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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神獸石像,那動物我沒看到過,不過面目猙獰,看著怪嚇人的?!闭f道這他忽然羞愧地低了頭,手撓了撓后腦勺,道:“我本來覺得里面有寶貝,又喝了些酒壯膽就進去了,誰知道最里面啥都沒,就只有個石棺材,而且那棺材很重,我怎么都推不動?!?/br>我怔怔無言,心口像是被巨石壓著,連喘息都變得困難生疼。煙手捏著我肩頭,溫熱的體溫從他掌心傳來,漸變成支撐我鎮定的力量。煙神色凝重道:“你說的墓道石棺都在什么方位?”周老伯極力回憶,呢喃中滿是不確定,道:“好像在醉香樓東北方,最里面那塊?!?/br>軒弈塵忍不住開口:“果真么?”這位周大叔眼里只有布包下的金子,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為讓我們相信,發起毒誓道:“都是真話,如果我說的有假話,我出門馬上被雷劈?!?/br>“你是怎么會發現那兒的?”婉娘雙眸直逼那農夫,眸子漆黑清透,卻像深潭古井,冰寒得讓人心顫,能看穿別人的心思與謊言,“據我屬下回報,你從沒在醉香樓做過差事,就算下面真有地道,你從哪里進去?”周老伯被盯得著只覺悚然,背脊粗衫子漸被冷汗打濕發涼,寒氣像順著血脈直透心窩,老實交代道:“我家是給吳老爺看莊子的,平日里莊子會收成不少蔬果。恰巧小侄在醉香樓里找了個伙計的活干,他與那兒的幾個廚子關系都不錯,又討管進貨的老爺歡喜,所以有時候我會克扣些莊子運出送人的蔬果,轉頭高價倒賣給醉香樓,分點給管事老爺,自己賺個糊口錢?!闭f的畢竟是不光彩的事,周老伯臉色漸臊,頭埋地繼續說:“有回月頭,又是我去醉香樓送貨的日子,吳老爺整月都沒派人來莊子要東西送到他府上。我就按以往的方法說收成差,報了大半留了不少送往醉香樓,結果送的貨多人手又不足,讓我幫忙推進存放食物的倉庫,事后都忙自己的事,沒人管我,我就自己在莊子里閑逛……”軒弈塵好歹算醉香樓半個老板,聽到樓里丑事,論誰都不會舒心。隔著黑紗,我看不到他的神情,猶從口氣中聽出威嚴,“中飽私囊、吃里扒外的東西!”軒達蹙眉咂舌,眉眼深處皆是鄙夷,冷哼譏笑:“據我所知,吳老爺是醉香樓附近城鎮的大善人,對下人向來仁厚大方,府上丫鬟小廝的吃穿用度比普通百姓好的多,小姐夫人身邊伺候的丫頭,個個出去都是小門戶家小姐通身的派頭。至于對你們莊子管事的一家,可沒苛待小氣,哪還要你自己去賺補貼錢糊口?!?/br>我生平最看不上背叛主人的混賬東西,況且這姓周的看事為了幫自己申辯,不惜暗里詆毀寬以待己的主人,簡直無恥。我忍下厭惡嫌棄,冷漠問:“你還記得密道具體入口在醉香樓哪出嗎?”周老伯抱著面前包裹,急得回道:“記得記得,我可以親自帶你們去?!?/br>我沒搭理他的話,側頭對滿臉嫌惡的軒達道:“有帶醉香樓的地圖么?!?/br>“我命人已去醉香樓取地圖,算時辰應該快到了?!蓖衲镌捯羯性?,門外的牲畜嘶鳴聲一陣,這野嶺過路人煙稀少,來的時辰有恰巧,不用張望便知是地圖送到,“要讓人把東西送進來么?!?/br>我揮揮手不想多瞧上一眼背主的人,委婉地回絕道:“軒達好生陪周大叔去隔壁稍坐,晚些會有人來請他相認地圖?!毖矍扑麄兛煲鑫?,我心頭閃過剛進屋的疑惑,轉念揚聲:“周大叔千里趕來著實辛苦,軒達事畢后再陪周大叔去取百兩黃金,記得派人好生將他安全送回去?!?/br>隔著黑紗軒達仍能感覺出我對周老伯的厭惡,他不明就里地回頭凝望我眼,忍下不愿應答。我雙眸瞧不出喜怒善惡直盯著那佝僂的背影,彈指即過,他都沒有任何反應,還是軒達點醒才回身磕謝,神情充滿了被賞后常見的情緒,只是在那欣喜驚訝后,我似乎瞥見一絲詭譎的興奮。他看來的眸光像是鬼魅的影爪,一下掐住我脖頸,我感覺到瞬息的窒息,心突然猛地一顫,屋外的寒意似乎從地面傳了進來,直從腳底竄到心口。人已離去,我猶僵直站著,婉娘見我有異便讓煙輕推我一下,“在想什么?一個勁地盯著門簾子看?!?/br>屋里沒外人,我立刻摘去帷帽坐在圓桌邊,不等人阻止,已經想也不想的喝下杯剛泡的極燙的茶,想起方才注意在那雙古井半深邃眸里說不出的情緒,心有余悸地開口:“這老頭很古怪?!?/br>煙略饒有興味地看著我,輕笑道:“不過是個見利忘義的小人,你是不是想多了?!?/br>婉娘亦未覺異樣,茫然搖了搖頭,附和道:“我讓屬下去查過這老頭身份,所有與他相識或偶有碰面的人都盤問過,并沒有查出半點可疑來?!?/br>我緊盯婉娘幽黑的雙眸,企圖從中找出一絲隱瞞的慌亂,對視片刻,我放棄道:“最近發生的事太多,許是我想太多?!蔽蚁嘈拍ё灏敌l暗中調查的能耐,卻不知何故對周老伯無法放下懷疑,想起他走時興奮的眼神,那一瞬的意味深長,觸目驚心。煙收斂起平日嬉笑的神色,一本正經的模樣反倒讓人不習慣,只聽他深沉道:“這周老伯的話……你們信幾分?”軒弈塵靜靜在旁久坐,屋里沒了外人,才緩緩開口:“我覺得能信五分,醉香樓底下確實有交織錯綜的密道,而且修建的時間非?;祀s,后院的亭臺樓閣又不少建成的時間非常巧合,正是神族那位消失不久前的那會兒?!?/br>婉娘面上猶帶懷疑,眉間似蹙非蹙可見思慮頗多,“這事容不得差錯,皇子小兒,你可是能確定?”說話時,她的眉目微揚,盡顯王者風范,這神色我太過熟悉,在那魔族主位上看過太多回,每每見到就意味著她殺念浮起,若這時有人說出半點欺騙的話,必是身首異處。軒弈塵猛地吸氣,手臂因害怕不禁貼靠住我,格外誠篤開口:“離之前有詢問過我關于醉香樓的細節,我怕是自己記錯疏漏,特意讓軒才去取文獻反復翻查,時間節點上應該不會有錯?!?/br>我輕咳了聲,投向婉娘的眼神柔和如沐春風,卻仍令她怔忪俄頃,轉瞬她態度明顯轉變,和善笑道:“既然這樣,你怎么說只信一半呢?”軒弈塵對婉娘素來是敬畏的,所以見到婉娘厲色的模樣自然害怕,可比起眼前的淡笑,反而覺得剛才的模樣更顯和顏悅色。他努力調整促急緊張的呼吸,解釋說:“我沒去過暗道,不知道之中到底是什么模樣,所以對周大叔的話不敢太篤定?!?/br>煙原先在旁挑眉看戲,終究看不下去,淺笑解圍:“難怪長老院里不少人背后稱你是笑面虎,嘴角一揚更讓人膽顫?!?/br>婉娘耳目眾多,對長老院里諸事向來了如指掌,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