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1
紅。而倒在他懷中的同伴,還是個半大小子,這次也是山群經不住這孩子數次的祈求,開后門將這孩子帶了過來。他以為自己已經強大到足以庇護這個小不點。眼淚從山群的眼眶流出來,在同伴的掩護下,山群將這個被石刀刺穿胸膛的孩子放到了一邊的雪地上,他顫抖著雙手,幾乎要握不住那柄石刀,他想要將石刀拔出來。不讓這個孩子帶著敵人的武器死去。派倫顫巍巍地伸出手,他似乎不知道疼痛,他還帶著一如往常的微笑,鮮血從他的嘴角滑落:“我現在……是勇士……了吧?”山群抹干自己的眼淚,他忙不迭送的點頭。那孩子的眼睛亮了亮,心滿意足的偏過頭去,最后的余光,他看到了那個站在人群中的男人,不帶遺憾地離開了這個世界。再次站起身來,山群提著自己的砍刀,這個缺了一只眼睛的男人,此時此刻就如同一個戰神。只是這一次,他不是為了勝利,只是為了泄憤和殺人。他不再防衛,以命搏命,用rou|體去抵御敵人的攻擊。這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也就是這種打法,令他身邊躺著的尸體,比柯斯身邊還要多。經過一天一夜的廝殺,在第二天太陽出來的時候,整塊空地幾乎沒剩幾個敵人了。剩下的這幾個,都是膽小怕死的人,他們一直躲在同伴的身后,直到同伴都死了,他們避無可避。終于痛哭流涕,跪到在了部落戰士的腳下。但是這一次,柯斯沒有詢問林旭的意思,他一揮手,就有提著刀的戰士們砍下了這些人的頭顱。柯斯吐了一口血唾沫,笑道:“貪生怕死,藏在同伴身后,算什么戰士?還不如一頭野豬?!?/br>而林旭看著遍地尸骸,總算明白為什么軍隊在結束戰爭之后需要進行心理評估。他現在神情有些恍惚。在來到這里之前,他甚至沒有殺過一只雞。他喜歡小動物,也喜歡人。他會在經過乞丐身邊的時候施舍一些零錢,看見殘疾的小孩,還會給他們買吃的喝的和一些玩具。他總覺得,他溫柔待人,人也溫柔待他。至少在現世,確實如此。他資助過一個家庭貧困的初中生,那孩子堅持每周給他寫信,每個季度給他寄一次自己親手做的禮物。林旭一向獨來獨往,看起來冷硬高傲,實則是個溫柔善良的人。他見不得孩子受到虐待,見不得女孩流淚。這里的人不需要心理醫生,但他自己需要。或許換一個人來到這個世界,可以靠著“法則”改造的身體大殺四方,稱王稱霸,甚至統一這片蠻荒大陸。但林旭不行,他不是叢林法則的信仰者,也不認可弱rou強食。現世的人,有一部分總舉著“你弱你有理的大旗”警惕的看著每一個生活困頓的人,害怕別人來占自己便宜,把一切都歸咎于這些人自己不努力上進。但階級性困境一直存在,真正底層的人,甚至發不出一絲聲音。林旭看著一身鮮血,被簇擁著歡呼的柯斯,覺得一切都十分陌生。就連最親近的柯斯,此時似乎也變成了陌生人。“克瑞斯!”戰士們走了過來,他們看著林旭腳下躺著的尸體,激動的發出歡呼。在一片血rou之中,林旭一塵不染,干干凈凈的,就恍若是戰神臨世。他站在那兒,黑發在雪地的映襯下更顯得漆黑,他面容俊美,一點而看不出來他手刃了這么多敵人。但越是如此,人們就越加敬畏。“帶著我們的戰士,走吧?!绷中襁~開了腳步,拿起戰斗前放在一邊的羽絨外套,重新套在身上。他表情冰冷,與往常完全不同。戰士們都以為這是克瑞斯嫌棄這片被染污的大地,紛紛抬起同伴的尸體,亦步亦趨地跟在林旭身后。之后柯斯站在所有人的最后,遠望著林旭的背影。他頭一次覺得,自己和這個人的距離如此之遠。遠的哪怕近在眼前,也觸手不及。他不懂林旭,無論他和林旭如何親近,說了多少話,從林旭那里學到了多少東西。骨子里頭,他都是個原住民,他的血液叫囂著爭奪和占有。即便他艱難的克制住了自己的本能。然而此時,在所有人看不見的地方,他目光深沉陰郁的看著林旭,饑|渴的舔了舔自己的嘴角。他的雙腿因激動而微微顫抖。他已經克制不住自己的妄念。一直隱藏著的名為愛|欲的魔鬼似乎要突破一切禁錮和限制,出現在林旭面前。“族長!”有人在前方催促。柯斯邁動自己的長腿,又恢復了往常的表情,微笑地大聲回復:“來了!”暴雨將至,大風來兮。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墨染尺素ι扔了1個地雷感動中,尺素寶寶已經扔了4個雷了,還有其他扔雷的寶寶,俺心里都記得的,很感動QAQ謝謝所有投雷的、留言的、收藏的寶寶們的支持。第22章難得一見的晴天,地上不再有更多的積雪。云層終于散開,陽光照射在大地上。似乎要洗凈一切陰暗與污穢。前一夜的雪掩埋了遺留的尸體,血已經消失在視野中。如果沒有人提起,他們就將在歷史的進程中化為灰燼,自此以后,再也不會有人知道,曾有這樣一群人生活在這片土地上。山群環顧這片大地,他懷里還抱著派倫已經僵硬的尸體,無論同伴如何勸他,他也沒有將這個孩子掩埋。他就坐在那兒,什么也不干,只是發呆。即便是柯斯來勸,也沒有用,山群就像塊石頭,不動如山。最終,林旭走了過去,其實他也不知道能和山群說什么,論起人生命的流逝,或許山群其實更比自己有感悟。他們的前半生,作為戰士的時候,見證的因戰爭離去的生命,應該更多。林旭也席地而坐,坐在山群的身邊,兩人就這么坐著,靜靜的發呆。陽光照射在派倫的臉上,他的頭顱后仰,表情祥和,至少他死的時候,沒有太多的痛苦。插|在他胸口的那柄石刀已經被山群給拔了出來,又給這孩子換上了替換的獸皮衣。除了白了一點,似乎這孩子還活著。似乎他還會睜開眼睛,不知天高地厚地問山群:“我再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