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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又心存感激,就找了一頂草帽帶著出門去了。 雖然帶著草帽,但劉安也被曬的汗如雨下,一陣陣的頭暈眼花。路邊的田地都被曬的開裂,裂出很多縫隙,一塊一塊的裸漏出下面黝黑的土地。 熱辣辣的太陽烘烤著大地,沒有一絲風,四周的樹木也被曬的打蔫,連知了的叫聲都有點無精打采的。 劉安機械的往前走著,一來念著韓曉棠的恩情,二來劉安比較孝順。劉奶奶是個難得的明白人,在隊里德高望重,對自己的兒子教育的也很好,明白要知恩圖報的道理。 這個信念支撐著他,一步一步向前走去,一滴滴的汗水落在地上,但隨即就被灼熱的土地,和空氣中的高溫給蒸發了。 等劉安終于趕到現場,渾身好似剛從水里撈出來,但他也不敢耽擱,立即就找人詢問警局怎么走。 到了警局大門口,看著里面莊嚴肅穆的大樓,看著辦公樓門前懸掛著的國徽,他有些膽怯,在大門口轉悠了半天也不敢進去。 他可疑的行跡引起了門口警衛的注意,走過來詢問:“老鄉,你有什么事嗎?想要報案嗎?” 這時候法律還不是很普及,農村很多人都不懂法,有什么案子都是私下解決,即便是有人壯著膽子,來到警局卻不敢進去的人比比皆是。 顯然警衛也把他當成了這樣的人,見警衛過來詢問,劉安嚇了一條,腿肚子一軟,險些栽倒。 但想想自己此行的目的,想想那么熱,自己大老遠的過來,不能白白的跑一趟,不然回去也沒法給母親交代,就硬著頭皮結結巴巴的道:“同……同志,我……我找人?!?/br> “你找誰?” “我找一個姓周的后生?!?/br> “姓周,叫什么名字?”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他老家是周家莊的?!?/br> 警衛對于警局里面的人了若指掌,聞言立即猜出是誰:“周家莊的,那應該是周華,他是警局的副隊長,就在里面的辦公樓,你進去找他吧?!?/br> 終于找到了人,劉安大喜,也忘了害怕,連連對警衛道謝,就壯著膽子走了進去。 辦公大廳里,一字排開的辦公桌前,坐著很多民警正在忙碌的工作,有的在整理戶口戶籍,有的在在調查案件,還有的正在訓斥被抓住的扒手。 劉安縮頭縮腦的走了進去,半天才壯起膽子走到角落,找了一個人詢問:“同志,我……我找人,請問那個是周華?!?/br> 周華是副隊長,有自己的辦公室,那人把他領了過去,敲響了周華辦公室的房門。 “進來?!?/br> 那個民警打開門,把劉安推了進來:“隊長,有老鄉找你?!?/br> 周華從文件中抬起頭,看了劉安一眼,并不認識,但他也熱情地從辦公桌后站起身,還給劉安倒了一杯茶,放在茶幾上。 房門在劉安身后關上了,劉安后背貼著門站著,他有點緊張的揉搓著衣角,頭上冒出的汗珠更多了。 周華見他緊張的汗出如漿,就溫和的笑道:“老鄉,外面很熱吧,那邊有洗臉盆,你洗把臉?!?/br> 周華平易近人的態度,讓劉安放松了一些,但說起話來還是有點結結巴巴的:“不……不洗了,同志,我……我找你有急事?!?/br> 周華抬手示意他在茶幾前面的竹椅上坐下,語氣盡量放的和緩,生怕嚇著他:“你說?!?/br> 劉安還有點不太確定的又問了一遍:“同志,你是周華嗎?周家莊的周華?!?/br> 周華剛開始以為他是來報案的村民,可是見他能說出自己的名字,而且還知道自己的老家,也有點疑惑,但還是重重地點了點頭:“是,我是周華,我老家就是周家莊的?!?/br> 劉安松了口氣,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急切的道:“我終于找到你了,有人要強娶強賣,你趕緊去救人?!?/br> 周華把茶杯推到他面前道:“誰強娶強賣,你說清楚一點?!?/br> “就是大興生產隊的韓曉棠,她可是大學生啊,他們村的隊長張永順非要……” 劉安結結巴巴的把事情說了一遍,雖然劉安語無倫次,說的亂七八糟的,但周華也聽出了大概,聽到韓曉棠被逼婚,甚至張永順為此都找借口封鎖了村莊,他也緊張萬分。 現在法律還沒普及,很多鄉下的人大字都不識一筐,思想愚昧,他們去拯救被拐賣的婦女,反而被村民們驅趕毆打,出動很多警力都不見得能把人救出來。 何況張永順還是隊長,他要是說兩家是自愿結婚,不愿把人交出來,他們警方也沒辦法。 周華焦急地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最后走到了辦公桌前,拿起了電話。韓曉棠是大學生,而且他記得當初韓曉棠的案子,縣長的秘書曾經親自來干涉,他們應該是有什么關系,不如問問縣長的意思。 電話很快就打通了,接電話的是王偉,聽到是警局的來電,王偉就把話筒交給了秦立民:“縣長,是警局的周華?!?/br> 等秦立民接了電話,周華也沒寒暄一句,就直截了當的說明了情況,秦立民難以置信的提高了聲音問道:“你說誰?那個韓曉棠?” “就是大興生產隊的韓曉棠,考上省城大學那個?!?/br> 這次秦立民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他當然知道韓曉棠,那可是趙鴻的學生。因為上次去省城出了點情況,這次趙鴻可是親自打電話,拜托他護送回來的,現在被人逼婚,那還了得。 秦立民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快到下班時間了,他立即開口說道:“周華,通知警局,今天晚上都不能回家,全部在警局待命?!彼f完就按斷了電話,然后又直接撥打了出去。 趙鴻還沒有下班,家里只有田阿姨和趙旭陽,田阿姨聽見電話鈴聲,甩著手上的水珠從廚房走出來。 趙旭陽在書房也聽見了電話鈴聲,也走了出來:“田阿姨,你忙,我來接?!?/br> 電話接通,秦立民簡明扼要的把事情說了一遍,一向沉穩的趙旭陽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聲音都在顫抖:“您說什么?” 秦立民剛聽到的時候,也是這樣難以置信,他理解趙旭陽的心情,就重復了一遍:“韓曉棠被他們大隊長逼婚,我剛才打電話,沒能聯系上你爸,你趕緊出去找找,我等你的消息?!?/br> 趙旭陽放下電話,也不顧外面熱浪滔天就沖了出去,騎上自行車就飛快的往外跑,連迎面走來的丁大力,熱情的給他打招呼都沒理睬。 看著一向成熟穩重的趙旭陽,變成了毛頭小子,毛毛躁躁的跟瘋了似的,騎著自行車飛快地消失在家屬院的大門口,丁大力有點納悶的撓了撓后腦勺,嘟噥道:“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還是哪里著火了?” 趙旭陽卻根本管不了別的,徑直騎著自行車來到了省政府,跳下自行車就隨手一扔,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