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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像便繡好了。 那日傅瑜君只拜托了傅榮澤一件事,就是讓他找他的太學同窗,戶部尚書之子裴齊,替她和他的生母趙氏穿針引錢。傅瑜君在尼姑庵時常給人作畫刺繡,前生趙氏就愛極了她的觀音像,三五不時便到五王府來找她。 “聽說五弟愛做生意?!备佃ぞf,“你可曾想過與朝廷做生意嗎?” 傅榮澤剛聽到這話時出了一身白毛汗,但緊接著他就興奮了起來。傅瑜君并沒讓他和陸氏作對,他若能借此事與裴家交好,于他往后的生意場上可是有利無弊! 傅榮澤替傅瑜君把觀音像交給了裴齊,沒過兩天,就和自己的兄弟一起送他的兩個jiejie上路。 臨行前,傅榮澤塞給了傅瑜君一個錦囊,傅瑜君坐在轎子上打開,是塊上好的刻了“裴”字的羊脂白玉玉佩。 趙夫人果然還是喜歡她的繡工,傅瑜君懷念一笑,將這塊玉佩妥帖地收好。 周朝三年一秀選,除德容皆備早已過層層篩選的民間秀女,九品以上官員之女都要先過三選,通過的才有資格面圣。 傅瑜君與傅靈君分在一處,與同批秀女一起進慶和殿。 周朝第二任君王,圣宗后廣成,如前世一般將面選之事交給了皇貴妃李氏。 傅瑜君站在殿中低頭望著腳下,三尺見方的大青石磚被打磨得十分平整,李氏溫柔的聲音在寬敞華麗的殿上越發聽不清楚,只有傅靈君正和那系統聒噪。 “待會兒回答問題,我真的只回答問題就好了嗎?”傅靈君問,“后齊修和后齊業是不是都在?” 【宿主稍安勿躁,你是傅府嫡女,只要不出什么錯就一定會留中的?!?/br> “可我總覺得有人在看我?!?/br> 【……是后齊修在看傅瑜君?!?/br> 傅瑜君心頭一跳,差點沒忍住抬頭。她離傅靈君近點兒就能聽到她和系統的對話,不過傅靈君有大半時間都在倒苦水,她并不喜歡聽見那些。 眼見這批秀女退出了殿外,容妃趁著間隙問:“太子殿下,剛才那批秀女可有你中意的?” 后齊修撥茶葉的手一頓,道:“容妃娘娘,皇祖母還沒過目呢?!?/br> “那這意思就是有中意的了?”李貴妃忽然笑了起來,“瞧你方才看的方向,是傅家的閨女還是趙家的?” “那就要問五弟了?!焙簖R修話鋒一轉,拖后齊業下水,“我也很好奇他在看誰?!?/br> “咳!”后齊業被茶水給嗆著了。 面選結束,入選者便暫時居住在長陽宮偏殿。 傅瑜君她們分到的地方叫怡蘭軒,加上她攏共四位秀女。當今圣宗不愛女色,后宮總共十數人,還多是從前先皇御賜給他的。早些年圣宗跟隨太.祖四面征戰,落下了一身病痛。自登基以來,三次采選他只納過一次新妃,坊間野史甚至還八卦過他身體不行。 此次秀選,朝堂上下皆知是為諸皇子尤其是太子選妃,原本官家女一戶一女即可,不少人家卻把符合年齡條件的全送進了宮來。 “今兒個殿前我都不敢抬頭,也不知太子殿下是否真如傳言般豐神雋秀……” “我聽人家說,太子殿下比女人還美——” “呸呸呸!什么話也敢胡說,若叫人知道了,怕不要打爛你的嘴巴!” “啊呀,我也只是私下里說說嘛……” 傅靈君又在腦內和系統諷刺那說話沒輕沒重的秀女了。 傅瑜君走到院中,尋了處藤蘿架下坐著。 后齊修今年虛歲十九,后齊業也就剛滿十七罷了。 前朝婚制男二十而娶,女十五而嫁。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今天后齊修就會去太后那里鬧著不肯成親。 這是后齊修“荒唐”的第一件事,拿前朝的法律去杠本朝的太后。這件事后不久,皇帝就將后齊修禁足于東宮。傅瑜君前生只聽宮人說太子招邪,惹了不干凈的東西,可拒婚之事雖然荒唐卻不至于此。整個宮廷都對太子的真正所為諱莫若深。 傅瑜君頭疼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陽xue。傅靈君的系統展現的未來讓她心動,但這不代表她完全信命。后齊修的“荒唐”最好在她能接受的范圍內,要不然她寧愿落選,脫離傅府去過自己的日子。 “長陽宮怡蘭軒秀女蘇若蘭、周雅、傅瑜君、傅靈君聽旨——” 傅瑜君從藤蘿架下起身,與其他人一起到院中迎旨。 “太后懿旨,三日后仁壽宮中茶會,著長陽宮秀女各備繡品一副,辰時三刻覲見!” “民女傅瑜君/傅靈君/蘇若蘭/周雅接旨——” 傅瑜君福身,清楚地聽見傅靈君那兒傳來響亮的系統提示音。 【叮咚——系統提醒,重要拐點2推薦攻略已送入宿主郵箱,請宿主及時查看?!?/br> 作者有話要說: 傅瑜君:太荒唐的話我就不要了,嫌棄,jpg 后齊修:…… 沒有意外的話這幾天都有雙更嗷=3= 第5章 廢太子x賢良皇后(五) 秀選當晚,注定是不平靜的一夜。 傅靈君不知傅瑜君能聽到她和系統的對話,將攻略推薦的盜換計劃抖摟了個干凈。 傅瑜君既覺得荒誕又覺得可笑。前世后齊業把她打入冷宮,指責聲聲言猶在耳。他竟真能相信是她盜換的繡品,她若不想脫穎而出,直接藏拙便是,又何必犯下盜竊大罪? “太子殿下是怎么想的,這時候跑去找太后鬧?” “都說太子殿下偶爾異常,我還以為只是流言?!?/br> “鬧出這么大的動靜,皇貴妃娘娘想壓都壓不住……” 晨露凝霜,傅瑜君坐在藤蘿架下繡觀音。 昨晚后齊修果然搞了幺蛾子,今早流言便已傳遍后宮。 傅瑜君甚至懷疑后齊修是故意敗壞自己的名聲。 與太后爭執可大可小,但身為一國儲君,把事情鬧得滿城風雨,旁人扣個不孝的帽子就足以把他從儲君的位子上拉下來。這兩年圣宗的身體越發差了,他偏挑這個時候胡來…… “嘶——”針尖扎進指尖,傅瑜君猝不及防,鮮血染上了觀音像。 她懊惱地擦了擦被污染的地方,倏忽心頭一動,抬頭,傅靈君正在不遠處窺探著她。 ……………… 三月十七,卯時二刻。 接人的宮轎還未到,怡蘭軒的秀女就都拾掇好了。四人穿著或明媚或淡雅的羅裙在屋內等候。年齡最小最活潑的蘇若蘭閑不住,一直嘰嘰喳喳的。 “聽說那么多秀女,但太后只召見了咱們長陽宮?!?/br> “如今三選及殿選都已結束,太后叫咱們帶繡品去,約莫又是要考咱們的‘德容言功’?!?/br> 傅瑜君淺品著紅茶,蘇若蘭便笑嘻嘻地探過些身子:“傅jiejie的手藝可真是神乎其技,怕新晉秀女中沒人能比得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