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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行?!敝荛_祈苦笑一聲。 原來是這個原因,就是怕欠他的。 他無聲站了會,才說:“我去給你買瓶水,洗洗傷口?!?/br> 林夭沒回答他,只是盯著前方五顏六色在閃的廣告牌,和呼嘯而過的車輛。 她在想,如果沒有江意禾,她大概現在也跟那個垃圾一樣被掩埋在泥潭中,成為生活的囚徒,越掙扎越下陷。 手機響起,是江意禾打來了電話。 林夭輕咳兩聲,接通。 “林夭,跟你說件事,我今天賊爽,早上在那個油畫拍賣會碰到了江夏知,她想買一幅江嘉屹的畫,我就故意抬價,然后她還非要買,我就一直給她抬,結果從低價八百萬抬到三千萬,成交的時候她臉都綠了,恨不得咬死我!” 林夭無力靠緊欄桿,懶洋洋地應:“我今天在你家,江夏知找人把畫拿到你家讓江嘉屹鑒定了?!?/br> “鑒定?她懷疑是假畫?我弟怎么說?” “鑒定結果沒說我就走了,不知道?!绷重搽S口道。 “你聲音怎么這么???怎么了?” “一點小感冒,沒事?!?/br> “我覺得你是煙抽多了……” 林夭就是笑,順著這個話題跟她聊了好一陣子。 直到手機嘟嘟嘟提醒有別的電話打進,林夭才掛斷了跟江意禾的通話,看了眼,發現是江嘉屹打過來的。 “喂?”林夭半垂眼。 出口嚇了她自己一跳,大概是剛剛跟江意禾講話久了,聲音更啞。 良久的沉默后,江嘉屹的聲音通過電話傳來: “你校園卡留在會客室了?!?/br> 林夭頓了頓,想起之前生氣找手機,把包里的東西全倒出來的事。 她有些頭疼地用手撐著額角:“我回去拿?!?/br> 沒有校園卡她回不了學校,有門禁。 歇一會,去藥店買點藥膏處理一下紅腫,等到十點左右應該就看不出來了。 “我家有車,拿給你快點?!苯我匐S口說。 林夭目光跳了跳:“不用,我不急,等我回去拿就行?!?/br> “不方便?”他問。 “不太方便?!绷重搽S口道。 江嘉屹:“在哪?” 林夭:“在外面?!?/br> “那我拿過去?!?/br> 林夭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這么執著,“真不方便?!?/br> 對面的人明顯起了疑心:“你在做什么?” 她壓著性子,歪了歪頭點了煙,帶點兒戲謔道:“在賓館,你是不是要來?” 對面停頓了兩秒,刨根問底:“什么賓館?” 林夭:“……” 她掃了對面街紅紅綠綠的招牌一眼:“天鵝情侶酒店?!?/br> 任何人聽到這里,應該會懂事地掛掉電話。 對面陷入無盡的沉默,有什么壓抑的情緒在醞釀。 然后,周開祈的聲音不適時響起,像佐證,又像滑稽的鬧劇。 他說:“林夭,水,常溫的,我給你洗洗?” 林夭飛快掛斷了通話。 第8章 隱忍 一輛車從夜色中駛來,緩緩停在路邊,就在樓梯前面。 林夭裹緊外套,遮住脖子的傷,臉上的沒辦法。 江嘉屹從車上下來,踩在橘黃色的燈光中,靠著門凝視她。 臉上的傷太顯眼,他自然發現了,只是保持著長久的沉默。 很克制,可到底從眼底中泄出生氣的情緒來,隱忍不發罷了。 兩人之間路人來來往往,偶爾有人打量坐在樓梯上的林夭。 “校園卡?”林夭朝他伸手。 “上車?!彼龆_車門,碎發底下的臉一片黑沉。 她挑眉,“把卡給我就行?!?/br> 誰知道他直接兩步跨向前,伸手去拉她,她下意識縮了一下,沒躲開,直接被他拎起來,按在汽車后座。 林夭沒想過清清瘦瘦的江嘉屹有這么大的力氣。 車后座很寬,前座和后座完全隔開,上半部分只留一截玻璃可以看見,也被簾子遮住了。 林夭又累又冷,在江嘉屹面前也不怎么講究形象,干脆懶散地半躺在后座,抬眼看站在車門外的江嘉屹:“去哪?” 他沒吭聲,側著臉摔上車門。 林夭微愣,便看見他繞過車尾,穿過馬路向對面走去,她半支起身,撐著車窗往外看。 江嘉屹原本是半小跑過去的,到對面街的時候速度越來越慢,到最后無聲停在路邊,從背影能看見他抬頭往上望著什么。 她順著他凝望的方向看過去,是她之前在電話里隨口跟他說的天鵝情侶酒店。 從外表看過去挺臟亂的,電線亂繞,配色低俗,招牌上的燈閃得人眼花。 這樣的情侶主題酒店,就是被偷拍的高概率場所。 他脊背筆直,立在原地不知道多久,冷風吹散他呼出的白霧,身影幾乎淹沒在車流中,隱約從縫隙里漏出,能看見他蒼白虛握的手。 林夭忽然有種錯覺。 他這背影看著挺孤獨的。 江嘉屹終于往前走,進了家藥店。 進門便垂著頭,一路直奔他要的東西,有藥店的推銷員一直跟他講話,他一聲不吭拿東西,像沒聽見。 人皺了眉,多少有點緊繃。 店員孜孜不倦,最終還是敗給了沉默。 并且對他的不理不睬感到不愉快,時不時用不善的眼神覷他。 大約是覺得他孤傲自傲,不友善。 隔了一段距離,林夭仿佛在看一出默劇。 她忽然想起,江嘉屹還是個病人,連門都很少出的病人。 對于陌生人的靠近和接觸,會本能性地煩躁和抵觸,無法控制,像抑郁癥一樣,是生理性的。 印象中,他癥狀最嚴重的時期,應該是她剛剛認識他那會。 她初中,江嘉屹小學。 那時候她住在他們家,江嘉屹能整天整天的不說話不動,就面無表情地坐在一邊,跟背景融為一體,毫無存在感。 他小學時期還會去學校上學,六年級那陣子,天天手腳淤青回來,誰問都不開口,江意禾還去學校鬧過,但那時候江意禾也就初中小孩,壓根沒人在意。 監護人都沒有,報警也因為傷太輕,沒什么用,一問學校就說小孩子鬧著玩,跌跌撞撞是常事。 后來是林夭一次放學躲林動,躲到他小學那邊去,才看見他被人推推攘攘,也不打,就是一群小孩子圍著嘲笑他,動手動腳。 那會林夭還沒跟江嘉屹講過一句話,也不知道算不算認識,就是看見他低垂著頭,臉上一片陰沉,嘴唇抿成線。 不喊不叫。 那群小孩叫他啞巴、傻子。 毫不猶豫,林夭提了一塊板磚走過去,逮住了氣焰最囂張那個。 那小孩看見林夭兇神惡煞,又是大小孩,一下子就嚇白了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