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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連忙雙手一抄,擋住肚子,重新審視了一遍陸立申,一頓飯的時間,他對陸立申的認識從頭到腳地刷新了一遍。陸立申分明是個健談風趣的時代標兵,為什么對他就要差別待遇?散伙之后,謝斯言仍然沒有想通他的疑問,陸立申和他走在一起,健談的陸立申就隨之消失了,等到取到車時終于說了一句,“言言,我送你回家?!?/br>謝斯言沒忍不住地問:“陸哥,我是不是真的讓你感到,不,不自在了?如果是的話,你直接告訴我,我可以少在你面前出現——”“不是!”陸立申這一聲說得聲音有點沉,但也沒透出多少情緒,他直直地盯著謝斯言,“我很高興,高興可以和你一起工作,一起吃飯,可以每天看到你?!?/br>謝斯言的嘴角快要抽到了耳朵下面,他怎么一點也沒看出陸立申的高興來?陸立申大概明白他的疑惑,努力地解釋這一點,“我不擅長在在意的人面前表現出來?!?/br>“對不起?!敝x斯言突然拍了拍陸立申的后背,抱歉地說,“陸哥,我沒別的意思,不過你放心!其實這點小毛病我小時候早習慣了,根本不放在心上?!?/br>陸立申感覺心臟猛然被扎了一下,想原來他的言言從小就嫌棄他不會說話,委屈地嗯了一聲,打開車門讓謝斯言上車。這次陸立申把車開進了謝斯言家的小區,送謝斯言到了門口,謝斯言開了門,理所當然地請他進去坐時,他突然地渾身緊崩起來,崩出了狼牙山五壯士的氣概對謝斯言說:“可以?!?/br>可以?陸立申這仿佛恩典一般的回答,謝斯言選擇了無視,但是陸立申并沒有進屋,僵直地立在門前,說了下一句。“我們可以重回當年,我永遠是你陸哥哥?!?/br>謝斯言無比驚奇陸立申這比彗星尾巴還長的反射弧度,可不等他接話,陸立申已經轉頭,步伐堅定地走了。半個小時之后,謝斯言收到了來自陸立申的微信,數十條消息,全加起來至少有一千多字,概括下來的意思是:他們相遇在一家公司只是巧合,他絕對沒有特意開一家對口他專業的公司,更沒有故意開在他家附近,更絕對沒有故意住在他家對面的小區。這些巧合,謝斯言本來覺得真的是巧合,但陸立申這么一說反倒讓他覺得像此地無銀三百兩。他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想以陸立申那晚期絕癥般的毛病,應該不會騙他,再說陸立申怎么可能專門開一家對口他專業的公司,還專門開在他家附近,連制度都那么牽就他,就算他爹都不可能做到這份上。然而,陸立申坐車里,捧著手機對著謝斯言的微信對話頁面,嘴角染上一絲明顯的笑意,自言地說:“言言,今后請多指教?!?/br>第4章我曾是宇宙第一直男04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上陸立申發給謝斯言的那一千多字的說明,經過一夜睡夢的發酵,讓謝斯言一覺醒來,對陸立申產生了一股發自肺腑的責任感,陸立申那么拼命地強調他們倏然重逢的緣分,其實就是因為和他一樣想要重拾童年的友誼吧!所以,謝斯言決定去給陸老板送溫暖,比平時提早了半小時出門,去早餐店打包了兩份早餐,難得放棄了他一天唯一鍛煉身體的機會,搭了公交車去上班。上班前半小時的公司風景謝斯言還是第一回見,辦公室里一個人也沒有,連門口的大魚缸也是安靜的。自然,陸立申也沒到,他提著早餐在陸立申的辦公室門口猶豫,是先給陸立申打個電話,還是把早餐放到陸立申的辦公室給他個驚喜?他衡量了半天,最后把早餐帶回了自己辦公室,心想等陸立申來了,他還可以趁送早餐的時候表達一下他雷鋒般的情懷。然而,陸立申還等在早餐店的門口,他已經等了十分鐘,但是沒有等到一向準時掐點的謝斯言。十分鐘后他的聯想已經如泥石流一樣止不住了,滿腦子都是言言是不是生???昨天晚上吃壞肚子了?還是晚上睡覺著涼了?空調開得太低了嗎?感冒了嗎?過敏了嗎?陸立申立即調轉車頭,狂奔向藥店,他買了胃藥,感冒藥,過敏藥,退燒藥,整個藥架都被他掃了一遍。他這掃蕩的氣勢讓賣藥的大嬸以為他是競爭對手派來的,目的是要把店里的常用藥全都買斷貨,好讓他們生意做不下去。最后陸立申在賣藥大嬸沉重的注視下,沖出了藥店,可他急風火速地趕到謝斯言家時,敲了半天門卻沒有人應,他焦急地在門前轉圈,終于想起了手機的用處。謝斯言一個人住著一套百多平的大三室,是他父母早在他還沒成年時買給他當婚房的,臨近cbd,地段非常不錯,若是換成現在,他爸的原話是砸鍋賣鐵都買不起,因此成天得意地說標榜自己有先見之明。當然這也是事實,謝斯言現在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這套房子了,如果要相親絕對能給他加一百零一分。房子買來空了兩年,等他上大學時因為這邊離得比較近,他爸就裝出來讓他自己搬來住,官方說法是讓他獨立。謝斯言有沒有獨立另說,反正自他一個人住后,就成了寧肯在家爛掉也不輕易出門的類型,而且十回敲門九回沒人應,這一點陸立申也有所耳聞。不過今天,謝斯言是真的沒在家,他坐在位置上,無緣無故地打了個噴嚏,盯著他打包來的早餐冷掉,已經快要過上班時間,可是陸立申沒有來,這時他才后知后覺地想起,哪家公司老板會和員工一樣每天按時來上班的。愛心獻不出去,溫暖送不到手里的謝斯言感嘆地獨自啃起了包子,他正吞了半個進喉嚨,手機突然響起來,嚇得他差點噎住。他順了口氣,才去看手機,屏幕上的陸哥兩字讓他的眉頭蹙了一下,剛接起手機,就聽到陸立申那如午夜電臺男主持的聲音,急急地說:“言言你在哪里?”雖然陸立申的語氣沒什么起伏,但這一句還是透出了一股焦急,因為一句話,他一秒鐘就說完了。謝斯言終于噎下了哽在喉嚨的包子,不解地回:“我在公司上班??!”陸立申松了一口氣,他一肚子的疑問卻都卡在喉嚨出不來,比如今天怎么沒去早餐店,怎么這么早到了公司,他只是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謝斯言實在不明所以,他覺得再天馬行空地想象,也描繪不出陸立申神跡一般的腦回路。于是,他放下手機,繼續啃包子,啃完了他的那份,盯著桌上的另外一份想,陸立申到底上午來不來?要不他一起吃了?他的大腦里正在辯論要不要吃他給陸立申帶的那份早餐,忽然發現有人站在他桌前。“陸總!”謝斯言十分自覺地坐正起來,在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