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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直親近不起來,現下見他這樣熱情也只得應付著賠笑道:“往後在天南堂還請迷大哥多指點?!?/br>迷花兒將一匹高大駿馬的韁繩遞到他手里,瞇眼一笑:“自家兄弟,客氣什麼?!?/br>兩人騎的都是良駿,跑得又快又穩,迷花兒的話還是那樣多,絮絮叨叨說道:“從前苦娘還發過牢sao,說離哥兒明明是咱們發現的,怎麼就便宜了朔北那幫蠢貨,前些時候聽說了你被留在副都的事,我們還想著,離哥兒大約是要被納入火獠衛了。那火燎雖然聽著威風,比四堂都高貴些,可天天在狼主身邊伺候,腦袋都提在手里,說不準哪天就沒了。正為你擔心著呢,好消息就來了,狼主把你派到了咱們天南,這可不是一家團圓了麼?!?/br>離鴻心里懷著事情,閑聊的興致也不大,一路上悶悶的,迷花兒舊病不改,調笑他道:“你們少年人有什麼好愁苦的,整天皺著眉頭,想必是憋了邪火發不出來,等到了云州,哥哥尋幾個美貌的丫頭去伺候你,”他摸了摸下巴,又賊兮兮地道,“你若不喜歡丫頭,水靈的小倌也有?!?/br>離鴻聽不得他三句話不離色欲之事,愈發冷了臉不搭理他,卻聽迷花兒又正經了臉色思量起來:“這些安排還急不得,咱們先不能去云州,得去錦州幫著堂主料理了洪家莊的事才行?!?/br>離鴻終於轉過臉來:“洪家莊是什麼地方?”“咳!洪家莊的莊主叫做洪天,家產豐碩,武功倒是一般。洪老頭一心癡迷收集天下名貴草藥,又愛在江湖中結交親朋,前些時候我們奉命去取這洪天的摯愛之寶──玉柄靈芝,誰料他莊中被太虛宮的臭道士以奇門遁甲布置了迷陣,害得我們空跑一趟不說,還打草驚蛇?,F下那洪老頭知道他的寶貝被風狼盯上,立刻發帖請了一幫朋友來錦州幫他護莊,咱們這筆買賣眼看就要棘手了?!泵曰▋嚎粗h處愣了會神,“說起來我去接你這趟來回半個多月,也不知道現在錦州怎麼樣了?!?/br>靠近錦州城郊時,已是酉時,迷花兒躍下馬,把手攏到嘴邊,效著狼嚎長叫了兩聲,從那密林的深淺各處都隱約傳來了回應聲。迷花兒嘿嘿一笑:“他們果然在這?!闭f完便直奔著一個方向而去。離鴻忙問:“現在是去找誰,駱堂主麼?”迷花兒擺擺手:“堂主不在這,方才西南邊這一聲是苦娘的聲音,咱們先去找她?!?/br>離鴻點點頭,跟著他一路向里奔去,自從習了那半卷心經,他內力比原先長進許多,與輕功卓絕的迷花兒并行竟也沒落下。然而剛穿過密林,那一地的血腥氣就把他熏得夠嗆,苦娘正在收她的玄絲索,身邊全是零星的尸體碎片。“呵,這些是什麼人?怎麼惹上我們苦娘的?”迷花兒一竄出去就油嘴滑舌地問道。苦娘抬起眼皮:“你瘋跑出去這麼些天,可誤了好些趣事,靈芝前些天就弄到手了,洪老頭見寶貝沒了,一氣之下兩腿一蹬。這兩天洪家莊的人四處尋找咱們的蹤跡,你腳旁的,全是那些人?!?/br>迷花兒嘖了兩聲,向旁邊讓了讓,露出背後的離鴻來:“我可沒閑溜達,這不是奉了狼主的令去接離鴻兄弟來堂里麼?!?/br>苦娘見了離鴻這才露出一絲笑意:“離哥兒這一路來得好快,等回到云州,惠兒見了你一定高興?!?/br>三人正久別寒暄著,不遠處忽然傳來刀劍之聲,苦娘一皺眉頭:“是洪老頭那不中用的兒子來了,聽說他正發了瘋似的要尋風狼的仇,你們在這候著,等我去成全了他?!?/br>離鴻忽然拉住她道:“苦娘,讓我去吧?!?/br>苦娘和迷花兒對視了一眼,笑了笑道:“也是,離哥兒剛來天南堂,該給他個露臉的機會,那洪萬辰雖不算什麼大人物,但他家業在那,項上人頭總能算上功勞一件?!?/br>離鴻沒有答話,轉身躍上樹梢便不見了。此時城郊的小徑上,一個身穿皂色錦袍的男人提著劍直往密林深處而來,這人三十來歲上下,正是洪家莊的少莊主洪萬辰。他為報殺父之仇,領了好些武林朋友殺到這里,現已被天南堂的殺手擊斃了大半,只他自己憑著一股沖勁殺出了重圍,正屏息分辨著四周隱約的動靜,忽然聽得一陣風聲響動,幽暗的林子里無聲無息地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什麼人!”洪萬辰剛喝了一聲,那人便緩步走了過來,只見他腰間佩著長刀,但雙手空空,似乎沒有要動手的意思。待走到近前一看,洪萬辰才發現這是個英氣逼人的少年,他氣息沈穩,顯然武功不弱,當即心下一喜,抱拳道,“不知少俠師從何門,可是受了家父的拜帖而來?”剛問完,又忙補充道,“在下洪萬辰,家父便是洪天洪莊主,前日他被風狼賊子所害,還請少俠為我引間貴派諸位前輩,助在下蕩平風狼,以報父仇!”他心里已認定這少年定是太虛或昆侖的高徒,正在欣喜撞上個突如其來的幫手,卻不料少年冷冷開口道:“回去吧,你不是風狼的對手?!?/br>洪萬辰眉頭一皺:“你說什……”他猛地反應過來,“你竟是風狼的人?”離鴻已不是第一次被人這樣質問,他也有些疑心起自己是不是長得太不像風狼的人,當下輕嘆了口氣,催促道:“你走吧?!?/br>洪萬辰攸然收起恭敬神色,拔了劍出來:“走狗,休想攔我!”長劍寒光,直向離鴻胸膛刺來,離鴻卻不閃不避,手中刀都未出鞘,只虛空一擋便把他劍鋒格住,洪萬辰怒極,又變幻了幾招卻依然挨不著他身前。他自幼師承天機派,劍勢以輕靈見長,生平所遇對手只從不在敏捷上落下風,卻不知這少年使的什麼招數,竟招招快過他,簡直近乎妖法。這洪少莊主連著幾劍都沒討到便宜,咬牙切齒地退了下來,怒道:“你不肯出刀,是存心折辱我不成!”誰料話音剛落,“!”地一聲輕響,少年驟然拔刀出鞘,向前疾行幾步,勁風刮過他胸膛,帶起一陣徹骨涼意,那刀鋒帶著風勢轉眼間把他罩入一個無形囹圄,進不得,退不得。霎那後,少年收了刀退去,洪萬辰才驚覺自己心口和手腕腳踝處的衣料都是稀碎,只皮rou還暫且無虞。離鴻歸刀入鞘,低低道:“你連我都打不過,還想再去風狼中找死麼?”洪萬辰雙眼泛紅,怒吼道:“風狼逼得我老父身亡,此仇不報,我枉為人子,你們武功高強又如何,就算我拼了這條命不要,也必報血仇!”說罷,又撲了上來,離鴻也不留情,伸手將他手腕一擰,手肘直撞在他胸口上,他如今內力不同往昔,這下直把洪萬辰打得吐出口鮮血來。他將洪萬辰推開,搖頭道:“只怕你沒了命,也報不了這仇?!?/br>洪萬辰跌坐在地上咳了兩聲,向他吐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