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1
腳步停下,平淡吩咐:“燈不行,換暖光的?!?/br> “臨時換?” “嗯?!?/br> 楊茜湊過來低聲說:“走前面那個這次畫展的畫家,叫江嘉屹的?!?/br> 林夭自然也認出來了。 江嘉屹比從前高了不少,清冷淡漠,表情不多,讓人猜不透想法。 他戴上旁邊人遞上來的棉絨手套,抽起一幅畫放在一旁的桌上,“被劃花的是這幅畫?” “對……” 幾人有些焦慮和緊繃,昨晚送過來才發現劃花了,找不到責任者。 “撤掉?!?/br> 他下結論。 一個看著像畫廊項目負責人的男人說:“少了一幅,主題不完整了?!?/br> “我不展示殘次品?!苯我倏谖锹牪怀鰟訐u的意思。 “那這個……” 江嘉屹邊摘手套邊側眸:“換這幅?!?/br> 一旁的張離把一幅畫的防水袋拉開,小心展示了一下。 男人目露驚訝:“?你不是不肯展示嗎?” 一個看不清臉的女人靠在門邊,望著后花園抽煙的畫面,半遮半掩的側面。 煙霧裊裊,朦朧不清。 昏黃與黑暗交織,濃烈的孤寂。 抽離又和諧。 溢出畫面的故事感,畫中人仿佛真實存在。 這幅畫他垂涎了許久,但都知道江嘉屹這幅畫很久前創作,一直不展出,見過的都深有感觸,圈中有名,無奈見過的太少。 江嘉屹垂眼,晦暗不明:“無所謂了?!?/br> 負責人松了口氣,這幅比被劃花的那幅更符合主題。 無論如何,江嘉屹的到來救了他一命,這個項目要是被他辦砸了,畫廊會把他干脆利落踢走。 林夭淡淡收回目光,江嘉屹的變化很大,他的社交障礙幾乎克服,盡管也并不是親和平易近人,但待人接物從善如流,從容不迫。 她問楊茜:“主題是什么?” “主題好像叫‘情不情’?!?/br> “紅樓夢的情榜?” “???” 楊茜不懂。 “大概意思是,以情去對待一切無情、不情的人或事?!?/br> “挺復雜的?!睏钴玢露?。 江嘉屹緩步往另一邊走,那些人跟了上去。 林夭來到那幅前,畫正被負責的人小心翼翼舉起,她抬起相機,拍了一張。 然后低頭看。 這畫面很美,但處處透著矛盾的冷漠。 “畫中人大概就是那個不情的人吧?”楊茜說。 到底是搞攝影的,這點悟性還是有。 林夭凝眸望著,微微瞇眼。 “我來之前做過功課,聽說這畫有原型?!睏钴缧÷暤?。 其實是桃色八卦新聞,當然也是這畫備受關注甚至出圈的原因之一。 “誰?” 林夭問。 “好像是他之前的jiejie,叫江夏知的?!?/br> 林夭挑了下眉,“江夏知?” 說著話,沒發覺場館里人越發少了。 “你們,” 一個女人不遠不近地對她們招招手,“過來一下,幫忙抬一下這些?!?/br> 楊茜環顧四周,發覺就是在叫她們,她看向林夭。 林夭靜靜望了女人一陣子,不像個與人為善的,她習以為常地點頭,“過去看看?!?/br> 他們做拍攝的,因為本身也要搬搬抬抬一些道具,以至于讓很多甲方都誤以為他們是磚,哪里需要哪里搬。 那些是一箱箱拆下來的燈具。 數量多而重,不是隨便兩下的事。 林夭望著女人,兩人有些對峙的意思,僵持不下。 女人拍拍她肩膀道:“也就搭把手的事,不用看我,大家都忙?!?/br> 林夭笑笑,彎腰去碰那個箱子,頭發從肩膀傾瀉而下,一道低啞的聲音響起。 “林夭?” 她頓了一下,緩緩抬頭。 江嘉屹站在一側,微微側低了頭看她。 熟悉的臉躍入眼底。 她頭發更長,勾勾繞繞搭在肩膀垂下,層層疊疊散開。 皮膚冷白,眉眼寡淡,對什么都沒興趣沒欲.望的一雙眼睛。 場館采光很好,幾縷光跳入,適時落在她臉上,把蒼白到發冷的臉填上些許暖意, 他視線從她臉上掠過,一觸即收。 問:“怎么在這?” 林夭懶懶笑了下:“影子的攝影師?!?/br>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問那個女人:“人呢?” 女人不自覺緊張了一下,解釋:“被張總叫去開會了?!?/br> “都休息吧?!?/br> 他隨口說完,對林夭客氣地頷首,然后轉身。 身影消失在冷冰冰的門后。 林夭雙手插兜站了一陣子,被楊茜拉著去場館內的休息室。 楊茜很興奮,一邊走一邊跟她八卦: “你認識江嘉屹?” 林夭倦淡笑了笑,沒吭聲。 “他那是幫我們解圍嗎?那人真牛,我們是攝影師,她居然讓我們搬東西?!?/br> “習慣了?!绷重搽S口答。 “姐,你還沒說你是不是認識江嘉屹?!?/br> 說著,兩人已經尋著標示,到了休息室的門口。 林夭隨意道:“算認識,我閨蜜的弟弟,很久沒見了,不熟?!?/br> “哇!” 兩人一起緩緩拐入休息室。 這是一個供內部人士用的茶水間,桌椅俱全,咖啡機和各式茶和點心都備著。 江嘉屹站在熱水壺前,往一次性紙杯里倒入熱水,泡了杯中的紅茶包,繚繞的香味散開來,拂過鼻尖。 他微垂著頭,指尖挑起茶包,靜靜提了提茶包的繩子。 林夭腳步頓了一下,剛剛她們講話的聲音并沒有刻意壓低。 江嘉屹倏爾側頭看過來。 四目相對,靜了幾秒。 林夭若無其事走到全自動咖啡機前,拿了紙杯按了咖啡機的按鈕。 等機器運作的時候,她轉過身靠著吧臺,問他:“這幾年過得好嗎?” 他把紙杯放在嘴邊,煙霧騰起,模糊了鋒利如劍刃的眉眼,淡漠道:“還行,挺順利?!?/br> “你怎樣?”他隨口問。 林夭說:“我也還行?!?/br> “我記得你以前對茶很挑?!?/br> 林夭看向他手里的紙杯,還記得他以前喝的紅茶,那個香味能從二樓聞到,他從不喝茶包,對茶葉泡幾泡再喝也很講究。 他說:“人會變的?!?/br> “也是?!?/br> 然后是相顧無言。 滴的一聲,機器提醒她咖啡好了。 林夭轉回身,握著guntang的紙杯,找了下糖和奶球,她撕開包裝把奶和糖倒入,用攪拌棒有一下沒一下地攪拌咖啡。 “我哥這么辛苦你,我回去叫她給你加工資才行?!睏钴缒闷鸶恻c咬了一口。 “可以,我不介意?!绷重惨Σ恍?。 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