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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不愿開口說話,怕不僅僅是倨傲罷。符明還稍有些發呆,便聽到里面的嬌斥聲,“你這莽夫,趕著投胎去是吧,頂這么急做什么!”段颎卻一點不生氣,軟語哄道,“寶貝兒,真是讓我死在你身上都愿意,你怎就這般讓人欲罷不能呢——”說著似是重頂了一下,傳來秦宮一聲驚呼,“真是想C死你才好,這樣你才乖乖地屬于我!”雖只是短短一會,符明卻聽得又是羞惱又是無語,只要一想想那滿身殺氣的段颎在秦宮身上說著那些話,就覺得雞皮疙瘩,整個人都要不好了!卻又不禁想,那秦宮果真好手段,什么樣的男人都能銷魂似地死在那朵可以和牡丹花媲美的花下——果然若說牡丹花是國花,那什么花也真不遑多讓。符明不禁有些想起馮岱來。自那次后,馮岱每次至李溙府上時,半夜便會偷偷爬符明的墻,符明從最初的驚訝憤怒到后來的麻木,一直到現在的習慣,兩人之間倒也越來越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了。也說不清是身體先被馴服還是心被馴服了,如今雖仍如往常一般聚少離多,但心中卻有些惦記掛念起來,就像此時此刻,不禁生出些想念,也許是身體對滋味記憶的想念罷了。人總是難以克制身體的喜惡,也許身體習慣了,人也就習慣了。符明一個人默默地赴宴,被太守問起李溙與林脩,只說待會來,還好心地提醒了句,“太守現在還是不要派人去叫段校尉的好,他現在事忙,過半個時辰才好?!惫珜O琙聽得一頭霧水地點了點頭。段颎與秦宮一行人不日即離開了高句麗城,李溙因舊患添新傷,而且以備鮮卑再襲,還得再城中呆得數月才好。符明掛念阿如與阿達,便讓人也接了過來。既然要長住,公孫太守便與李溙等人重新安排了宅子。宅子離太守府邸不超過三百米,有什么消息也很是方便。這晚,林脩與李溙的傷口重新換藥,用熱水洗凈后,看著那一圈皮rou外翻的傷口和大片的青紫,只覺不忍直視般。那手指細細撫過那處錢幣大小的舊傷疤,林脩只覺心中生出些淡淡無奈的感覺,“你也再不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何必這般折騰呢,還是愛惜點自己的身子才好——”李溙拿手覆在林脩的手上,“以后若再被圣上調入京城,也不會再有這般機會了,再說本來在沙場之中,也是難免,生死也早已置之度外。若非如此,又怎能制敵——”“你就是這般,就像你的一種魔怔,只要殺敵或安民,就將一切都置之度外,難道你心里不留一點掛念?”“心中定有掛念,只是緊急時刻,若非全力以赴,稍有遲疑,才會更易差池一步便粉身碎骨,狹路相逢勇者勝?!?/br>“反正我也說服不了你,懶得又糟心了,過幾日阿如與阿達就要來了,我也懶得管你了。不過他們來了,贊兒一個人在家就更加寂寞了,不用把贊兒也接過來嗎?”“贊兒是需要繼承家業的,這些總要習慣,京中學業也不能耽擱,而且我想不過數月圣上定會召我回京的,這段日子也不過當偷閑而已”卻說這日阿達與阿如到了城中后,符明與林脩便領著他們在城中亂逛,公孫豹時常來李溙處串門,也許是公孫太守的叮囑,但是就個人感情而言,公孫豹也很喜歡林脩與李溙,自己也愿意常往這邊跑,這次便也隨了出來。林脩符明對城中本就熟了些,公孫豹更不必說,阿如長得大些了,對那些東西便也沒有那么好奇,阿達卻還是覺得看到什么都很新鮮,一個人跑得各種撒歡。而高句麗城中一般無人不識公孫豹,有公孫豹跟在身邊就像活字招牌,阿達那般撒歡地橫沖直撞也沒多大關系,都自會有人與他讓路。雖是如此說,阿達越來越放肆,不想撞到了一個少年的身上。那少年雖是漢人的裝束,卻帶著一身古銅色的肌膚,目如鷹隼,鼻尖微勾,輪廓深陷,雖還有些少年的青澀,卻已隱隱透出些不一般來。少年見阿達這般小,本想無視,卻瞥見阿達腰側掛著的那把匕首,上面嵌著的那顆狼牙很是吸引他的注意,拿手一勾,不問自取,便扯下了阿達的匕首,并抽出刀鞘把玩起來。阿達本來還有些不好意思,見這人如此無禮,便很生氣地質疑道,“這位哥哥好生無禮,不問自取便是賊也!”少年不由得多看了阿達幾眼,卻見阿達生得白胖,面目柔和,眼神中卻帶著不一樣的神采,“既然如此,那你撞了我都不道歉那算什么呢?再說我也只是看看而已,而不是想帶走啊,也算不上賊。既然我不是賊你又偏說我是賊,那你這又算什么呢?”阿達只被這一連串的問題問得氣急,見林脩他們跟上來了,便迅速把公孫豹扯到跟前來,“豹哥哥,這人拿了我的匕首不還我!”少年倒不想惹事,便把匕首還給了公孫豹,“只是拿過來瞧瞧而已,并無他意?!北阊杆兕I了身邊的仆人離開。公孫豹想追上去,卻被林脩攔住了,“剛剛我們都瞧見了是阿達先撞了那位小公子,那位小公子也就看看匕首而已,沒什大不了的?!卑⑦_聽得只覺自己小小的心靈有生以來第一次糾結了一把,想自己當初伶牙俐齒,誰不是讓著自己,被自己說得噎住呢,不想今日卻遇到了比自己更無賴的家伙!好吧,小阿達能認識到自己有些無賴也還是挺難得的。年末,李溙即被桓帝召回洛陽,并在年底,桓帝在宮中設了一個小型的宮宴。雖說是小型的宮宴,但宗室皇親,與皇室沾親帶故的公侯,要職官員,整個下來卻也有數百人。桓帝膝下并無皇子,只有三個女兒,生母都只是普通的宮人,雖如此,但其女皆都被桓帝封為了長公主,而其母皆在誕女后被桓帝封為貴人。一般只有嫡長女或皇帝姐妹或有特殊地位的公主才被封為長公主,而桓帝三女皆只是庶女,如此敕封可見在桓帝心中,其女地位還頗不一般。第40章第四十章卷珠簾(一)卻說宮宴設在昭陽殿內,昭陽殿屬于洛陽宮中最為奢華的宮殿,兩排十米高的十二根朱紅色大柱,其上掛著布幔流蘇,大堂空悠莊重,卻由此多了一些縹緲。千百支明燭置于兩側,燭臺精雕細刻,龍鳳攀附之姿,冬時松柏,春之牡丹,夏之晚荷,秋之銀杏,一派富貴長青的奢靡景象。中間鋪著的紅毯從殿外一直延伸到君王的案階之下,兩側坐著公侯命官與命婦。實際上也并非桓帝想如何奢侈,只是一個王朝累積下的富貴底蘊,雖然只是一個小型的宮宴,卻也難免華貴昭章?;傅圩诟吲_之上,左側坐著鄧皇后,右側坐著郭貴人。按說主位應是帝王與皇后,妃嬪應坐于下位,但桓帝以示對郭貴人的恩寵,特命其侍奉于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