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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花聽她一口一個妖道該死的,只覺得刺心,忍不住反駁道:“道士明明都是好人,你憑什么說他是們該死?”大嫂聽了她說這話,轉身沖著人群,道:“聽聽聽聽,我說怎么這么愛多管閑事呢!原來竟是妖道的同伙兒呢……”“看我不報館把你抓起來!”說著,大嫂也不打小道士了,只揪著蘭花不放。蘭花只覺得莫名其妙,道:“大嫂,道士真的不是壞人,你肯定是搞錯了?!?/br>周圍人一聽這話,趕緊齊刷刷地退了兩步,離蘭花遠點,倒是有個好心人提醒了蘭花一句道:“凌云觀的道士用妖法害死了先皇,這可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你姑娘家家的,可別亂說……”蘭花自有記憶以來就是跟著道士長在村子里,來京之前最遠也就到過鎮上,哪里知道京城這兒對道士、尤其凌云觀的道士有這么大的恨意呢。她反駁道:“道士是不會害人的,我師父就是道士,他是救人的?!?/br>大嫂一聽這話,倒是趕緊松開了蘭花,喊道:“原來真是妖道的徒弟呢,你們可小心她變成妖法害了你們……”周圍人直接退了三丈遠,大嫂說完,像是也怕蘭花會使出妖法害了她一樣,朝著蘭花吐了口水,拽起小道士,徑自走了。小丫鬟正到處找蘭花呢,剛好聽到她這番師父是道士的言論,更是嚇得連喊都不敢喊她,急忙跑回家了。陳生聽到小丫鬟的稟報,只覺得大事不妙,連忙吩咐小丫鬟帶著小廝把蘭花給帶回來,他自己則在思考這件事到底會不會影響他的前途。三十年前,凌云觀觀主玄真道長救先帝于危難,被先帝拜為國師,奉為座上賓。玄真大師得知皇帝惦記上了佛寺的那誘人的私產,便諫言道:“佛教乃番邦傳入,欲滅我朝,居心叵測?!贝搜哉谢实巯聭?,于是皇帝親下旨令關閉庵廟,僧尼還俗,更有執意不愿還俗的僧尼被處死。一夕之間,寺廟、庵堂或關或毀無數,而京城里除了當時太后親自捐建的護國寺外再無其他寺廟。就連護國寺,除了供奉佛像的廟堂和僧人居住的禪房外,其余田地、私產也全部被充公。佛門遭難,玄真道長卻因這件大功勞被皇帝親封為上仙法師,連帶著當時天下人對道門百般追捧對佛門卻諱莫如深。有道是風水輪流轉!十年前,先帝身體老邁,玄真道長奉上自己煉制的長生不老藥,誰知皇帝吃了卻暴斃而亡。先帝的弟弟、當時還是藩王的當今圣上便下令杖殺玄真道長等十二位凌云觀的道士,其余凌云觀道士全部打入天牢。新皇繼位,命令有司務必查出先帝的死因。但凌云觀道士被拷問的死傷殆盡,卻還是沒查出個所以然。當今皇帝明旨昭告天下:凌云觀妖道意圖顛覆朝廷,害死先帝,是為謀逆。這道旨意一下,全天下的道士也遭了魚池之殃。一些地方道觀被毀,道士怕失去性命,紛紛躲進深山或還俗歸家。因皇帝偏愛佛門,相國寺的主持枯遠大師又最得寵皇帝信任,這些年勛貴大臣、宗室后妃都爭先恐后地捐建寺廟,只為討得皇帝開心。又因僧尼可免所有稅負,一些養不起孩子的家庭都想把自己的兒女送進寺廟出家,只為能吃口飽飯,佛家弟子也在這十年間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迅猛發展。所以現在的京城,遇上和尚是常事,但卻到哪兒也找不出一個道士來。十年前的那場風波雖說已經過去,但京城人還是對道士避而不及。蘭花在大街上說自己是道士的徒弟,還不知道要給他惹上多大的麻煩。蘭花被小廝和丫鬟強行帶回來時,陳生看著她那張清秀的臉,心里已經再后悔不該帶蘭花回京城了。他揮退小廝和丫鬟,將蘭花拉回書房,關上門抬手一巴掌扇在了蘭花臉上,還吩咐她不可再提自己是道士的徒弟,不可再在外面多管閑事,更不能再提村里的瘸腿道士,否則將會帶來殺身之禍。蘭花不明白陳生為什么突然變了臉,但聽說會惹來殺身之禍,當即嚇得連哭都不敢了。陳生望著那張因抽噎而失了幾分顏色的臉,心中的后悔再次浮了上來。再次囑咐小廝和丫鬟不能再放蘭花出門后,陳生送信周展,讓他想法把蘭花賣掉,不拘地方,只要離京城的遠遠的就行。若不然讓蘭花留在他身邊,還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禍端。周展一聽這話,連忙答應了,他竊喜自己又離這個妖嬈美人兒近了一步。這天,陳生假意帶蘭花出去玩兒,將蘭花騙至別院,交給周展,自己則放下一樁心事,回京苦讀。周展囑咐母親挑了兩個嬤嬤教蘭花規矩。兩個嬤嬤本就是周夫人□□后院不規矩的小妾所用,這次被周夫人派過來,自然把蘭花當成是狐媚惑主之人,下定決心夸獎自己平時□□周府小妾的手段統統施展開來,定要蘭花知曉厲害。可憐蘭花一片癡心,卻落得如此下場。在別院里受兩個嬤嬤百般磨搓,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但這些天嬤嬤們話,也讓她明白了,原來她并不是陳生的妻子,只是個連妾都算不上的通房丫頭。她好恨自己當初為何沒聽師父的話,執意追隨陳生而來,結果卻落得如此生不如死的境地。夜晚等兩個嬤嬤都睡了,她才敢摸出胸口藏著的臨別時道士給的靈符,淚如雨下,她多想自己能夠學會法術,逃離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陳生少了蘭花,到底還是有幾分不舍,畢竟無人暖床,但瞌睡有人送枕頭,周展在蘭花走得第二天就親自送了兩個秀麗丫鬟過來,容貌美艷又知情知趣。陳生一邊讀書,一邊還有兩位美人紅袖添香,哪里還想得蘭花。周展看陳生情形,明白他的時機到了。這天,他處理完鋪子中的事宜,就騎著馬往別院而來。蘭花正因為敬茶的禮儀不合格被嬤嬤潑了一臉茶。想哭又怕嬤嬤的戒尺抽上去,只能生生把眼淚憋了回去。周展看著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心已是軟了一半兒,趕忙上前道:“刁奴,怎能對蘭花顧念如此無禮?”兩嬤嬤聽到自家少爺的聲音,趕忙上前行禮。蘭花看到周展,想著他和陳生交好,只把他當成個親近之人,跪著爬過去,拽著周展的衣擺道:“周公子,陳生呢?他在哪兒?他怎么不來接我?”兩嬤嬤見她無禮,心中更恨,也不等周展吩咐,自行上前一左一右拽著蘭花的胳膊將她硬生生拖遠,邊拖還邊在蘭花身上狠狠掐了幾把。周展如何不知這些嬤嬤的把戲,心中好笑,面上前卻訓斥道:“怎么這么沒規矩?還敢虐待客人?自己下去領罰!”說著,沖嬤嬤們使了下顏色,她們果然松開了蘭花,躬身退下了。蘭花此時已然把周展當成了她的救星,不住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