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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里能有和女子調笑機會的人不多,過于羞澀或是內斂的反應都會讓人覺得尷尬,反倒是這樣爽直的回應能引起熱烈的反響。 張琪還沒來,又有幾個晉兵高聲示愛,被韓信看也不看地罵了回去,眾人反而被罵得興高采烈,都守著等張琪出現,這倒是比起阿蘭上次避著人去找張琪時被他幾個朋友嘲笑奚落的場景熱鬧多了,也善意得多。 韓信也沒等太久,就有被十好幾個晉兵簇擁著的青年晉人走了出來,正是張琪,張琪這人賣相不錯,是新晉虎威將軍王靖手下的一名百夫長,這人在軍營里也算如魚得水,因為三次隨王靖將軍出征,三次都滿載戰功歸來,得王靖將軍的青眼有加,如今即將升為千夫長。 阿蘭卻不知道這些彎彎繞,她被情郎拋棄之后覺得實在沒臉見人,成天躲在家里,不知道張琪近來春風得意,韓信就更不知道了,他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張琪的鼻子,高聲罵道:“你爺生個狗,狗跟蛆養的你,騙財騙色損到家!今天你爹是專程來罵你的!” 韓信罵人很厲害,阿蘭有個晉商父親,官話說得不錯,但罵人的詞匯就有些缺乏了,上一次她來找張琪,反反復復也只能罵幾句負心漢沒心肝的話,如今詞匯量加大,饒是張琪對阿蘭還心存一點憐愛,也被罵得皺起眉頭,低聲喝道:“阿蘭,你瘋了,當著這么多人說些莫須有的糊涂話!” 韓信昂著脖子繼續罵,一邊罵,一邊把張琪從頭打量到腳,心頭有點忐忑,他原本以為一個騙財騙色的小兵應當很好擺平,但這個張琪個高人壯,身上帶著極好分辨的血煞氣,顯然是剛剛歷戰不久,要是上輩子,他讓一只手都富余,但這輩子的身體可是個嬌嬌姑娘家??! 但路都走到這一步了,大不了一哭二鬧三上吊。 張琪終于受不住自己的一干女性親屬被反復問候在女閭過得怎么樣,兒子也被罵成小狗雜種,幾步走出營門,就要把阿蘭拉走,但就在這個時候,韓信看準時機猛然反手一折,一腳把張琪踹倒在地,隨即一把抽出張琪的佩刀,人在張琪身后,把刀死死橫架在他的脖頸上,逼迫他跪直在地。 這個姿勢是有講究的,雙手將刀橫架能夠避免被反制,并且很好使力,只要韓信向內一割,不說像前世那樣把人頭直接割飛,也能砍進張琪一半脖頸。 左右都是個死。 張琪渾身的冷汗都下來了。 營門前除了面面相覷的樓蘭青壯,圍觀看熱鬧的晉兵們全都愣住了,無怪,實在是韓信這一手露得極為漂亮,張琪好歹也是幾戰余生,比韓信高出一個頭半個肩膀,正常的情況下,哪怕張琪毫無防備,也不應該被這么輕易制服,也是刀架在張琪脖子上了,幾個和張琪同來的人才急了,連忙喝道,“你敢傷我晉營百夫長!” 韓信臉上露出一個意外的表情,三分真七分假,他假惺惺地說道:“這樣的人都能做百夫長,我來了,豈不是直接做大將軍?” 他更想說封個王,考慮到現實情況,他今天能掙個百夫長就是開門紅了。 持刀在軍營門口挾持百夫長,這事可不算小,如果不是阿蘭顯然被張琪騙財騙色過,有感情糾紛在里面,以她樓蘭二等百姓的身份,早就有弓-弩手把韓信射成刺猬了。 馬上就有心思轉得快的跑去向上面報告,韓信本來覺得挾持一個小兵,最多出來一個千夫長百夫長,越是底層越容易通融,到時候他可以順勢提出從軍意愿,但他沒想到的是,沒過一會兒,卻是有個年輕小將從軍營里大步走了出來。 將領的甲胄一般防護性比較強,韓信的目光在年輕小將身上轉了一圈,心里就有數了,咧著嘴笑了一聲,大聲地道:“將軍,我無意殺人,只想從軍跟隨您作戰,你看這人被我輕松拿下,他有什么資格比我強?” 年輕小將微微端詳了一下瘦弱的韓信,眉頭一揚,“你要跟隨我作戰?” 韓信大聲地說道:“至少要做千夫長!” 年輕小將也笑了,“來人,給她披甲,營里也有女兵,但她既然有這樣的志氣,就按男兵來cao練,如果真有本事,就讓她做我的千夫長?!?/br> 韓信等了一會兒,當真看到有幾個女兵模樣的人給他拿來了一身甲衣,他倒吸了一口涼氣,用刀面拍拍張琪的臉,喃喃自語道:“早知道有女兵,就不費這個事了,丟人?!?/br> 張琪臉上被拍出幾道紅印子,抬頭看見將軍那張似笑非笑的臉,想要反制回去的心都涼了半截,他知道,他在軍營里恐怕是沒什么前程了。 王靖將軍——霍去病的心情倒是不錯,他在底層士卒里有極高的威望,許多人都想跟著他出戰,用命搏出個前程來,但百夫長以上就極少有愿意隨同他去搏命了,他一貫不樂意強求,所以每逢出征,他率領的軍隊基本上都是臨時現拔幾個千夫長,用著很不湊手,要是這女郎真的有本事,他這里千夫長的位置多的是。 韓信披上甲衣,拿上兵器,跟著幾名女兵去了女營,他倒是沒想到這里真的有女營,領他來的女兵把他安排到了一個住著四名女兵的營帳里,沒人理他,他也不理人,找了個位置把剛剛分得的家什放下,又詢問了一圈吃飯cao練的地方。 女營的cao練很辛苦,至少對于女兵們來說很辛苦,在征得將軍同意之后,這里的大部分女兵還是去了伙房,軍醫營之類的地方做清閑活計,只有少部分還在繼續cao練,而這些少部分在戰時統籌基本上沒有被提起過,也不是刻意保護,是人數太少,被忘記了。 韓信睡的正是那一部分仍在cao練的女兵帳,但到了下午cao練的時間,卻有個人來叫韓信去男兵校場,一眾不與外界接觸的女兵都有些茫然,韓信咽下一口白面饅頭,唔了一聲算是應答,隨即大步朝著校場走去,仿佛這不是區別對待,而是走向一個他該上的戰場。 然后累癱,被伙房的兩個女兵用拉菜的小車推回來了。 正常的cao練是不會這樣的,但韓信沒有經歷新兵營的過渡階段,直接和老兵一起cao練,阿蘭的身體還不好,哪怕韓信蹭了好幾天飯,也就能養養精神而已,一個下午的時間他幾次脫力,完全是靠石頭一樣頑強的意志撐下來的。 ☆、第84章 叫做阿蘭的魔鬼 晉軍不是韓信曾經指揮過的大批起義農軍, 有些像是他記憶里的楚軍,軍紀嚴明,自上到下都充斥著一種勝軍的淡淡傲氣, 他身處其中, 看得分明,楚軍的傲氣來源于項王的戰無不勝,這是一種虛浮的傲氣,所以一旦項王落到下風, 四面楚歌起, 楚軍的意氣便也散盡了。 但晉軍不同, 晉軍的傲氣來源于背后的煌煌帝國,如人背靠神明,自然所向披靡。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