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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吻了一下,輕聲道:“等著我!”趙佑安忍住眼淚,對他揮揮手。玄昀一咬牙,站起身快步離開牢獄。他沒有直接回侯府,而是去了邀月樓。在密室里,派出去打探的飄渺樓的人已經回來。玄昀急忙問道:“打聽到什么情況?”“回稟主人,死者戚氏就是王東?!?/br>玄昀眉帶烈火,雙眼微瞇,聲音冷冽地道:“那天剛查出王東與齊遠之事有關,就遇到刺客打探消息。才過幾天王東便被殺了……一定是殺人滅口無疑!虎子哥是在侯府被擄的,竟沒有人發現,肯定是她了……她……千不該萬不該陷害虎子哥!”“主人,我們雖然知道是她,但沒有證據,要如何替趙公子翻案?”玄昀緊蹙眉頭,來回走了兩圈,沉聲道:“你今晚去停尸間探一探,看尸體上是否能發現端倪。再想法找到那個叫翠翠的女人?!?/br>下人領命退去,玄昀獨自坐在屋里。窗外天光由明轉暗,一點一點的陰影逐漸罩下來,然后整個世界浸入黑暗。紅燭高燒,燭火將屋內的擺設的陰影拉得老長,搖擺不定。猶如怪獸。玄昀已經將整件事情理出頭緒來。殺人嫁禍的主謀他大概猜到了。那個“她”背后的人肯定是“他”。玄昀真不希望知道“他”的身份,可惜自己最終還是知道了。而且為了不讓自己知道十三年前的秘密,他們竟然構陷自己最重視的人。人心……如此涼薄,如此殘酷。門被推開。派出去的人疾步進來,稟報道:“稟報主人,尸體確實有問題,死者的致命傷并不是刀傷,傷口是后來砍上去的。只是時間匆忙,屬下沒有查出致命傷是何物所致??墒恰?/br>玄昀冷冷道:“可是什么?”“那個叫翠翠的女人死了。官兵包圍了添香樓,屬下聽人議論,說是……說是侯爺為救趙公子殺人滅口!”玄昀擱在椅子扶手的手指一用力,頃刻掰下一截木塊。“這是要置虎子哥于死地??!”他的聲音里帶上了凌厲的煞氣,“來人!即刻進宮!”(五十一)無妄之災3安寧侯是惠帝寵臣,以前也出現過深夜未奉詔就入宮覲見的情況,所以,玄昀很順利地進了宮,只是在乾清宮門前被王公公攔下。“侯爺啊,陛下已經睡下了,您還是先回去吧?!?/br>“煩勞公公稟報一聲,我真是有急事?!?/br>“急事也不行啊,陛下這兩天身體抱恙,已經吩咐不得打擾。我們做下人的也不能違抗是不是?您還是明天來吧?!?/br>“王公公通融一下……”“侯爺,您就別為難我們了?!?/br>玄昀無法,只得回府。次日一下朝便進宮,惠帝還是不肯見。如此三番兩次,玄昀知道惠帝是故意不肯見自己。連求情的機會都不給。玄昀把心一橫,直接到乾清宮門前跪著,不吃不喝,跪了一整天。勸說也罷,惠帝口諭也罷,鐵了心要覲見。傍晚時分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場大雨。雨勢十分大,不過一刻,他已經被從頭到腳全部淋濕。“陛下,安寧侯還在外頭跪著呢?!蓖豕⌒牡胤A報。惠帝面色不虞道:“他這是要逼朕嗎?”“他大概真有什么急事?”“哼,他能有什么急事?不長進的東西!”惠帝把茶盞重重放在桌上,冷冷道:“他要跪就讓他跪著吧?!?/br>王公公往殿外瞄一眼,心想惠帝現在發脾氣不理安寧侯,等氣消了,要是安寧侯真有個好歹還不是自己遭殃。他悄悄吩咐小太監送把傘出去。小太監撐著傘出去,把王公公的話轉告給玄昀。玄昀神色不動,猛地往地叩頭,再抬起頭,額上已經青腫一片。小太監嚇到了,忙回去告訴王公公。王公公大驚,急步跑出殿,在玄昀身前勸道:“安寧侯,您這是干什么呢?”玄昀平靜地回道:“我要見陛下?!?/br>“陛下有事不能見您,您這么做也沒用的?!蓖豕苟技背鰜砹?。玄昀不答話,繼續叩頭。王公公見勸不動,玄昀頭皮都叩破了,有鮮血滲出,和著雨水流下來。他無法,急忙跑回殿,稟報惠帝道:“陛下,安寧侯在外面磕頭,陛下要是不見他,他怕會一直磕下去!”惠帝啪地將筆拍在桌上,怒道:“他還學會威脅朕了!”王公公都快急哭了,道:“陛下,他頭皮都磕破了,再磕下去要出人命的!”惠帝不耐煩地揮袖道:“讓他進來!”玄昀進來時,渾身濕淋淋地滴著水,額頭腫得老高,臉上全是血,早沒了平日的風流倜儻。惠帝見了又心疼又生氣,勉強讓人給他擦了臉,才繃著臉問道:“你知道朕為什么不見你嗎?”玄昀垂著頭,答道:“臣知道?!?/br>“知道,你還來?”惠帝冷冷問道。玄昀驀然抬起頭,滿眼哀痛,道:“求陛下救救他!”惠帝冷笑道:“他殺了人,人證物證俱在,當按律處置,朕如何能為你枉法?”玄昀向前膝行兩步,極力辯解道:“陛下,他是冤枉的,他沒有殺人!臣求陛下再給他一次重審的機會,臣一定會證明他的清白!”惠帝冷笑道:“你用什么辦法證明?殺人滅口嗎?”“臣沒有殺人滅口?!币娀莸鄣膽B度,玄昀知道這回皇帝并不打算干涉此事。聽他冰冷的口氣,玄昀全身都打起顫來,“請陛下相信臣?!彼穆曇舳既滩蛔∥⑽⒍镀饋?。“你自己看看言官是怎么說你的?公然豢養男寵不算,還縱容男寵殺人行兇!就算不是你殺人滅口,就你平時的行為有幾人會信不是你所為,你還有臉要朕包庇你?”一邊說一邊抓起桌上的奏折向玄昀扔去。皺折噼里啪啦砸在玄昀身上、臉上。被砸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每一分疼就好似細細的針戳入皮膚,深不見血,只是一顫一顫的疼痛。他低聲道:“這件事情真如陛下說的那樣嗎?難道陛下就真的一點不知實情嗎?”“你說什么?”惠帝猝然從龍椅上站起來,茶杯被帶得哐啷一聲打翻在地,“你再說一遍!”惠帝手指著玄昀,厲聲疾色喝問道。玄昀仰起頭,凝望那高高在上的眉目,突然覺得一陣虛弱。大殿上悄無聲息,只有惠帝粗粗的喘息聲,和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氛。玄昀慢慢鎮定下神色,身體卻像風中的樹葉瑟縮發抖,“父皇,兒臣從沒有提過什么要求,虎子哥比兒臣的命還重要,求父皇給他一次重審的機會……求求陛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