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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目是有出入的,但因為出入多半是在孩童與少年身上,想著士族有瞞報家生子的習慣,她也就沒有深究,但如今哪里還不明白?這些多出來的奴子孩童,多半是那些被盜童鬼掠去的普通村童。 欺君太甚! 當著白起的面,姬越深吸一口氣,只道:“此事繼續查下去,不必掩人耳目,朕授廷尉先斬后奏之權,如有頑抗不予配合之人,但殺無妨?!?/br> 白起看得出來,這個案子一旦落實,恐怕是要比女閭案牽連更廣的大案。 但他毫不猶豫地應了下來。 姬越對白起是很滿意的,或者說對前后兩批異靈都很滿意,這些人隨便拿出一個都是國之棟梁,也難怪能在身體湮滅之后以靈魂的狀態存活千百年了。 白起走后,姬越忽然收到金臺的提示,時空能源匯滿,近期可以再送兩個異靈過來。 她打開名單仔細看了很久,最終選定一人,剛要關閉,小V忽然開口道:“異靈王莽,還有13天即將真靈潰散,過時不補,請陛下慎重斟酌?!?/br> 姬越有些奇怪,這次她第一次被提示異靈即將潰散,也就是說,這個叫王莽的人快要消失掉了? 物以稀為貴,即將絕版的東西總是會引起注意,姬越點開王莽的名字,發覺這人仍然沒有太多介紹,只有幾句話簡單介紹了一下他的政治主張。 收歸天下田畝,士族百姓無私田,由天子劃分歸屬,廢奴制,禁鹽鐵官賣。 寥寥幾句,足夠姬越在心里勾勒出一個心懷天下蒼生的老先生形象。 最關鍵的是,這個人的政治主張和姬越的想法很是契合,鹽鐵官賣是早就有的制度,但前兩樣,晉國甚至沒有人提出這樣的概念過!姬越立刻選定了王莽,先前選定的那個人才雖然不至于拋到腦后,但她對于王莽的期待,卻是真的遠超過先前那個叫做諸葛亮的人。 就當是個搭頭吧。 選定之后,兩個異靈夜臨大晉。 然而姬越滿懷期待地點開金臺之后才發覺,她極為期待的王莽此刻降臨到了一個她并不陌生的地方,邊關。 再具體一點來說,王莽醒轉的那具身體,屬于被姬越打發去樓蘭為官的一個清貧小吏,那名小吏路上感染疾病,為了不干擾路程,負責護送官員的安西將軍衛青就將小吏留在邊關一戶農家養病,王莽醒過來的時候,身邊只有兩個留下來照顧他的士卒,大部隊已經趕向樓蘭王城了。 這不是一般的倒霉啊。 姬越擰著眉頭思索了沒多久,忽然注意到第二個紅圈距離她所在的晉宮極近,她點開拉近一看,臉上頓時露出了古怪的神情,那名叫做諸葛亮的異靈,取代了九卿之一的少府監。 少府掌管宮禁支入,為天子掌管財務,有統御九卿之職權,雖然名為九卿之一,但實際上可以算是九卿之首,這樣的官職也必須是由天子心腹擔任,原本的少府監就是先皇的心腹之人,姬越登基之后也一直沒去動他,不料此人前些日子告病,出于正常的關懷,姬越沒有把他的職務交給他人,在任上去世算是一種榮寵。 一步登天,不外如是。 不過這個異靈幸運之中也有一點倒霉的成分,因為少府監今年已經四十五歲了,而其他的異靈,衛青十六歲,狄仁杰二十二歲,媚娘二十五歲,白起二十七歲,曹cao三十有六,就算是最倒霉的王莽,他也是醒在一個三十來歲的小吏身上。 姬越對這次的結果并不滿意,但還是暫緩召回王莽,雖然這樣一個人才留在樓蘭是很可惜的,但姬越懷疑他的身體支撐不了舟車勞頓,還是再養一段時間。 ☆、第37章 玉憐 暮春四月, 晉國使者抵達樓蘭。 在晉國四方國境周邊的小國,沒有不知道這位強鄰的, 樓蘭也早已稱臣,每年晉商進入沙漠的兩個月對樓蘭人來說堪比過年, 同是做苦力,晉商再吝嗇也比那些穿金戴銀卻無比殘酷的歐羅巴商人要好得多,他們是會讓苦力吃飽的。 樓蘭國雖然在晉國看來無比弱小,只不過是占據了一片沙漠綠洲, 位置險要一些,但在西域諸國看來, 樓蘭是當之無愧的西域大國,人口過萬,雄兵兩千余,已經足夠在西域各國之間橫著走了, 衛青帶著五萬余人的兵馬自邊關抵達樓蘭時, 幾乎讓途中所經的西域各國都驚呆了。 晉國平時極少置常備軍,有戰事需要才會大量募兵,千百年來自然領悟了一套速成練兵法,雖然武卒對奴軍有一種天然歧視,軍隊之中的上下欺也壓難以避免,但總體戰力卻在這一路上不斷提升, 這一點連不太習慣帶晉兵的衛青也不得不承認。 驕兵難帶, 但只要是個將軍, 沒有人不想帶這樣的士兵, 衛青這具身體是士族出身,又太過年輕,一開始肯服從他的人不多,幾次立威也沒能起到太大的效果,帶兵打仗不是朝夕之事,姬越已經看在衛青初來乍到的份上,將武卒中有積年威望的將領留下,故而這個雜合軍只是難帶,而非帶不下去。 不了解軍隊的人大約會以為軍中簡單,但這是不可能的,只要有人的地方,爭斗就難以避免,更何況軍隊和士族天然對立,想要真正帶出一套自己的班底,還是得靠一場一場的戰事。 抵達樓蘭之前,衛青一直在觀察西域諸國的形勢,他倒不是有多急切打一仗,這是身為一個遠征將軍必備的軍事素養,但事實證明他想多了,黑甲晉兵的故事在西域諸國都是被當成鬼怪故事止小兒夜啼的,傳了一代又一代的恐怖故事忽然成真,親眼見到馬蹄裹挾著飛沙的晉兵,家家戶戶門窗緊閉,有孩童在路中間哭嚎,滿含淚水的眼睛里倒映出黑色的鐵蹄。 衛青滿臉風霜,幾乎看不出少年模樣,他命身側掌旗兵打出停止行軍的旗語,從馬上跳下來,伸手遮住刺眼的沙漠陽光,看了一圈周邊的黃土建筑,取了水囊用手掌接了點水,喂給喘著粗氣的戰馬。 孩童還在尖銳地哭嚎著,衛青招來樓蘭的向導,掏出一包有些化開的飴糖,喂了戰馬幾塊,剩下的都交給向導,只道,“去哄哄,問問是誰家孩子,大熱的天,哭得人心煩?!?/br> 樓蘭向導小心地接過飴糖,一路小跑著去了。 也不知他是如何溝通的,沒過一會兒就有一對父母跑過來,把孩童抱走了。 衛青注意到這對父母先前一直帶著幾個孩子躲藏在不遠處的土窯后面,竟就眼睜睜看著那么小的一個孩子站在路中間哭,騎兵全速跑起來的時候是很難注意路況的,如果不是哭嚎聲太大,孩子極有可能就被踩死了。 可見百姓畏軍如虎狼。 衛青微微嘆了一口氣,即便他還沒有親眼見過晉國的少年天子,也不難從他的種種舉措之中看出一股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