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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找我?”趙元顯得有些忐忑:“南堂主只說請蟾宮前去,沒敢驚動狼主?!?/br>聽他這樣說,離鴻心中更加疑惑,只好命他帶路,最後來到了他一天都沒睡過的蟾宮住所,南柯正坐在長廊的扶手上晃著兩條腿發呆,一看見他立刻揮了揮胳膊:“六子?!?/br>“你……”離鴻一眼看見他衣擺上滿是塵土,顯然是匆忙而來,忙問,“出什麼事了麼?是不是天南堂……”“天南堂沒事,是別的事情,”南柯也不跟他寒暄,一把抓了他胳膊,“你還記不記得苦娘的女兒?”離鴻連連點頭:“惠兒是麼,我自然記得?!?/br>南柯大嘆一口氣:“那丫頭當年受了雷翰一掌,寒毒侵入心脾,平東堂主宋金川雖然勉強救回了她,但病根去不掉,這些年一直喝人血續命,這些你都知道吧?”離鴻不知他為何突然提起這件事,只得接著點頭:“知道?!?/br>“前些時候也不知她怎麼了,竟把每天送去的人血偷偷倒掉,不肯再喝,苦娘還蒙在鼓里,直到前些天惠兒突然昏厥,田老夫子一診脈,這才發現丫頭體內早淤積了寒毒,根本已回天乏術?!?/br>離鴻一聽,腦門上的血管立刻突突亂跳:“怎麼會這樣?”南柯雙手一攤:“苦娘如何看重她女兒你是知道的,當即就要帶惠兒去平東堂求醫,但我瞧那幫老頭子也未必能救得了惠兒,與其看她整天尋死覓活,倒不如跟其他幾個人合計了一下,讓迷花兒迷暈了那婆娘,我和田老夫子偷偷抱出惠兒來尋你?!?/br>離鴻一怔:“尋我?”南柯用手肘在他胳膊上戳了戳:“你不是練了焚心訣,那個可正是寒毒的克星?!?/br>離鴻這才明白他的意思,忙道:“好,我且試試?!?/br>“田老夫子給那丫頭喂了些安神湯藥,現在在內室里等著呢?!蹦峡乱哌M房內。離鴻跟著他進去,果然看見惠兒被放在床榻上,似乎睡得正香,田老夫子站在一旁,先向離鴻作了一揖:“見過離蟾宮?!?/br>離鴻向他點了點頭,而後撩起帳子看了里面一眼,只見惠兒臉色青白,嘴唇烏紫,顯然是病的不輕。“前後緣由想必堂主已向蟾宮說過,這娃兒命苦,還要仰仗蟾宮援手?!碧锢戏蜃有跣跽f道。離鴻立刻擺手道:“不必客氣,我……該怎麼做?”“請蟾宮以純陽罡氣打通她體內淤積寒毒的xue位,老朽在一旁輔以金針疏導,才能救回娃娃一命?!?/br>“好,”離鴻伸手扶起惠兒,又想起什麼似的,回頭道,“南柯,你去門外守著,別讓人進來?!?/br>“怕什麼,這里不是你的地盤麼?”南柯神色不屑,卻還是乖乖退了出去。田老夫子抓起惠兒手臂遞給離鴻,道:“先從少商,進大淵,俠白,中府,云門……”離鴻依言運氣真氣,從那小小手掌徐徐送入,過了不一會,惠兒渾身劇顫,口鼻都濺出血來,驚得離鴻忙收了手:“這是怎麼了?”田老夫子也是出了一頭汗,手中飛快地送出幾枚金針,刺入惠兒頸下,這才喘口氣道:“蟾宮內力過於猛烈,這孩子有些受不住,不過她吐出淤血也是好事,可見寒毒化去了不少?!?/br>離鴻等他施完針,便又小心地輸了真氣進去,直到半夜,惠兒臉上的青紫之色才褪去,悠悠醒轉了過來。她迷迷蒙蒙看了離鴻一眼,輕輕叫了一聲:“大哥哥?!?/br>離鴻這才松了一口氣,將她抱了起來:“惠兒,你覺得好些了麼?”惠兒只點了點頭,然後便不說話了。田老夫子收起針,向她教訓道:“你這娃娃好不讓人省心,為什麼不喝你mama費心弄來的紅湯,倒叫蟾宮耗費那麼些力氣救你?!?/br>惠兒眼睛里立刻盈起淚水,哭著道:“我不喝我不喝,那是人血,他們都以為我是怪物?!?/br>原來她是長大懂了事,知道自己喝的是人血,所以才偷偷倒掉,離鴻暗暗嘆了口氣,在她頭頂上摸了摸。“不喝?不喝可就沒命了?!碧锢戏蜃影胝姘爰俚貒樆V?。離鴻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悄聲道:“她的寒毒既然可以用內力緩解,不知可有法子根治呢?”田老夫子微微變了臉色:“這個麼,根治倒也不是不能,只是耗費過大,蟾宮貴體,怎能……”離鴻一聽能治,當即道:“既然有法子,為何不說出來,耗費些許內力,總好過讓這個小姑娘一輩子飲血為生吧?!?/br>田老夫子呆了呆,點頭道:“好吧,若要根治,需以內力吸出她體內陰寒毒氣,再由自身化解,此舉十分費力傷身,還請蟾宮三思?!?/br>離鴻彎下腰點了點惠兒的鼻子:“等大哥哥治好了你,以後就再也不用喝人血了,你乖乖的,好不好?”惠兒十分乖巧地點頭道:“好?!?/br>離鴻把她兩只軟軟的小手抓了起來,按田老夫子所說,一點點地從她體內吸取寒氣,過了片刻,只覺小腹發冷,立時運起焚心訣將吸入體內的寒氣化去。如此反復,只覺寒氣厲害,比自己中幽泉掌時還要難熬,到最後竟連意識都模糊了起來,只能聽見身側有人走動,還有人說話,最後便失去了意識。誘他清醒過來的是一縷酒香,南柯晃著溫熱了的酒壺,臉上笑得有些狡黠:“醒了?”離鴻揉了揉有些發痛的額角:“什麼時辰了?”“管他什麼時辰,反正是喝酒的好時候,快起來,我特意讓人備了幾個精致小菜給咱們下酒?!?/br>離鴻看了看四周,迷茫地問道:“他們呢?”“惠兒交給田老夫子帶回去了,不然拖久了沒消息,苦娘那邊定要急出事來?!蹦峡虑昧饲蒙磉叺奈蛔?,“你費了不少力,快過來,我敬你一杯?!?/br>離鴻察覺自己內力空虛了不少,暗自有些擔心,猶豫著坐下後問道:“狼主來過嗎?”南柯沒好氣地搖了搖頭:“連影子也沒見著,按理說我雖然是私自來的副都,但也早該有人稟報給他,他倒好,全然不拿我當回事嘛?!?/br>離鴻也不知是失落還是松了口氣,只幫他辯解道:“他大約是被什麼事絆住了?!?/br>“不來也好,咱們兩個一樣喝酒?!蹦峡律焓衷谒媲罢鍧M了酒,“怎麼樣,那本太虛心經拿到沒有?”離鴻點了點頭,與他對飲一杯:“狼主瞧過了,說是真的?!?/br>“那就好?!蹦峡滦α诵?,“他也不知怎的,對這門心法特別執著,現下總該滿意了?!?/br>離鴻猶豫了片刻,又將即將替代狼主出戰殺善之事說了出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所以,到時候還要勞你替我易容改裝一番?!?/br>南柯的臉色卻嚴肅了起來,他放下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