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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上全力要取他的性命。離鴻牢牢盯著他,唇瓣微張,幾乎是微不可聞地道:“請你為元朔道長償命?!?/br>“你……”寒圣剛一張口,便是鮮血狂噴,手一松緩緩倒了下去,眼角耳廓也漸漸流出血來,他面目猙獰地看著離鴻,最終沒了氣息。第七十四章這突變把當場所有人都驚住了,那都統不知是急是怕,渾身都哆嗦起來,交錯看著地上尸首和離鴻:“你……你你你……”元青率先開口道:“都統大人,武林切磋拳腳無眼,寒圣想必也知曉其中利害,起先便約了生死不論。如今他意外身亡,貧道也十分不忍,還請都統將他尸身帶回,好好安葬?!彼D了頓,見都統只沈默不語,便又道,“我道宮掌門繼任大典午後舉行,或者都統大人觀完禮再走?”那衢州都統似乎尷尬又為難,原不想這樣善罷甘休,可礙於比武前明明白白說了絕不干涉,若是鬧起來顯得他們言而無信,再者眼看那弱冠少年武功十分可怕,自己這些人恐怕也落不得好,保險起見,還是先抬了尸首回去,再作打算。他盤算完,咳嗽一聲道:“寒圣前輩一生光明磊落,他既事先有所交代,我等也不能悖逆,貴派既然要舉行大典,我們不好在此打擾,這便告辭!”離鴻目送這一幫人垂頭喪氣地離去,這才松口氣向元青走近,悄聲道:“方才情急之下不得不貿然出頭,還請前輩諒解,這道宮掌門我其實做不得?!?/br>元青一把拉住他道:“事到如今你還要推脫,莫非想逼得老道士當眾求你麼?”離鴻苦惱至極:“道長,不瞞你說,我眼下有件大事要去做,若是任了你們掌門,只怕事後會帶累了整個道宮?!?/br>元青牢牢盯著他,問道:“你要做什麼?”離鴻重重嘆口氣:“去建墨,刺殺攝政王?!彼捯魟偮?,便覺元青拽著他的手微微一顫,松了開去。老道士來回摸著頜下長須,靜默良久,突然道:“如此也不無不可?!?/br>離鴻倒是愣了:“道長?”元青緩緩搖頭:“我雖久居方外,對方內之事卻也不是不聞不問,這位攝政王執政二十余年,江山卻是日漸頹落,先是激得四處百姓造反,又迫害武林同道,連我們這一座小小道宮都不肯放過,絕不是仁德之士。更何況早年你師父全家遇害,安平縣死了千余人,全都是這位王爺所賜,你去尋他報仇也是理所當然?!?/br>離鴻沒料到他竟贊同了自己的計劃,一時反而說不出話來。“其實今日寒圣一死,太虛宮便已成為朝廷眼中釘,就算掌門你不去殺攝政王,他也會派人來毀了道宮,又何必忌憚?!?/br>離鴻聽他口中已然稱自己為掌門,十分不自在,結結巴巴道:“可是有太虛心經在手上,朝廷總要給你們三分顏面?!?/br>元青苦笑了一聲:“要毀道宮何須朝廷出面,如今天機、蓬萊、嶺南諸派盡數聽命朝廷,他們前來挑釁只是武林爭斗,太虛心經又起得了什麼作用?!?/br>他說的確實不錯,離鴻不由得點了點頭。元青又道:“掌門武功蓋世,惹人忌憚,旁人反而不敢輕舉妄動來尋道宮的麻煩。再說,若是……若是你真的能殺了攝政王,朝廷大亂,更分不出精力來管江湖之事,反而是件好事啊?!?/br>離鴻面色微紅,卻再想不出拒絕的理由,他猶豫良久,才點頭道:“既然如此,我便暫代掌門,等道宮中選出合適繼任之人,我即刻就讓位?!彼麚狭藫项^,“今日無人觀禮,繼任大典可否晚些再辦,我想盡快出發去建墨?!?/br>去建墨先要路過晉州,離鴻此番上路心情不自覺平靜了許多,畢竟這報仇之行他已夢寐多年,他心中暗暗覺得,等殺了這大仇人,自己方有精力去顧別的事,而別的什麼事,他便克制自己不再去想了。他如今穿了道宮新給他換的衣袍,騎駿馬,佩長刀,儼然一副翩翩少年模樣,一入晉州天色擦黑,便被路旁客棧的人招呼?。骸翱凸倏梢〉??咱們客??墒菚x州最好的一家,里面備有上房,熱酒熱菜一應俱全……”離鴻腹中確實饑餓,下馬把韁繩遞給他:“好吧,給我安排一間房?!?/br>這間客棧足足三層,里面人聲鼎沸,確實是間大客棧,小二一路殷勤地引他上了樓,在走廊上不期然遇見一撥壯實武夫,離鴻一撣眼,只覺頗為眼熟,還是兩年前在云州見過的太行派的人。他當時帶著面罩,身量也沒現在高,那幫人自然沒認出他,只自顧自地竊竊私語,這些話卻沒逃過離鴻的耳朵。“嶺南那幫家夥上次失了手,未免太倒霉,惹得盟主十分不高興,所幸這次抓到個邪道的小娘子,總算能將功贖罪了吧?!?/br>其中一人猥褻地笑了兩聲:“聽說那小娘子滋味不錯,嶺南派也算夠意思,讓咱們去嘗嘗鮮?!?/br>離鴻聽得一驚,頭一個便想到苦娘,再一尋思,以苦娘的功夫絕不是嶺南那幫草包能夠對付的,再者她的年紀與這幫混蛋口中的小娘子也不太相符,然而風狼中年輕女人甚少,不知是哪個堂的被他們擒住了。他如今雖已不在風狼中,但對風狼的人還是十分關切,等他們一走出客棧,便悄悄地跟了出去。他借著夜色遮蔽一路跟著那些人,卻是到了一處宅院前,只見有人前來開了門,依稀是嶺南派弟子,見了他們便笑道:“幾位師兄怎麼現在才來,屋里已備好酒菜,快請?!?/br>他們寒暄著進去之後,離鴻悄無聲息地躍進院墻,院落不大,看來是這幫人臨時歇腳的地方。正中屋內燈火通明,酒氣熏天,一屋子里有十來個人,正在喝酒談笑,只聽他們道:“那臭娘們嘴巴真硬,咱們什麼手段都使上了,偏偏不能讓她開口,再拖下去只怕上頭又要怪罪?!?/br>“嘿嘿,這件事包在我們兄弟身上,我這兩位師弟折騰女人的手段數不勝數,一會兒包準叫她乖乖招供?!?/br>“如此說來,就要多仰仗幾位師兄弟了,來,喝酒喝酒?!?/br>離鴻越聽越覺得不堪入耳,一腳踢了門進去,把里面這夥人嚇了一跳:“誰!”他們雖飲了幾盞酒,但意識還十分清醒,直覺就想去摸兵器,誰料屁股還沒離開板凳就被一陣疾風點了xue,一個聲音在他們背後冷冷道:“你們抓來的人在哪里?”被刀刃抵著喉嚨的那名弟子十分惶恐:“在……在西邊偏房?!?/br>這間偏房里面黑洞洞的,離鴻一推開門便聞見一股異味,令人作嘔,他摸索著點燃桌上油燈,這才看見前方地上依稀躺著個女人,她身上未著衣物,只被繩索綁著,血跡斑斑,十分凄慘。離鴻不敢多看,扭過臉扯下外衫丟了過去,他力道用得巧妙,恰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