清楚的了,他所付出的,必得到回報?!?/br>趙潤知曉他的意思,便說:“如此,那我就放心了。陛下雖然是我的兄長,但他如今倒行逆施,我也不能助紂為虐。陳醉與我素來交好,我也希望此次比賽能讓他贏一次,也挫挫兄長的銳氣,于私于公,都不是壞事?!?/br>后日就是軍人格斗賽了,舉辦場地今日就已經開始布置,各地世家貴族和推舉上來的參賽者都已經陸續進京。趙潤又去了一趟舉辦場地,回到宮里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林云英的肚子已經很大了,正在庭院里散步,見他回來,便迎了上去。趙潤扶著她說:“天熱,你在外頭也不要太久,免得中了暑氣?!?/br>“醫生說要多走動?!绷衷朴⑽⑽⒂檬謸沃?,說:“我等殿下很久了,心里著急,坐不住?!?/br>趙潤便低聲說:“進去說?!?/br>這庭院里的警衛,他都信不過。夫婦兩個進了臥室,趙潤關上門才問:“什么事?”“就在殿下剛走沒多久,蕭文園來了?!绷衷朴⒛樕?,說:“他跟我說,他懷疑陛下中毒了?!?/br>趙潤吃了一驚,抬頭看向林云英。林云英在他對面坐下,說:“不過他說他只是懷疑,沒有實證?!?/br>趙潤臉色有些蒼白,說:“不會是你……”“當初先帝病重,我們給他下毒,藥量有限,摻雜在飲食當中也不易被人發現??墒嵌缯斒⒛?,身體一向康健,殿下都說不行,我又怎么敢私自決定,我也在想,這下毒的人會是誰?!?/br>趙潤眉頭緊蹙,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徘徊了兩步,說:“可是二哥身體依舊強健,而且上次我陪他去皇家獵場涉獵,他能拉起一般軍官都拉不起的長弓,不像中了毒的樣子?!?/br>“蕭文園說,他懷疑和先帝所中的毒不一樣。近來陛下總說身體燥熱,大家都以為是酷暑的關系,可前兩日下暴雨,天氣涼爽下來了,皇帝還說熱,用盡了內宮廳儲存的冰。蕭文園說他發現陛下臉色經常是潮紅的,眼睛里也有很多紅血絲,似乎有亢奮過度的癥狀,因為陛下素日便喜怒無常,所以也沒人覺得有異樣,可是殿下……”林云英面色也有些凝重,說:“如果是真的呢?您不覺得陛下近來越來越愛發脾氣了么,就連母后都勸阻不了了,而且不是說,陛下在菊芋的時候,私生活很是檢點,可如今他夜夜和文良辰……上次你們涉獵,打的那只鹿,鹿血好像都讓陛下喝了?!?/br>“二哥一向小心謹慎,加上當初大哥中毒的事已有先例,他又生性多疑,飲食必經人試過無毒才吃。何況他的飲食,都是內宮廳負責的,蕭文園都不知道是誰下的毒……”趙潤說:“我去見一趟二哥?!?/br>林云英撫著胸口:“因為近日殿下和郁戎大人走的有些近,我聽說陛下頗為不快,殿下一定要小心應對。如果真如蕭文園所說,陛下已經中毒,喜怒無常,我只怕他一時沖動,會對殿下出手。您忘了陳醉了么?”趙潤說:“你放心,二哥對我一向厚待,他不會那么對我的?!?/br>林云英挺著大肚子,送趙潤出門。趙潤剛到百花殿門口,便聽見了一陣嘹亮歌聲,他蹙著眉頭看向周朗:“聽著不是文良辰的聲音?”周朗說:“文良辰給陛下推薦了一批百戲藝人,今日進宮為陛下表演?!?/br>趙潤進去,就見七八個身著百服的百戲藝人,正在大廳之中表演。趙準斜臥在榻上,衣衫袒露,見他進來,便說:“四弟,你來的正好,過來看,他們正演到精彩處?!?/br>趙潤走了過去,文良辰便退到了趙準后面,將自己所坐的蒲團讓給了他,誰知道趙潤仿佛沒看到一樣,只站在趙準身邊,冷眼看向大殿中的演員。他們所演的這出百戲,色,情且暴力,趙潤看的腦袋突突的,只覺得口干舌燥,額頭都出了汗。他扭頭朝趙準看去,見趙準臉上帶著笑,看向中間一個幾乎不著寸鋁的女子。這出戲里,這個女子飽受達官貴人的摧殘,衣衫都被扯落了一地,頭發凌亂,旁邊的男子戴著猙獰的面具拿鞭子抽她,她在地上翻滾,是凌虐的美感。趙潤驀地想起了陳醉,只感覺身上更熱。他看向趙準的眼睛,趙準的眼睛帶著血絲,臉色潮紅,似乎露出一分癲狂之態。他又看向趙準身后,卻見文良辰手拿著扇子,幽幽地看著他。趙潤心中微微一動,便收回了眼神來。演出完畢,趙準說:“不錯?!?/br>趙潤跟著鼓掌,聽趙準說:“這出戲倒有意思,叫朕想起陳醉來了?!?/br>他說著扭頭看向趙潤:“聽說四弟今天去看他了,怎么樣,這個有心要與朕在賽場上一較高下的小帥哥,如今練的怎么樣了?”他對自己的行蹤了如指掌,趙潤也未見吃驚,溫和地說:“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陳醉身骨如何,陛下都清楚,他就算再練半年,也不是陛下的對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