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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生了興趣—— 譬如一方硯臺,一柄劍,一只小寵物,只要他想要,他就會不擇手段的去奪取,去占有,讓那些成為他的掌中之物。 只是現在,那些物品換成了女人。 一個讓他想要占有的女人。 修長的手指從臉頰,緩緩的移到陶緹那飽滿嬌艷、宛若櫻桃的柔軟嘴唇。他粗糲的指心極其溫柔的摩挲著,一下又一下,帶著幾分惡劣的撩撥。 “唔……”感受到唇邊的涼意,睡夢中的陶緹發出一聲嬌嬌軟軟的嚶嚀。 她迷迷糊糊做了個夢,夢里是個夏日炎炎的午后,她和窮奇一人拿著一根綠豆冰棍,蹲在大馬路牙子邊上看美女。 綠豆冰棒,涼絲絲,甜蜜蜜,很爽口。 陶緹伸出舌頭,一臉享受的舔了一下。 唔,好吃。 裴延指尖一顫,那雙淡漠的眼眸迸出一絲驚詫。 “吃……好吃……”她小聲呢喃道,小嘴還意猶未盡的咂摸一下。 指尖仿佛還殘留著她舌尖的溫熱濕潤,裴延淡淡的哼笑了一聲,旋即,看向她的眸色愈發深暗。 真是只小饞貓。 …… 勤政殿。 夜已經深了,可殿內還是燈火通明。 這座皇宮的主人端坐在寶座,聽完李貴的匯報后,從鼻間發出一聲悶哼,“倒沒瞧出她是個擅廚藝的?!?/br> 李貴笑瞇瞇道,“陛下,奴才還仔細觀察了一陣,太子妃與太子說話時很是溫柔小意,老奴還聽付喜瑞說了,這段時日,太子妃隔三差五便給太子送點心,兩人相處的極好呢。想來太子妃之前做出那等事來,也只是一時沖動,如今知曉咱們殿下是個端方溫良的君子,自然也不會再鬧了?!?/br> 這話讓昭康帝聽得很舒心,他眉目舒展道,“延兒是朕從小帶在身邊教導的,他的品行自是無可挑剔的。陶氏若真能安下心,好好與延兒過日子,朕自然也不會虧待她與陶家?!?/br> 李貴連聲附和道,“陛下真是宅心仁厚?!?/br> 昭康帝又問了幾句太子的情況,便擺了擺手,示意李貴退下。 偌大的宮殿一下子又變得無比安靜,窗欞敞開著,有夜風吹入,燭臺上的燈光搖曳,明明滅滅。 昭康帝緩緩起身,走到身后的博古柜前,輕輕轉動了一個暗鈕,下一刻,一個又深又長的抽屜“啪嗒”一聲打開。 里面是一副悉心保管的畫卷。 他小心翼翼的拿出來,仿佛是拿著什么價值連城的珍寶似的。 畫卷在紫檀木桌案上徐徐展開,不是什么名家圣手的畫作,也不是什么珍稀古畫,只是一副再普通不過的美人圖。 畫卷中,一位身著絳紫色翠葉云紋錦袍的女子,憑欄而坐。她一只手支著下巴,另一只手去接一朵翩翩落下的素色槐花,美麗的眉眼間是一種漫不經心的溫柔。 “那陶家姑娘是你親自給延兒定下的,如今看來還行,勉強配得咱們延兒……” 昭康帝輕輕的撫上那畫,修長的手指停在她鬢邊。那一向深沉不可窺視的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迷戀,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癲狂。 “若你還活著,瞧見延兒夫婦相敬如賓,應當會很滿意吧?可你當初為何那么殘忍……拋下朕,拋下延兒……” 手握成拳捏在桌案,昭康帝深邃的雙眸直勾勾的盯著畫中人,神情愈發癡狂,最后他一把合上畫卷,頹然的跌坐在龍椅上。 望著華麗卻空蕩蕩的宮殿,他哼笑一聲,疲累的閉上了眼。 再次睜開眼睛,他又恢復那威嚴神武的帝王模樣,沉聲吩咐道,“去鳳儀宮?!?/br> 另一邊,得知昭康帝大半夜又跑去了鳳儀宮安置,周皇后那張美麗臉龐露出幾分猙獰。 “那賤人都死了這么多年,他還心心念念難以忘懷!本宮這么個大活人他卻看不見……他到底將本宮當成什么了?” “娘娘您消消氣,何須跟個死人一般計較?”大宮女輕聲勸道。 “呵,我在他身邊這么多年,卻始終比不過一個死人,可笑,真是可笑?!敝芑屎笱壑袧M是嘲諷。 大宮女沉默,待她氣稍微消了一些,才勸道,“娘娘,您往好處想想。就算陛下記掛著她,又有何用呢?顧氏一門遠在西北苦寒之地,她唯一的兒子又是個快要見閻王的病秧子……您且再忍一忍,再熬個一兩年,那病秧子一死,咱們三皇子登上了太子之位,到時您就熬出頭了!” 聞言,周皇后面色稍霽,伸手輕輕撫了下眼角,眸中閃過一抹勝券在握的冷光,“也是?!?/br> 多年前,她能取代顧沅,坐上皇后的鳳椅。 再過兩年,她的兒子照樣會取代顧沅的兒子,坐上太子之位。 她會成為至高無上、萬人尊崇的太后,至于顧沅和裴延……呵,讓他們母子倆做孤魂野鬼去吧! …… 翌日一早,陶緹就收到了一堆來自貴妃的禮物,一是作為昨夜叨擾的賠禮,二來作為玫瑰花醬的謝禮。 看著這堆豐厚的禮物,陶緹也有點不好意思,尋思著下次做別的零食時,也給明月宮送一份去。 又過了兩天,許聞蟬在小太監的帶領下,來到了瑤光殿。 莫說東宮宮人了,就連陶緹乍一見到這位許大姑娘,都有些愣神。 紫紅衫子配著天水碧留仙裙,梳著雙環髻,耳朵、脖子、手腕戴滿金燦燦的首飾,就連繡花鞋子上都鑲嵌著拇指大的夜明珠,渾身上下都透露著“有錢”這兩個大字。 “臣女拜見太子妃,太子妃萬福金安?!?/br> “不必多禮?!币娝髅饕桓毕胍H近卻又拘謹的樣子,陶緹輕笑道,“過來坐?!?/br> 許聞蟬見到這溫柔可親的笑容時,還有些愣神,從前的阿緹雖然也會對她笑,但不會笑的這樣……唔,該怎么說呢?啊喲自己這個笨蛋腦袋,不讀書都找不到合適的詞了。不過,阿緹能待自己這般和善,那真是太好了! 她走到陶緹對面坐下,嘿嘿笑了下,“阿、太子妃?!?/br> 陶緹打量著面前的少女,她長得并不難看,五官端正,有一雙漂亮的杏眼,還有兩個深深的酒窩。只是皮膚黑,身材偏胖,穿衣審美略浮夸,這才將整體形象拉了下來。 她看得出許聞蟬有些緊張,便屏退了宮人,又拿出交朋友的和善態度,眉眼彎彎道,“你還是像從前那樣喚我阿緹吧?!?/br> “我還可以那樣叫你么?”許聞蟬有些小激動,又想到什么似的,悶悶道,“我入宮前,我娘交代了很多遍,叫我注意禮數,不能像從前那樣沒規矩……” “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不必那么多禮?!?/br> “朋友……”許聞蟬怔怔呢喃,忽然猛地抬起頭來,一雙杏眼亮晶晶的盯著陶緹。 “怎么了?”陶緹被她瞧得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