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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趟,他怎么肯輕易罷休?”“把二殿下踢給他吧,”郁戎說:“早晚要走這一步?!?/br>韓從沉默了一會,說:“好。我就這就去辦?!?/br>郁戎上了車,往椅背上一靠,疲憊地閉上了眼睛。他身體已經有點快要撐不住了。可是眼下正是最危急的時候,他得撐住。他吃了兩顆藥,直接吞進了肚子里,藥是苦的,他竟然也不覺得。街上的雪都已經化了,但屋檐上還都是,天色陰霾,大概又要下雪了。于懷庸瘋了。他本來就是個瘋子,一路上披荊斬棘爬到如今的高位,原以為已經位極人臣,人人懼怕,誰料到竟然有人敢刺殺他,單純的刺殺也就算了,居然還是鉆他的空子,于他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最令人氣憤的是,竟然大眾的輿論都傾向于是他為非作歹,太過狂妄,才招致了有志之士前來刺殺。他媽的,這明明就是趙準那狗賊趁亂作惡,嫁禍給他!不過這還不是最讓他氣憤的,最讓他氣憤的是輿論在紅梅酒店爆炸案中對他的指責。他受了傷,沒人同情也就罷了,居然還有人懷疑,紅梅酒店是他找人干的,為的就是炸死趙準!媽的,他當時還在昏迷好嘛!“既然大家都覺得我是個惡人,那我就做個惡人給他們看看?!庇趹延沟鹬恢?,躺在病床上,對于文軒說:“找出證據來了么?”“向您開槍的那個人自斃身亡了,至于在民居里伏擊的那群人,也都被打死了,目前找不到證據能證明是趙準的人?!?/br>“除了他還有誰會想我死,”于懷庸咳嗽了兩聲,大概牽動了傷口,他緊皺著眉頭,說:“郁戎那幫人可舍不得我死?!?/br>“那咱們,造點證據?”于文軒說。“搞死他?!庇趹延蛊缌耸掷锏臒?。一個手握重兵的人瘋起來是很可怕的,他徹底展開了報復,首先就是切斷了梅花州和外界的一切聯系,所有公路出口,碼頭全部戒嚴,晚上實行了宵禁。最近京城連出意外,他這項措施倒也師出有名,這樣就徹底斷了趙準和外頭的聯系。等身體稍有好轉,于懷庸就送了拜帖,要去紫薇宮拜見姚太后。這一舉措,就連陳醉都驚住了。“秋華,戰爭要開始了啊?!彼f。刺殺案,爆炸案,以及接連幾起小的sao亂,讓梅花州陷入了一種人人自危的氛圍里頭,每個人都能從緊張的局勢里看出,要有大事發生了。“以前我總覺得這天底下皇帝是最大的,待在這宮里,覺得世上沒有比這更安全的地方,可是如今,卻覺得再沒有比這里更不堪一擊,更危險的地方了?!鼻锶A說:“于懷庸也好,二殿下也好,一旦他們雙方開戰,贏的那一方,恐怕都會逼入皇宮?!?/br>既然撕破了口子,殺紅了眼,沒道理不趁勢爬到權力的最頂峰上去。趙準會逼宮要皇位,于懷庸會做攝政王。到時候最危險的是皇帝趙晉了。陳醉都慶幸公主沒有繼承皇位的權利,不然小公主趙和都不知道會遭受什么待遇。陳醉覺得自己真該當初就逃跑的,眼下有了牽絆,已經不忍心跑了,想為自己關心的人出一份力。他在宮中,除了跟著李警官學功夫,就是去百花殿侍候?;实圳w晉的身體還是老樣子,下不了床,每日做的最多的就是昏睡,偶爾清醒過來,就是陪小公主趙和說說話,這個時候陳醉就在隔壁的房間里看書,學押花。押花他只懂一點皮毛,不過是打發時間。在這方面,趙潤才是大師。押花做了一半,他就發現外頭下雪了。距離第一場雪已經有好些天了,他也有好些天沒見過郁鋮了。郁鋮這幾天都沒有在皇宮里出現。也不知道郁戎安排他去干什么了。他搬了條椅子放到窗前,趴在椅背上看雪花。秋華端了茶水進來,說:“剛才我好像看見郁鋮了?!?/br>陳醉一聽立即直起了身體,回頭看了過來。秋華笑了笑,說:“殿下是不是想他了?”“他來了么?”“跟好幾個軍官一起來的,去隔壁了?!?/br>陳醉聞言立即到了房門口,開了一條縫,朝外頭看了看?;实鄣呐P室門口有兩個警衛守著,他看了一眼便又合上了門,自己在門后站著,聽外頭的動靜。秋華說:“如今這形勢,他大概是太忙了,才沒空見您?!?/br>陳醉說:“以前我接觸他,不過是想抱他們郁家的大腿,可是如今看,我覺得他們父子的處境比我危險多了。我很擔心他會出事。郁相是舍小家為大家的人,你看他事事都讓郁鋮出頭?!?/br>他在門后等了好一會,才聽見外頭傳來了腳步聲,他立即將房門開了一條縫,朝外頭一看,果然看見幾個軍官一起出來,里頭就有郁鋮。“郁鋮?!彼?。郁鋮看見他,便停了下來,走到了房門口,神色端正:“殿下?!?/br>旁邊都是人,陳醉也不好說什么,郁鋮看著他,他抿了抿嘴唇,說:“好久沒見你了?!?/br>“最近事情比較多,我給殿下找的新教官,殿下還滿意么?”“李教官教的很好?!标愖碚f。郁鋮朝他微微傾身,低聲說:“晚上等我?!?/br>陳醉愣了一下,郁鋮便朝他鞠了一躬,便走出去了。陳醉看著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長廊盡頭,這才掩上門。這話有夠曖昧的。就是因為這句話,他反倒覺得白日漫長起來,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他從天黑就開始在小玫瑰宮里等著了。結果他一直等到晚上十一點多,也沒見郁鋮來。秋華都開始打盹了,陳醉對她說:“他今晚估計不會來了,你先去休息吧?!?/br>秋華也覺得郁鋮應該是不會來了:“殿下也早點睡吧,肯定是有事耽擱,來不成了?!?/br>陳醉點點頭,便脫衣服上了床。秋華也去休息以后,他一個人躺在床上,心里還有希冀,誰知道都快睡著了,郁鋮也沒有來。這還是郁鋮第一次說話不算話。他不像在生氣,反倒很擔心。他爬起來,就把郁鋮的那件襯衫穿到身上了,剛穿上,就聽見外頭傳來了輕微的說話聲。他立即打開了床頭燈,不等外頭敲門,就從床上跳下來,沖過去打開了門。結果看到的不是郁鋮,而是蕭文園。蕭文園怔怔地看著他身上那件寬大的襯衫。秋華也有些意外。“殿下……”“怎么是你,”陳醉說:“大半夜的,你怎么跑過來了?”蕭文園說:“剛接到最新情報,二殿下的大軍已經快要靠岸了,殿下趕緊叫人收拾一下,準備前往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