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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來回跑著搬東西,把廂房里面的東西,全部搬到了上屋,韓曉棠看的清楚,那水都到淹到他們的小腿了。院子里還漂浮著很多東西,隨著韓曉剛他們奔跑的動作,而隨波蕩漾著。 丁玉英找了一大塊晾曬糧食時,蓋的塑料膠單披在韓曉棠身上,拉著她就往外跑,一邊還叫喊陳芳和韓曉剛他們。 盡管丁玉英提高了聲音,但狂風暴雨還是將她的聲音吞沒了大半,聽起來模模糊糊的。 韓曉東也沒聽清,但也多半猜出她說的是什么,就大聲道:“娘,你先帶曉棠和陳芳她們出去躲躲,我們把東西搬完就去山上找你們?!?/br> 水位眼看越長越高,都快要攀上第二層臺階了,丁玉英也不敢耽誤,一手拉著韓曉棠,一手拉著陳芳就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外跑。 路上泥濘不堪,水也快到膝蓋了,走起來很是艱難,三人緊緊拉著彼此的手往前走。路上陳芳不小心被石頭絆倒,險些被水裹走,韓曉棠和丁玉英死死的拉著她。 雖然披著塑料膠單,但是三人也淋的渾身濕透,狂風肆虐,大雨拍打在臉上生疼,而且還遮擋住了視線,看什么都模模糊糊,影影綽綽的。 深夜,天色漆黑如墨,若不是她們在村子了里生活了很多年,大致能判斷出山坡的方向,都要走岔了。 但她們的速度太慢,幾次險些被路面上,沖過來的石頭和樹枝絆倒,陳芳和丁玉英還好,走了幾十年的山路,還勉強能走。 韓曉棠卻不熟悉山路,走起路來磕磕絆絆的,還連累了丁玉英和陳芳。韓曉棠就松開了她們的手,讓她們先走,丁玉英哪里肯丟下她不管,死死地拉住她。 正當幾人艱難行走的時候,好在碰到了韓慶軍,他正領著大隊部的人,在疏散村民,見狀立即叫了幾個青壯年,把她們娘三送到了山坡上。 山坡里已經聚集了很多人,但大多都是老人孩子,和女人。男人們在幫忙疏散群眾,有的舍不得家里的東西,還在家里收拾。 眾人都被淋的落湯雞似的,雖然是夏天,卻也凍的一個個嘴唇發紫,渾身發抖。 丁玉英娘三還好點,有一塊塑料膠單可以遮擋住風雨,但她們身上也淋的濕答答的。褲管雖然卷起老高,但也被水浸濕貼在腿上。 陳芳的鞋還跑丟了一只,光禿禿的腳沾滿了淤泥,在漆黑的夜色中也分辨不出,一直到山坡上安定了下來,丁玉英才發現。 但是也沒辦法,現在能保住命就不錯了,哪里還能顧得上鞋,三人緊緊地依偎在一起取暖。 雨還在不住地嘩嘩地下著,狂風也呼呼地刮著,山坡上的樹木接受著狂風暴雨的洗禮,發出唰唰的巨響,在漆黑的雨夜,讓人人聽了毛骨悚然。 經過韓慶軍和村里男人們的努力,終于把全村的人都接到了山坡上,韓慶軍照著花名冊點名,一個都不缺,他這才長長松了口氣,也不管地上潮濕,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顯然是累壞了。 韓慶斌他們也來了,還給丁玉英娘三帶了幾件衣服,韓曉棠穿上干燥的厚衣服,不停顫抖的身子才停住。 丁玉英把塑料膠單全部打開,讓他們也鉆進去,一家人站在一起,雖然不能全部阻隔風雨,但相比那些站在雨地里的卻強多了。 韓慶斌叫韓慶軍也過去,卻被他拒絕了,韓慶軍一瘸一拐地走到,聚集在山坡下的大水前,一直觀察著水位的升降。 住在河邊有好處,可以灌溉稻田和菜園,洗衣做飯,吃水什么的方便,但也有這個壞處,一旦發大水,就會越過水壩,越過田地漫到村子里。 麥地和玉米地都在位置較高的山坡上,旱澇保收,但稻田地和菜園地勢都比較低,這次是全部被淹了。 好在早稻谷已經成熟收割了,但秋稻谷是沒救了,不過這也沒法子,現在只要能保住命就是好的。 大人還好些,但那些孩子正睡的香甜,卻被抱進了大雨中,聽著周圍狂風肆虐,暴雨如注的聲音,一個個嚇的哇哇大哭,怎么哄也哄不好。 大人們也很憂愁,秋稻谷毀了,自家的菜園也毀了,今年的收成肯定會減產,明年糧食就不夠吃了,一個個唉聲嘆氣的,商議著怎么辦。 韓曉棠睡的晚,剛才淌水過來,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會又累又困,也不管狂風的呼嘯聲,大雨傾盆的嘩嘩聲,她竟然爬在丁玉英的背上睡著了。 等她醒過來,天已經亮了,大雨漸漸小了,山坡下的水位也降低了很多,有些地勢較高的地方,已經裸漏出了黃褐色的地皮,還有很多枯枝敗葉,一片狼藉。 有人擔心家里的物事,就趟著水回家去查看,韓曉棠一家也互相攙扶著往家趕,水面上漂浮著很多東西,有掃帚,有摟枯葉的竹耙子,還有各種各樣的東西。 也分辨不出到底是誰家的,都先打撈起來,堆放在大隊部,等一切安排好了,各家各戶再去認領。 韓曉棠他們回到家,上屋地勢高,還好點,沒有進水。但灶火和廂房卻進了一屋子的水,韓曉東他們就拿著盆,還有瓢什么的往外舀水。 韓曉棠也去幫忙,可是她卻只覺得自己的頭越來越沉,還暈乎乎的,頭還開始隱隱作疼,嗓子也發炎了,好似腫起了大疙瘩,咽口水都疼的難受,沒到下午就病倒了,還發起了高燒。 她昨天晚上雖然穿上了厚衣服,但里面的衣服卻是濕的,風雨交加,穿著濕衣服睡覺,受了涼就生病了。 雖然大水退了,但路面泥濘不堪,驢車根本就無法行走,韓曉棠燒的迷迷糊糊的,渾身無力,走起路來舉步維艱,驢車也沒法用,韓曉東只得徒步跑到紅旗大隊去抓藥。 但到了衛生所,才發現衛生所里圍滿了人,可見昨天晚上病倒的人不少。衛生所只是縣醫院在鄉下設的點,里面只有一個醫生,一個護士,平常根本沒這么忙。 面對這么多病號,根本就應付不來,忙的暈頭轉向,外面排起了長龍,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時候。但韓曉東是紅旗大隊的女婿,認識他的人不少,見他過來,就詢問家里是誰病了。 韓曉東實誠,就說是自己的meimei病了,有人還刨根問底:“你哪個meimei病了?!?/br> 有人就嘲笑他:“曉東就只有一個meimei,就是那個在省城上大學的韓曉棠?!?/br> 一聽是韓曉棠病了,很多人都自覺地讓出一條道,讓韓曉東先抓藥。 醫生也趁機輕松了一會,仔細的問清了韓曉棠的癥狀,開了一些退燒藥,還有消炎藥,讓他帶回去。 韓曉棠年輕,這病來的快,去的也快,吃了藥,沒兩天就好了,但丁玉英也擔心的不行,催促著她趕緊去省城。 以前,韓曉棠去省城上學,她難舍難分的,這次卻是催著她走了,但韓曉棠怎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