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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的人,卻愿意如此直白地吐露自己的愛意,岑非就足以相信,他的執念與愛戀有多深。“什么時候方便叫出來一起吃個飯?”岑非又問。“再說吧,他臉皮薄,你別管了?!睍r影不再多說,低下頭再次練習了起來。岑非只好也繼續看起了手中的文件,略惆悵又略艷羨地長嘆了一口氣。兩首曲子奏完后,時影情緒終于回歸了穩定,他小腦瓜子一轉,決定扳回一局:“喂,岑非,我說你什么時候找個男朋友?你一個高帥富,快三十了還光棍這不好吧?”“找個合適的人不是那么容易的?!贬翘痤^看看他,回答道。“有什么不容易的?你把擇偶標準告訴我,我給你介紹一個唄?!睍r影索性把琴一丟,坐到了沙發上,一臉八卦地湊到岑非面前,“我告訴你啊,就咱們文藝圈gay可多了,你喜歡什么樣的?我保證給你找到!”岑非輕笑了一聲,半開玩笑說:“像小光的?!?/br>“……”時影頓時閉了嘴,下意識地往后躲了躲,兩個眼睛溜溜地望著岑非。岑非被他的反應逗樂了:“瞧把你嚇的,我說什么了?”“我……我哪里怕了……”時影別別扭扭地躲開目光,“我就是覺得你傻,怎么還沒從失去我哥的陰影中走出來?”“其實也不是這樣?!贬欠畔铝耸种械奈募?,兩手抱在腦后盯著曾經掛著時光照片的白墻,緩緩道,“我是個很貪心的人。有時候為了控制這種貪心,只好從一開始就拒絕,沒有期待也就沒有失望?!?/br>“你是不是對貪心這個詞有什么誤解?”時影嗤笑了一聲,“這不叫貪心,這叫怯懦?!?/br>“大概吧?!贬俏⑿χ鴤冗^臉,眼中帶上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情緒,“可能因為失去過一次,懂得害怕了,知道不該對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有太多執著與奢望。不是你的,終歸不是你的?!?/br>兩人的目光一觸即分,時影摸了摸鼻子,輕咳一聲站起身,強行中止了這個交談。他抱著琴重新坐回到琴凳上,這次他沒有再演奏任何帶情緒的樂曲,只是一遍又一遍地爬著音階,周而復始。待到梧桐葉落完的時候,方小雅的預產期也臨近了。岑非索性給魏大城和方小雅放了個長假,把攝影工作室鎖了起來。時影依然不肯把琴帶走,他的練習室因此搬到了岑非的辦公室。每周三五下午有同事進來岑非辦公室談工作的時候,都會看到一個安靜的青年坐在靠近落地窗的墻角,安靜地拉著琴,像一幕安靜的電影。“那人是誰?”偶爾有人好奇地問起。助理小楊:“據說是岑總流落海外失散多年的親弟弟?!?/br>女秘書:“噗!大概吧?!?/br>時間一天天流逝,轉眼年關將至,一切似乎都很平常,又仿佛有什么不平常在醞釀。一個周三的下午,時影照例在岑非的辦公室練完琴并拒絕了他的晚餐邀約,出門的時候碰到了已經調職去N市分公司擔任總經理的曾經的劉助理,象征性打了個招呼。過目不忘的劉助理,現在應該叫劉總經理了,覺得時影似乎有點眼熟,忍不住回頭多看了他兩眼。岑非熱絡地站起身招呼:“劉總?在N市幾個月還習慣嗎?今天怎么有空過來?”“托您的福岑總,都挺好的?!眲⒖傔B忙把注意力轉回到岑非這里,滿臉堆笑,“工作已經上正軌了,想著快過年了就來看看您,給您帶了點家鄉土產?!?/br>“不用這么客氣,快過來坐?!?/br>兩人寒暄許久,又聊了聊各自工作和生活的近況,劉總一時好奇問到了剛才出去的那個青年。“是我剛認的干弟弟,音大的學生,有空就會來玩一會兒?!贬翘谷坏?。“哦,是這樣啊?!眲⒖偮砸凰妓?,“總覺得在哪兒見過他?!?/br>“是嗎?”岑非一時好奇,“什么時候?在哪兒?”“這個……我想想啊,一時半會兒還真記不起來?!眲⒖偙傅匦π?,“等我想起來了一定告訴您?!?/br>“不急?!贬且残?,“要不先一起吃個飯?”“行啊,叫上小楊?!?/br>兩人并肩離開辦公室,出門的時候被秘書叫住了。“岑總,剛剛您在談事情我就沒打擾,有家室內設計公司送來了幾套裝修方案的設計稿,說請您看完后給他們個回復?!?/br>“什么裝修?”“您的攝影工作室。魏先生說他暫時沒有精力過問這些,讓您自己拿主意?!?/br>“哦,沒錯?!贬且慌哪X袋,“他老婆剛生,確實顧不上這個。行,你把稿子放我桌上吧?!?/br>10.這頓飯吃得賓主盡歡。岑非和劉總年紀相近,原本礙著上下級的身份不敢與他太過親近,現在的關系則輕松了許多。而助理小楊本就是劉總手把手帶出來的徒弟,自然是熱絡地“師傅師傅”叫個沒完,還順嘴玩笑了幾句,怪劉總調職得太過突然,沒來得及把真本事傾囊相授。劉總聽了哭笑不得:“哪有什么本事?膽大心細罷了。平時注意學,有什么不懂的就問,跟著岑總能學到不少東西?!?/br>“我都知道,我很努力在學了?!毙钫f,“唉,就是應酬上面的事還是有點吃不消,有些老板奇奇怪怪的,上次碰到一個喜歡在桑拿房里談生意的,也不嫌尷尬?!?/br>岑非莞爾:“赤裸相對也算是保護商業機密的一種方法吧?!?/br>“嗯嗯?!毙铧c點頭,“還有上次那個賈總,哇非要去什么夜總會,一進去三五個姑娘撲上來對著我亂摸一通,嚇死人了,我都還沒交過女朋友呢?!?/br>劉總哈哈大笑:“是姑娘你還不樂意?你問問岑總,有一回我們去一個酒吧談生意,臺上一群男在跳舞,然后不知怎么脫得只剩了內褲,還下臺來坐大腿跳貼身舞,我真是……”劉總說著突然停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岑非,“岑總,我想起來哪里見過你弟弟了,在酒吧?!?/br>岑非聞言心下一驚,不經意間一抹慍色就爬上了眉間:“怎么?他在酒吧跳脫衣舞?”“不是不是,關心則亂,您不要想多?!眲⒖倢⑺姆磻丛谘鄣?,心里大概也有所了解,“是普通的酒吧,在演奏音樂?!?/br>岑非稍稍安心了一些,可還是有些憂慮,時影只說起過休息時間會去小朋友家里做家教什么的,從來沒提過去酒吧表演的事。“你什么時候看到的?”“大半年前吧?!眲⒖傉f,“現在說不定已經不在那里了?!?/br>“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贬峭蝗粚γ媲暗恼漯}美味失去了興趣,放下碗筷擦了擦嘴,“二位不介意的話,一會兒飯后我請你們喝個酒?”“說走就走?”劉總相當識趣地也放下了碗筷。“???現在?”小楊愣了愣,迅速扒干凈了碗里的食物,“服務員,買單!”飯后三人驅車去了著名的酒吧一條街。正如劉總所說,那家酒吧相當正常。裝修和燈光布景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