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來的包辦婚姻？”周勉瞪了他一眼，“就許你對醫生一見鐘情？不許我跟我老婆也一見鐘情了？”

“??！原來是這樣??！”賴偉偉一拍大腿，“同道中人啊哥！”

周勉笑了一聲，賴偉偉卻又嘆起氣來說：“勉哥，話說，嫂子在跟你好之前，有過前男友什么的嗎？”

“當然有，她那么漂亮，性格又好又善良，不知道多少人追?！?/br>
“你就一點不介意嗎？”

周勉想了想說：“說一點都不介意肯定是假的，不過既然愛她，當然也會完全接受她的過去。我只是后悔沒能早點遇上她?！?/br>
賴偉偉心想是啊，要是我能在程一認識費鈔票之前先認識他就好了，他們什么時候認識的來著？大一？那時候我多大？初中三年級？是不是有點太小??？初中生去泡大學生什么的，感覺技術難度很高啊……賴偉偉更憂愁了。

周勉看著他的表情，笑說：“怎么？你家醫生冒出來一個前男友？”

“可不是嘛?！辟噦n郁地抬起頭，45度角仰望天空道，“那個人還挺帥，也很能干是外國投行的投資家，談吐也很有教養……他說當年他和程一很要好，是因為家里出了事不得不離開的，我總覺得程一忘不了他……”

周勉不屑：“忘不忘得了還能你說了算？你問過你家醫生了嗎？他怎么說的？”

“他當然說早忘了前男友，現在只喜歡我一個人??！我當然也知道他只喜歡我，但是……唉！”賴偉偉側過身子看著周勉，指著自己的臉說，“勉哥，你知道嗎，那個前男友眼睛下面有個跟我一模一樣的淚痣，我跟程一在一塊兒的時候，他老喜歡親我的淚痣?！?/br>
“不過一顆痣，能說明什么？”

“我知道不能說明什么。但是他不碰我淚痣的時候就沒事，每次一碰我就……唉，”賴偉偉沮喪地說，“那個前男友說，要不是這顆淚痣，程一恐怕一開始都不會注意到我，我覺得可能真的是這樣……你不知道，我認識程一的過程可丟臉了，我那時候還跟蹤他，被他抓住后他一下子就認出我了，特別奇怪，因為我前一次見他的時候戴了偽裝沒有露臉的，他只看過我的眼睛……”

“也許是因為你眼睛特別好看呢？”

“……”賴偉偉說，“謝謝你啊勉哥，沒想到你嘴還挺甜的?！?/br>
“不客氣?！敝苊闵焓峙牧伺乃募?，“偉偉，不要胡思亂想，已經發生的事情沒法改變，人生也不是總那么完美。做男人格局要大一點，不要因為一顆痣之類的小事耿耿于懷。既然他現在喜歡你，努力珍惜維護就好?！?/br>
“道理我都懂，但就是很膈應嘛，總擔心他親我的時候會想起前男友，而且家里還養著前男友的寵物，唉……”賴偉偉又嘆了一口氣，“說來這次出差的時機又好又不好，一方面前男友來踢館了應該留下應戰的，另一方面這事又讓我很心煩，覺得需要冷靜一下想想清楚……我不想跟程一發脾氣鬧別扭，他真的對我特別好的?！?/br>
周勉沒搭腔，過了好一會兒，他說：“當你想不清楚一些事情的時候，就應該去看書?！?。

“我不愛看書……等等，這話怎么聽著這么耳熟？”

“不愛看書就出門去走走，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是一樣的?！敝苊阈φf，“耳熟吧，摘自許總語錄?！?/br>
“……”

周勉拿過他的西裝外套，從內袋里翻出一張卡片，遞給賴偉偉：“本來想晚點給你，現在覺得時機正好。拿著，這是許總給你的生日禮物?！?/br>
“這什么東西？”賴偉偉拿過來看了看，卡片上印著英文與西班牙文，有點像登機牌但又明顯不是。

“船票。南極半島豪華游輪12日游，頂級豪華海景套房?！敝苊阏f。

“什么？！”賴偉偉吃了一驚，看了一下船票的日期，是結束出差本來應該回國的那一天。

“你去年不是一直嚷嚷說想去南極嗎？許總就記著了，反正這次出差正好順路，12月又是南半球最佳旅游時間。阿根廷的事情結束后我還要轉飛一趟美國談另一筆生意，你就去南極玩個痛快?；爻虣C票什么都已經幫你訂好了，具體信息小趙會發給你。怎么樣，驚不驚喜？”

“驚，驚喜……”賴偉偉說不出話來，顯然許佑銘很寵愛他，去年說過的話都還記著，但是現在時過境遷，賴偉偉現在只想等出差結束了早點回國和程一一起過生日……

“我能不去南極嗎？”賴偉偉弱弱地說，“謝謝舅舅一番好意了，但是我想早點回國陪男朋友……”

“去吧，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去？再說這個時機挺好的，有任何想不明白的事情，到時候估計都能想清楚了，你說是不是？”

賴偉偉沒再說話，皺著眉頭看著手上的船票，他矛盾得不行，又想去又不想去，但是想了想自己現在的精神狀態……

“那好吧?！辟噦グ汛贝нM了自己的西裝內袋，“謝謝舅舅，也謝謝你，勉哥?！?/br>
“不客氣?！敝苊阌植恢獜哪睦锓鲆粚π淇?，抓過賴偉偉的手給他戴上了，“這是我的禮物。哥沒什么創意，只能送這種東西?！?/br>
“別這么說，你一直都這么照顧我……”賴偉偉不好意思地說。

“真好啊，你總算長大了?！敝苊阄⑿χ嗣暮竽X勺，“偉偉，32歲生日快樂?！?/br>
賴偉偉也笑著，內心卻是五味陳雜：天啦嚕，我特么都32歲了……

（十七）燈塔

賴偉偉走的第一天晚上，程一就沒睡好。

他睡眠很淺，聽到一點聲音就會醒過來，整個晚上都有一種賴偉偉去應酬晚歸的錯覺。他睡了醒，醒了睡，一晚上翻來覆去，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黑眼圈比在醫院通宵值班的時候還要濃重。

午飯的時候，程一終于等到了賴偉偉的電話，他第一時間就接了起來：“喂？美美？你到了？”

“我現在紐約轉機，你在吃飯嗎？”賴偉偉在電話里撒嬌說，“程一，我好想你啊，你想我嗎？”

程一不由地鼻子一酸，悶悶地“嗯”了一聲。

電話那邊賴偉偉沉默了，程一聽著聽筒里嘈雜的背景音，仿佛看到了賴偉偉委屈的小表情，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么，兩個人分別在世界的兩端，就這么舉著電話，默默不語。

好半天他才聽見電話那頭賴偉偉說：“勉哥，我又不想去南極了……”

“一會兒去一會兒不去的，你能有個準主意嗎？”程一聽見周勉吐槽他說。

“什么南極？”程一問。

“那個……就是南極……”賴偉偉于是簡單把去南極的事情說了，問程一說：“你覺得我應該去嗎？”

程一想了好一會兒，最后說：“去吧。長輩一片心意，而且你自己也一直想去，不是嗎？”

“是這樣沒錯，但是我又想早點回來和你一起……”

“沒關系的，來日方長，我又不會跑了?！背桃徽f，“等你回來的時候快元旦了吧，到時候我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