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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喝了??伤菢诱f了,她再看這個酒,就忍不住往“酒后亂性”那個方面去想。 就很羞恥! 裴延卻像是忘了剛才的事,云淡風輕的品嘗起美酒來,嘴角挑起,贊道,“梅香清雅,甘冽清甜,入喉柔滑,的確不錯?!?/br> 見他喝得津津有味,陶緹咽了下口水。 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抵不住梅花酒的誘惑,也端起酒杯嘗了起來。 這一喝,果然梅香四溢,仿佛一樹雪白的梅花凝聚成這一滴滴香濃的酒液,舌尖是淡淡的香甜,半點不辣嗓子,很適合女孩子喝。 “好喝?!彼?。 裴延笑了笑,拿起筷子給她夾菜。 皓月當空,喝酒吃菜,氣氛正融洽。忽然,天邊響起一陣“轟轟轟”的響聲。 陶緹微怔,抬眼看去,只見一朵朵絢爛璀璨的煙花在漆黑的天幕之間炸開,流光飛轉,星星點點,如雨如霧,美不勝收。 “哇,有焰火!” 她這會兒也吃了八分飽,索性撂下筷子,趴到窗戶邊上看焰火。 光影交錯間,她的側顏仿佛泛著柔和的光芒,溫柔又美好。 裴延也放下碗筷,走到她身旁坐下,伸手擁住她的肩膀。 他的懷抱溫暖又結實,陶緹親昵的往他懷中靠。 酒樓上,兩人依偎著一起看焰火。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河邊,青禾與許光霽一起放著許愿河燈。 再過三日,景陽長公主一家便要回隴西。 一想到要大半年見不到對方,倆人心頭百般不舍,彼此有說不完的話。 相比于他們的你儂我儂,站在橋邊的許聞蟬和謝小公爺就有些尷尬了—— 許聞蟬:為了讓哥哥嫂嫂能名正言順的同游上元節,她真是付出太多! 眼角余光瞥見身旁豐神俊朗的年輕男人,她強壓住心中的緊張無措,垂著腦袋。 兩人像是兩根木頭,干巴巴的尬聊著。 謝小公爺,“長安的上元節真熱鬧?!?/br> 許聞蟬,“嗯?!?/br> 謝小公爺,“你要不要也去放河燈?聽說上元節放河燈許愿,很靈的?!?/br> 許聞蟬,“我的愿望是新年暴富。與其放河燈,倒不如求阿緹多推出些新品?!?/br> 謝小公爺,“……” 沉默,沉默是今晚長安城內某個不知名的小橋。 片刻后,謝小公爺又找了話題,“你看,這焰火可真精彩?!?/br> 許聞蟬抬起頭看,五彩斑斕,的確很美。 在她仰頭看焰火時,謝小公爺突然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個子很高,正好遮住她欣賞焰火的視線。 許聞蟬呆住,須臾,實誠道,“……你擋著我了?!?/br> 謝小公爺默了一瞬,并沒挪開,只盯著她,“阿蟬,再過三日,我就要離開長安了?!?/br> “這我知道啊?!辈蝗凰吒邕@幾日在家長吁短嘆、望月傷神個什么勁兒。 謝小公爺道,“也許我這次回了隴西,就不會再回長安了……” 許聞蟬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卻不顯,問道,“明年青禾嫁過來,你不送嫁么?” 謝小公爺道,“如果我父親親自送嫁,那我便要留在隴西坐鎮?!?/br> 許聞蟬眸光微閃,勉強扯出個笑容來,“這樣啊,那……也挺好的。國公爺親自送嫁,說明他對這門婚事很重視,到時候他來長安,我父親還能請他喝酒……” “你明知道我要說的不是這個?!敝x小公爺蹙起眉,打斷她。 許聞蟬一噎。 謝小公爺上前一步,她下意識往后退一步。 “阿蟬,我的心意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你呢?難道你真的對我沒有半分好感?” “我……”許聞蟬悄悄捏緊拳頭,下意識的想要逃避。 她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她不會琴棋書畫詩酒茶,也沒有膚白貌美大長腿,在長安城中唯一能與眾貴女比較的,就只剩下家世。 她實在不明白他為何心悅自己?覺得他是不是眼瞎了,亦或是他只是拿自己開涮。 思緒紛亂間,她想起阿緹之前的鼓勵和開導,深吸了口氣。不管怎樣,她今日問個明白便是—— “小公爺,你為何喜歡我呢?” 謝小公爺一陣怔忪,回過神來,認真蹙眉道,“喜歡便是喜歡,還要有原因嗎?” “那是自然。長安城里那么多出色的貴女,一個個雪膚花貌身段窈窕,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知書達理出口成章,與她們相比,我簡直不夠看的……只要沒瞎,都會選她們吧?” 許聞蟬也不想把自己貶的那么糟,但她覺得人貴在自知之明,她總是要認清現實的。 謝小公爺聽到她的話,沉吟片刻,輕聲道,“我覺得你很好啊?!?/br> 許聞蟬嘴角一抽,“嗯?” 好的,是個瞎子,鑒定完畢。 謝小公爺此時也明白了許聞蟬心中的擔憂,原來她的逃避,并不是對他的厭惡,而是她自己在自卑。 意識到她并不討厭自己,他松了口氣,旋即,無比誠懇道,“我問你,之前裴長洲向你求婚時,你為何不愿?” 許聞蟬,“……?” 話題怎么就跳到這了? “他不夠高大英俊嗎?他不通詩書禮樂騎射嗎?他身份不夠顯赫嗎?” 這一連三問,把許聞蟬問蒙了。 謝小公爺目光灼灼盯著她,等著她的回答。 她咽了下口水,“雖然他那些條件都不錯,可他那人心術不正,求娶我也不是出于愛慕,而是貪圖我父兄的勢力?!?/br> “你看重的是人品與真心,我看重的也是這些?!?/br> 謝小公爺平靜道,“你天性善良,待人赤誠,有情有義。你雖不會琴棋書畫,但你擅騎射,還會經商。至于你耿耿于懷的外貌……”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疑惑道,“你為何要耿耿于懷,我覺得你很可愛啊。哪條律法規定白嫩纖細才叫美?” 他覺得許聞蟬的眼睛大而明亮,看人的時候清澈又熱情; 還有她笑得時候,露出潔白的貝齒,頰邊酒窩深深,那笑容像是明媚的陽光,直直的照進人的心里去,暖洋洋的。 這才叫笑啊。不像那些笑不露齒的貴女,笑起來得拿帕子和團扇遮著,還不能笑出聲,沒意思極了。 聽完謝小公爺的話,許聞蟬語塞了。 她平日里多話癆一人,這時只覺得辯不過他,眼睛直直的,靈魂出竅般。 謝小公爺道,“別再避著我,好么?” 許聞蟬揪著衣擺,小聲嘀咕,“你這都要回隴西了,我也不用避了?!?/br> 謝小公爺愣怔片刻,旋即反應過來,她這意思是答應給他機會了? 心頭一陣喜悅,他淺笑道,“我回隴西了,咱們也能書信往來?!?/br> 許聞蟬見他沒有開口閉口就訂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