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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于開口回答,卻像是徹底換了個人,冷心冷情得仿佛之前那一副被蠱惑的樣子,完全是一場幻覺。 “脫了!難看死了!”面色陰沉中,他一臉嫌棄,又像是覺得自己這么說,還不夠分量,他跟著惡聲惡氣道,“黑漆漆的,什么臟東西都往上沾,趕緊脫了!” 她:“……” 徹底無語! 就沒見過這么會顛倒黑白的人! 嫌難看,嫌臟,他倒是別死盯著她不放啊。她都能感覺到,肌膚都能被他熱切的目光給燒出兩個洞來,也能看到,他抓著扶手的兩只大掌,上面的青筋都爆出來了,儼然一副忍得辛苦的模樣。 眼瞅著,若不是因為陌生男人送她回家,且還挑的是這么晚的時間,那么,她如此熱情地表現,男人必然早就惡狼撲羊,可現在,男人卻裝得如此嫌棄,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難道,她就不了解他?! 床單都滾過多少回了啊,她還不了解他那吃人的眼神所代表的含義?! 他還當她是什么無知少女呢! 突然之間,記憶重合,前世的某些畫面,猛地沖上她的腦海。 “脫了!” 他總愛如此對她說,一臉嫌棄。那時候,和他是以一紙契約開始的她,是自卑的,自我嫌棄的,也是懦弱的、無助的,自己都看輕著自己,所以,他每每這么說,盡管男人有著重度潔癖,嫌棄別人臟,也屬于正常,可是她聽著,總是整個人都火辣辣的,燒起來一般。 太羞愧了! 明明她努力地收拾自己,努力地把自己洗干凈,也努力地讓衣服保持整潔,但還是,被男人嫌棄臟,被他勒令著,把衣服給脫了,換上他安排好的那些。 背著他的時候,她總會含著淚,偷偷地想,男人肯定是嫌棄她是個為了錢,出賣身體和靈魂的人吧,所以,哪怕她穿著再嶄新的衣服,走到他面前,但因為骨子里就帶著原罪,就必然要被他嫌棄。 這樣的嫌棄,每一次,都會讓她自我懷疑、自我厭棄、自我否定,然后,在不自信中和痛苦莫名中,和他越走越遠…… 啊,這些讓她疼痛、讓她酸楚,卻在前世的后來,卻又讓她深深懷念的記憶啊。 現在,記憶被觸動,結合眼前這一幕,那些前世怨懟的、傷心的一切,卻完全有了不一樣的解釋。 現在的她,和他已然有了完全不一樣的開始,更有了不一樣的心境,再聽著這些熟悉的被嫌棄的話,不再自我懷疑、不再自我厭棄、不再自我否定,既是因為,她已經不再是依靠他活著的菟絲花,也是因為,男人的某些潔癖早就被她和兒子給治得差不多了,更是因為,她已經發現了男人的秘密。 陰晴不定、毒舌傲嬌,不過都是他的保護色罷了,這個可恨又可愛的男人,在感情方面,大概,也只是一個和前世的她一樣,同樣不自信的可憐鬼罷了。 那些嫌棄她的話,細究之下,是藏了多深的醋意??! 前世男人怒意大發,沖她說出類似嫌棄的話,似乎導A火A索也是因為她和某位男性同學走的近了一些??蓢@她當時自卑得要死,哪里會想到,自己還有這個能耐,能激起男人心中的醋意。 而男人竟然是連質問她的勇氣都沒有,非得如此拐彎抹角地拿潔癖當借口,讓她自己去領悟,去規避再出現類似的事情! 這個笨拙又雞賊的男人呦! 前世是誤了她多少的情意??! 又氣又笑,她緩步朝他走過去,在他冷眉冷眼卻依舊不錯眼地盯著她的目光下,一把坐到了他的腿上,柔軟的胳膊,也超級自然地摟住了他的脖子,嬌軀,整個就落在了他的懷里。 他倒抽了一口氣,明顯到她都聽出了聲來。 她低低一笑,懶懶的,又媚媚的,是故意的,也是帶著得意的。 男人脖子上的肌rou,可不要繃得太緊! 這是緊張呢,還是緊張呢? “喂~”她低哼,是呼喚,卻又不是。在他故作高冷地挑了挑眉,向她無聲看過來的時候,她抱住他,嬌嫩的紅唇猛地啄上他的唇,便開始狂親…… 他的唇,可不如他面部表情那樣的冷,而是——熱得嚇人! 而一旦親上了,可沒見他推拒! 可他竟然有臉,在事后故作狂躁:“你能不能不要這樣?” 然而,死死地扣著她的腰肢,狠狠地將她往他懷里帶的那只大掌,是屬于誰的? 別以為他的另一只大掌還克制地抓著靠椅扶手,就能忽略他那一只已經將他徹底出賣,將主人的欲求給泄露得徹底的大掌。 不喜歡,能這樣?! 口是心非,可不要太好笑! 還有,“你能不能不要這樣?”,這話聽著,也很熟悉不是嗎,放到前世,應該是——“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這樣?”。 前世,被男人嫌棄臟后,她就小心討好,沒有別的資本的她,一開始就掉入了男人精心設下的陷阱,用笨拙的吻來討好他,繼而默許情況失控…… 這樣的效果,是顯著的,每每都能安撫到男人,如此,她的認知就進入了盲區,再被嫌棄,就傻乎乎地努力去親他,好平息他的怒火。 現在,看著男人如前世一般,嘴上嫌棄,大掌卻緊摟著她不放。面無表情,耳朵尖卻染上了淡淡的紅,分外熟悉,說明著他的心動,揭露著他的口不對心,她心里就恨恨的,恨這個口是心非又傲嬌得要死的男人,害得前世的她,在感情上徹底就沒了膽兒,完全不敢大步往前走;也恨自己太蠢,一次又一次的,上了男人的當,可就是一直都沒發現這一點。 現在嘛,她直接懟了他:“難道你不喜歡?” 果不其然,男人面上一僵,語塞中,耳朵尖迅速怒紅了。 她不依不饒:“難道你不喜歡?” 他越發不吱聲,目光難得開始躲閃。 她嬌哼:“原來,只是我一個人沉浸在剛才的親吻中啊,你根本就是無動于衷、不喜歡啊。好傷心吶,看來,我們之間也快要結束——” “你敢??!” “結束”這兩個字,觸了男人的逆鱗,這下,他是雙手都來掐緊她的細腰了,黑沉的雙眸終于不再壓抑,躥出熊熊的火來。 “再敢說這種混賬話,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氣勢張狂地威脅,卻止于——這幾乎是說了等于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