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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來下酒最合適不過了?!?/br> “母親要是想喝酒,我前陣子正好釀了好幾大壇的葡萄酒,您晚些可以帶些回去喝?!碧站熯呎f,邊啃著個香噴噴的虎皮雞爪,雞爪外皮松酥又不失彈性,內里卻是燉得酥爛,抿一口就化掉般,啃了一個就想再啃第二個,根本停不下來。 “好,你釀的酒定然不錯?!睆埵闲χ鴳艘宦?,拿起筷子吃起酸湯肥牛米線來。 冬日里吃這種湯湯水水最是暖身,湯汁酸爽開胃,一片片雪花肥牛極大的滿足了吃rou的快感,米線軟糯有彈性,一口肥牛一口米線再吸溜一口鮮香的酸湯,酸酸甜甜中又有淡淡的香辣,那充實溫暖的幸福感,真是誰吃誰知道。 見張氏吃得停不下筷子,陶緹也暗暗松了口氣,她是特地做這道酸湯肥牛米線的。 畢竟待會兒要商量一些沉重的事,這酸酸暖暖的熱湯喝下肚,心情也能好些。 不多時,桌上的食物吃了個干凈。 陶緹抱著元寶,與張氏一起回了里屋。 玲瓏奉上兩杯廬山云霧茶后,悄然退下。 陶緹輕輕摸了摸元寶柔順的毛,斟酌一番,抬頭對張氏道,“母親,今日請你進宮,除了商量開店的事,其實還有一件事……” 張氏一只手端著茶杯,另一只手揭開杯蓋,濕潤的茶香在鼻尖縈繞,她眉眼間一片淡然,等著陶緹繼續說。 陶緹道,“左相涉嫌造反之事,母親應當有所耳聞了?” 張氏嗯了一聲。 陶緹默了默,深吸一口氣道,“我聽說,府中與周家走得很近……” 話說到這里,張氏也明白了。 她抬起眼看向陶緹,嘴角扯出一抹笑容來,“阿緹,不必彎彎繞繞的,你想說什么,我都知道?!?/br> 陶緹怔忪。 張氏抿了口茶水,放下茶杯,嘆了一口氣,“我之前勸過你父親,可他鬼迷了心竅,就是不肯聽。既然他對我們娘倆無情無義,咱們又何必還掛記著他?他雖然是你父親,但這樣的父親……不要也罷。反正我也與他和離了,侯府要是真的倒了,你日后想回娘家,就來我的宅子。只要我還活著,你就是有娘家的!” 見她想得這么開,陶緹一顆繃著的心也放松不少,之前她還擔心張氏會念些舊情—— 畢竟張氏是個與勇威候一起生活了快二十年的古代本土女人。 這個反應,陶緹喜聞樂見,面上卻不顯,只輕聲道,“殿下說了,他會看在我的面子上,留勇威候一條命?!?/br> 張氏放下茶杯,嗤笑了一聲,“他那人最好虛榮面子,奪了他的錦衣玉食,只留他一條賤命,相比于直接殺了他,更讓他難以忍受?!?/br> 她瞇起眼眸,嘴角的笑容愈發嘲諷,“他自己選了這條路,之后落到個什么下場,都是他自作自受,管不著我什么事。倒是你,阿緹,你切莫為了這事與殿下生出齟齬,傷了你們之間情分?!?/br> 陶緹點頭,朝她輕笑,“嗯,我知道的?!?/br> 兩人又坐著閑聊了一盞茶,陽光式微時,張氏起身告退。 陶緹親自將她送到殿門口。 目送張氏上了馬車后,陶緹剛準備轉身回去,聽到身后倏然傳來一聲喚,“阿緹?!?/br> 陶緹腳步頓住,緩緩轉過身。 馬車上,張氏掀開半邊簾子,露出一張雍容端莊的臉。 陶緹疑惑,“母親還有事么?” 張氏沒說話,只定定的盯著門口這個嬌小柔美的小姑娘,眼波微動。 一模一樣的臉,可是不到一年的時間,那周身自信大方的氣度,再不是出嫁前的模樣。 半晌,張氏才擠出一個笑來,“沒事,沒事。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了,剛才還想叮囑你兩句,這會兒又給忘了?!?/br> 她朝陶緹擺了擺手,“好了,你趕緊進屋去吧,我也走了?!?/br> 陶緹也沒多想,朝她點了下頭,就轉身回去了。 張氏放下車簾,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收斂,嘴角的弧度與眼中的光芒一起沉下。 靜了片刻,她垂下頭,以手掩面,嗚嗚的哭出聲來。 …… 七日后,刑部與大理寺共同上書,實錘左相周平林暗藏兵器甲胄,結黨營私,有造反之意。之后,御史臺諸位御史也聯名彈劾周家大不敬、謀逆等十六項重罪,要求昭康帝秉公處置周家及其黨羽。 裴長洲還試圖在朝堂上替周家求情,昭康帝大怒,毫不客氣的呵斥了他一頓,半點面子都沒給他留。 裴長洲被罵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耷拉著腦袋,憋著一口氣不甘的退下。 等御史彈劾勇威候府時,裴長洲頓時幸災樂禍起來,悄悄打量著上首的裴延,心道:你不是與陶緹那賤人感情深厚么,如今你岳丈出了事,看你怎么辦。 大殿之中不少人抱著與裴長洲一樣的想法,皆朝太子投去目光。 卻見太子不急不緩的站了出來,面容沉著冷靜,拱手對昭康帝道,“父皇,勇威候府雖是兒臣的岳家,但侯爺干出此等大逆不道的糊涂事,兒臣與太子妃皆失望不已。太子妃明事理識大體,希望父皇能秉公處理,不必因著姻親的緣故,失了公允?!?/br> 這一出大義滅親,別說是朝中大臣了,就連龍椅上的昭康帝都蹙緊了眉頭。 昭康帝摩挲著雕刻精致的扶手,黑眸瞇起,看不出這個陶氏倒是個心狠的。 不過這樣也好,太軟弱的,日后怎么主持后宮事務,怎么母儀天下? 只要陶氏一顆心向著太子,其他的,他管不著,也不想管。 “既然太子與太子妃都這般說了,勇威候府所犯之罪,朕也不會徇私輕饒了?!?/br> 接下來,昭康帝冷聲宣布,周家男丁滿門抄斬,府中女眷沒入賤籍,與相府奴仆一起押入官奴所發賣各地,戶部負責抄沒周府全部財產。至于其他與周家有牽連的官宦,貶官的貶官,斬首的斬首。 昭康帝到底顧念著太子妃的臉面,并未判勇威候府滿門抄斬,而是剝奪侯爵位,家產充公,勇威候府眾人皆充發北燕酷寒之地為奴,三代不準入長安。 一道道圣旨發了下去,朝堂上的氣氛都變得無比壓抑。 看著裴長洲那張慘白的臉,朝臣們心頭涌上一個共同的想法:三殿下大勢已去了。 那些本來還想編排太子妃“無情無義、不孝不悌”的朝臣,一個個都識趣的閉上了嘴,這個時候東宮正風光著呢,他們可不敢亂說作死。 —— 周皇后再一次被昭康帝拒之門外。 御前總管李貴賠著笑,悻悻道,“皇后娘娘,陛下政務繁忙,實在沒空見您?!?/br> 周皇后抿著紅唇,她一向知道昭康帝狠心,恐怕自己今天就是站到死,他也不會出來看一眼。 只是一想到周家的下場,她覺得渾身的血都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