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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不想往后他們看到我們,就想起我那苦命的娘親。還是說,他們認為將我們認回去了,丟失我娘的過錯,就能抹得一干二凈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 ☆、第 117 章 長公主身邊的嬤嬤輕呼一聲:“你怎么能這么說, 當初怎能說是殿下的錯?” 趙安然無所謂的聳聳肩:“殿下無錯,怎會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認錯?” 嬤嬤瞪大了眼,剛想要斥責, 長公主已然泣不成聲:“是, 當初就是我的錯,當初……我原該懷疑才是。安然,是我對不住你們?!?/br> 趙安然搖搖頭:“你對不住的只有我娘,沒有我們。若是當初沒有這場陰差陽錯, 我們想必不會出生在娘的肚子里。不過你也不必對著我們道歉,我娘已經過世了,而且我娘可不是我這么個冷淡的性子, 她是個溫柔善良,愛笑又堅強的女人,她一定不會怪你的?!?/br> 長公主聽了這話,方微微安心了些,溫柔善良,愛笑堅強, 那便是她一向對秋萱的期許。她喃喃道:“趙家將她教得很好?!?/br> “我敬愛祖父祖母, 對兒女的教養問題, 大抵他們都是沒問題的。只可惜太過淳樸沒有心機了些?!?/br> 長公主身邊的嬤嬤又道:“可是, 小姐既然這么多年都留著這個玉玨, 還將玉玨傳給小少爺, 想必就是相認親的,小小姐又何必這樣固執?回公主府難道不好嗎?” 趙安然只覺得跟這些人說話,很是浪費口舌:“我娘留著玉玨,或許是存了認親的心。但我想她活了近三十年,都沒等到她的親生父母, 大抵是早就不在意了。更何況趙家于她來說等同于親生,也沒那個必要,這玉玨不過是個念想?!?/br> 她看了眼這位嬤嬤,這種倚老賣老的嬤嬤她見得多了,當下毫不客氣,“而且依著嬤嬤的意思,我娘生前許是還對宋元曲那渣男念念不忘呢,難不成我真的還認下這種小人不成?” 嬤嬤啞口無言,此刻也看出,這位還沒認回來的小小姐不好惹得很,她心思轉了轉,立時后退一步,不再出聲。 這話,卻將呆愣的宋元曲一家子喊醒了。 宋元曲理清關系,卻發現,原來被他拋棄的妻子才是真正的縣主,而他一心以為的好妻子,竟然不知道是哪里冒出來的假貨? 林秋萱被這樣的驚天大消息砸愣了,只曉得搖頭說道:“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不是娘的女兒?娘,您是不是弄錯了?爹,爹?哥哥您說句話啊,我是你的親meimei啊?!?/br> 林秋昊看到趙安然的那一刻,便知道這件事絕不會假,趙安然與趙安杰兩個,明明白白就是他們林家人。 可是林秋萱,的確是他自幼一起長大,疼愛萬分的幼妹啊。 禾潤公主見趙安然不耐煩,她可不想在自己的地方處理旁人的家務事,便擺擺手說道:“原本是請各位來賞花的,沒曾想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想必姑母家里,以及宋家還有自個兒的事情要處理,便不留大家了。來人,送客?!?/br> 林秋昊原本想要略略安慰林秋萱,聽到這里,連忙推開林秋萱,上前喊道:“安杰,安杰,我是你親舅舅?!?/br> 趙安杰沖他一笑:“世子爺,我說過的,我jiejie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我舅父是他,趙進?!?/br> 趙進第一次在貴人面前也敢將腰板挺得直直的,其實他心虛,但安杰這般的信任,他不敢露出半絲膽怯。 趙安然只是沉靜的看著長公主,書里的長公主年歲大了,并不是那么好說話的人。當林秋昊發現青樓里有個女人,與母親那般相像,與他亦是相像的時候,立刻著人去查。 雖然查出真相的同時,宋元曲已經將宋安然給害死了。但是國公爺林航與世子林秋昊二人,都傷心不已,從此對林秋萱不能說不好,但到底是隔了一層了。 而長公主,即便知道真相,知道林秋萱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卻因為宋安然落入賤籍,她很是看不起,不肯了解真相,也拒絕承認宋安然是她的外孫女,更何況已經叛國的宋安杰。 長公主喃喃:“可是,你就是我外孫女,你娘是我親生的女兒啊……” 趙安然扯了扯嘴角:“殿下非要這么說,那我想請問殿下,若此刻站在你面前的,不成禾潤公主的義女,不是托幼所的所長趙安然,而是一個被歲月磋磨得不成樣子的普通婦人呢?抑或是她已經挨不住生活的重壓,落入奴籍,甚至——淪落賤籍呢?” 長公主赫然后退一步:“怎……怎么可能,你可是我的外孫女?!?/br> 趙安然笑起來:“你的外孫女叫宋安素,可不是我。而且當年我若沒有想方設法逃離宋家,趙家沒有好心收留我。殿下,你覺得,依著我這一副皮囊,流落街頭,會發生什么樣的事情?” 長公主睜大了眼睛,下意識要逃離。 國公爺急忙輕喝了聲:“安然,你在說胡話嗎?” 趙安然哈哈大笑:“胡說?你覺得我在說胡話?怎么,國公爺覺得大齊國泰民安,這樣的事情,是決計不會發生是么?還是以為,我因為有這么一點國公府的血脈,出生就該手眼通天,便是天塌了我也能以手撐天?” 不遠處站著的陸玄序,就這么看著人群里頭的趙安然。只那么一瞬,他似乎覺得,安然從前仿佛經歷過那些絕望,為奴為婢,淪為賤籍一般。光是這么一想,他的心就仿佛撕裂一般疼痛。 他的安然,聰穎絕倫,可是她是自幼就這般聰穎的嗎? 趙安然又道:“還有安杰,若他如今不是赫赫有名的小將軍,而是……一個空有武功,沒有頭腦,三言兩語被敵國騙了去的叛徒。殿下,你還肯不肯認他是你的外孫?” 長公主連連后退,仿佛眼前的女人得了失心瘋。 趙安然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你們一個一個,在我最困苦的時候,不曾伸出援手。若我們沒有拼得一身的力氣,將自己磨練成銅墻鐵壁,若我們變成地上的螻蟻,你們哪里會看我們一眼?只怕是早就將我們棄之如敝履吧。什么血rou骨親?我告訴你們,在我這里,你們什么都不是!” 陸玄序靜靜的看著她,她說安杰沒有頭腦,那是假。但他養育安杰這么多年,卻是深刻的知道安杰骨子里的反叛。 安杰不愛大齊,一點都不愛,他戰場拼命掙下軍功,為的不過是他jiejie,與趙家諸人。若沒有她們,只要許以重利誘之,不愁沒機會將他誘惑走。 她說得不錯,若沒有她的努力,她的這些話,很有可能不是假如,而是實際。 等禾潤公主府徹底清凈下來,屋內只剩禾潤公主與趙家一家人,還有一個陸玄序,坐在一旁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