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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是不是欠了債?岑非翻了翻手里的資料,想尋找時影的債務情況,突然注意到社會親屬關系那一欄有點不對勁。他感覺到心臟仿佛猛然被人揪住了,越是按壓越是跳動得瘋狂倔強,堵得胸口發痛。時父的信息欄里寫著生卒年月和簡單的生前信息,時母那一欄里寫明了她的個人情況、目前的婚姻狀況和居住地,而關于時影的哥哥時光,有生年,卻沒寫卒年,資料還里詳細記錄了他的工作單位和聯系方式。岑非下意識翻了翻文件夾的后面,找到了一張兄弟倆的合照。岑非一眼就可以確定,這是張近照,三年內的。“時光……”岑非舉著照片的手在發抖,身體也是,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小光還活著?他為什么不來找我?他到底經歷了什么?時影又為什么要說謊?這些事情仿佛是沒有道理的,就算這兄弟倆要詐騙,也完全不應該用這樣笨拙的方法??扇绻皇窃p騙,就只有一種可能……“哦,那是時影他哥?!毙钐竭^腦袋瞄了一眼照片,“聽沈心悅說,時影跟他哥一起租房子住在外面,兄弟倆相依為命,怪可憐的。沈心悅也是,無父無母靠奶奶街頭賣早餐養大的。唉,貧困生學藝術,這條路太難走了……呃?岑總你……你笑什么?”小楊冷不丁被岑非的表情嚇得一哆嗦。岑非幾乎牙都要咬碎,臉上的笑容堪稱森然:“不好笑嗎?天天打雁,卻被雁啄了眼。商場上我處處小心,步步為營,沒想到這回竟然被個毛頭小子騙了?!?/br>“???”“他哥哥,你查了嗎?”岑非深呼吸了一下,放下照片,再次拿起資料細細查閱。“這個倒沒細查。聽沈心悅說,好像之前他哥哥生了什么病,治病花掉很多錢,兄弟倆欠了債一直在還錢。不過現在他哥哥病好了,在設計公司找了份工作,錢也快還完了?!?/br>“MSK設計聯盟……”岑非眉頭緊鎖,“怎么覺得在哪兒聽過?可我不記得和他們有業務往來?!?/br>“這家公司還有點名氣,全國有好多家工作室,您聽過不奇怪。他們業務挺廣的,大小設計都接,什么企業品牌形象、工業設計,甚至是戶外廣告和家居裝……”小楊語氣一頓,看向岑非。岑非眉心一跳,忙去翻找桌邊的一堆資料,果不其然,在上周秘書交給他的攝影工作室裝修設計稿的封面上,赫然印著MSK三個大字。不知是因為紙張太滑還是別的什么原因,岑非笨手笨腳地試了好幾次才把那份設計稿翻開。顯然這家公司很重視他這位客戶,他們悉心準備了三份風格迥異的裝修設計稿,詳細地提供了平面圖和虛擬效果圖,并配上文字說明和報價預算,每份稿件下還署了責任設計師的名字。岑非的目光停留在第三份稿子的效果圖上,注視了許久。什么叫燈下黑?小光一直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而他竟然一次次錯過!盡管設計師是另一個陌生的署名,可岑非幾乎可以確定,這張效果圖出自時光之手——墻面的掛畫選擇的是一張怪誕的名畫:桌臺上的枯枝、寂冷的海灘、盤子里的蒼蠅、怪異的動物軀體,以及軟化淌落的鐘表。岑非認識這張畫,是西班牙超現實藝術家薩爾瓦多·達利的代表作。五年前時光的聲音仿佛猶在耳邊:“你能接受這種表現方式嗎?‘流淌的時間’,鐘表變得像液體一樣,再加上旁邊這些奇怪的場景?!?/br>“很形象,”岑非當時說,“有種黏連感,好像時間會融化、滴落、再流走一樣?!?/br>“你覺得怪異嗎?”“有一點,還有點害怕。就覺得好像時光是抓不住的,只有死亡才能永恒?!?/br>時光看著他,淡淡笑著,眼里滿是哀傷。“怎么了小光?我是不是理解錯了?”岑非注意到他的目光,一頭霧水。“不是?!鼻嗄暾0土艘幌卵?,眸中恢復了清亮的笑意,仿佛剛才那些只是錯覺,“也許你說的是對的?!?/br>時隔五年,岑非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當時在無意識下似乎說了句很殘忍的話。小光很可能已把它當作是一句預言,甚至是一句詛咒。可是一切都是能挽回的不是嗎?那張荒誕怪異的畫不過是個夢境罷了,恍然醒來后,他的小光還活著。岑非突然抑制不住內心的雀躍,激動得幾乎要跳起來。“岑總,打擾一下?”女秘書敲了敲門,“您三點有個視頻會議,需要現在幫您連線嗎?”“不了,把會議改期吧,麻煩你跟那邊解釋一下,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贬钦酒饋?,抓起外套快步往外走去,“小楊你不用查時影了,幫我查一下時光,查一下他的過往病歷和目前的健康狀況,確定一下他是否完全康復了?!?/br>小楊撓著頭“哦”了一聲,看著他們的岑總幾乎是飛奔著離開了辦公室,懵懵地問女秘書:“這怎么回事???岑總連時影他哥都認識?”女秘書微微一笑:“你師傅難道沒有教過你不該問的事別多問嗎?”懷揣著激動與忐忑的心情,岑非一刻都沒有多耽擱,一路上車速飆得飛快,也不知有沒有闖紅燈。到達MSK設計公司的時候,他不顧前臺姑娘的阻攔徑直往里闖,一間間推開“設計師辦公室”的大門,幾乎忘了禮貌和教養。“先生,先生我們這里是辦公區域,請問您找誰?先生!”“我找時光?!贬峭崎_最后一間辦公室,依然沒看到時光的身影,心焦難耐,“時光在哪個辦公室?”“時光是設計助理,沒有獨立的辦公室,他的座位在設計部那邊……先生,您不用過去,時光他不在,他出去送材料了。要不您去會客室等一下,等他回來我……”“我去座位上等他,他坐那兒?”“先生!”前臺因這不速之客頭痛不已,簡直想叫保安上來把人架走:什么人啊這是,看似文質彬彬,實則無理難纏,時光這是哪里惹來的麻煩?兩人正僵持著,此時玻璃大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個青年風塵仆仆地走了進來,低頭摘掉了手套,捂了捂凍紅的耳朵。岑非幾乎立刻就挪不開眼睛了,他貪婪地注視著時光,記憶的列車在腦中飛馳而過,那些老電影般的場景與眼前的真人重合在一起。眼前人幾乎沒有任何變化,歲月在他臉上留下的印記微不足道。他面龐清秀,身形削瘦,鼻子凍得紅紅的,身上帶著從外面帶回的冬日寒氣,身上的羽絨衣很舊卻洗得非常干凈,如同他本人氣質一樣,仿佛初雪一般脆弱卻純凈。岑非上前幾步,想去抓他的手,卻突然停住了。他注意到時光的眼神在幾秒鐘內變化了許多次,從乍一眼看到他的疑惑,到恍惚,到糾結,到防備,到冷漠……和冷漠中掩藏不住的淡淡哀傷和淺淺敵意。岑非呆立著,一聲“小光”噎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