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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清,你真是個做事有度、以德報怨、心胸寬廣、善良溫柔的人啊~ 不知道地上那個有沒有被感動到,總之,陰冽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移動身體試圖坐起來,低聲問道:“要是不道歉呢?!?/br> “不道歉啊,那我自己去醫院,就不管你了?!?/br> 她早就想檢查一下自己的后背了,被壓的那個地方肯定傷得不輕,直到現在還隱隱作痛。而且她還得去趟寵物醫院,清寶的脖子也需要上藥,狗狗能沖過來救她是因為那傻小子用蠻力活活把鏈子扯斷了,想到那條鏈子有多粗她就后怕,這種做法狗狗的脖子沒斷都算好的。 做好了安排,許清清再次看向地上那個坐立失敗、又跌回去的“小可憐”。 小可憐還穿著去酒會的衣服,是一身銀灰色的正裝,襯得他腰細腿長,此時趴在地上,背影線條更是流暢,只不過,傷痕頗多,血跡斑斑。 也夠慘了,搞成這樣,嘖。同情心發作的許清清又給了他一次機會,“道歉嗎?” 男人的喘息聲很重,看上去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虛弱道:“好,我道歉……你能不能過來扶我一下,我站不起來?!?/br> 行叭,雖然她后背也疼,但是相比較起來她好歹能走能跳。 于是,許清清過去了,把鐵鍬放到旁邊,伸手準備扶他。 就在這時,狀況突變!地上原本虛弱到動彈不得的人,卻猛然間扣住了許清清伸過去的手,一把將許清清拽到地上,接著—— 接著被一鐵鍬砸到了后背上! 沒錯,是陰冽被鐵鍬砸了,不是許清清。 她沒被砸,她是砸人的那個,因為,她的另一只手,從始至終壓根兒就沒離開過鐵鍬,放到地上的時候根本沒有松開手。 就一直防、著、呢。 “唉?!痹S清清從地上爬起來,扛著鐵鍬踩了一腳重新倒在草坪里徹底不動了的男人,滿臉失望,“你說說你這人,真是跟你的姓一模一樣,你也太‘陰’了,怎么總搞偷襲呢,可是啊,你的信譽度已經沒了呢。話說從商的不懂得誠信的重要性嗎?陰總,騙過一次之后,別人可就不會再上當了,誰都不傻?!?/br> 她其實真挺善良的,要是真跟她道歉,她一般都會接受的,可惜啊可惜,有人就是欠打~ 欠打的某人估計那一鐵鍬挨得有點兒狠(畢竟是她下意識砸過去的,一點兒沒收力),直接昏過去了,趴在那里完全沒了反應。 許清清把手伸過去試了試呼吸,沒出人命,就是昏過去而已。 她想了想,撿過來那條新買的狗鏈子,先把陰冽的兩只手綁住,綁在背后,打了死結,然后把人拖到了雜物房里。 本來想關到狗窩里,可是她怕清寶嫌棄。 忙活完,拍拍手上的土,許清清叉腰俯視著躺在雜物房一堆破爛里的男人,心說關你一晚上是你自找的,著涼也好,中風也罷,都別怨別人,因為你活該。 “你性格有問題,陰晴不定,攻擊性太強,做事又心狠手辣不留后路,這樣太不好了,可是,要說你完全沒有做過好事……總之,謝謝你給清寶拿來的rou,我看見了,挺新鮮的,它應該會喜歡吃?!?/br> 昏過去的人自然是什么都聽不見的,因此許清清才這么真情實感地說了一番。 她向來是就事論事的人,不會絕對地否定一個人或是肯定一個人。她知道這個人的身世,知道這位很多人畏懼、卻還羨慕甚至崇拜的商業天才,童年凄慘,受盡苦難。 每個人的性格不一定完全是天生的,多多少少有后天的影響因素。比如她,是家里的獨生女,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從小被疼愛,什么都不缺,這才造就了她不爭不搶的性格,因為不用爭搶就有。 那有的人就沒她這么幸運。 嘆口氣,她準備離開,在走之前,最后看了一眼。 然而這一眼,卻是看到了男人的左臉——三道被爪子撕開的皮rou|縫隙沾了地上的臟,紅色的血和灰色的土交織在一起,變成讓人不舒服的顏色。 嘶……看得都難受。許清清皺起眉頭,這要是不及時治療,會不會毀容啊。 接著,她順便又看了看男人其他地方的傷口:大小傷痕有很多,以胳膊和腿上為主,左胳膊上有一處最深的,直到現在還在流血,是被狗狗的牙咬的,感覺好像都穿洞了,袖子被血水浸得濕透。 “…………”一時間,不知說點兒什么。 離開的動作早已準備好,一轉身就能走,偏偏,腳像是被定住了,挪不動步。 許清清猶豫了,一個人嘟囔:“一晚上不會死吧……” “是不是會感染?” “他要是死這兒,我和清寶是不是也得完?” “世界就是這樣,明明是他先欺負人,咱們居然都不能隨心所欲地報復,還得考慮報復的后果,媽的?!?/br> “救還是不救,這是個問題?!本?,她不高興,不救,她心里也沒法完全放下。真是,郁悶透頂。 沒忍住又看了過去,只見那胳膊上的傷口由于他雙手被綁的姿勢問題,撕扯得非常嚴重,血流不停。 “……算了,給他把手解開吧,半夜醒了能自己去醫院?!边@是她最大的讓步了,她跟這牲口不一樣,做事多少還是留一絲余地。 鏈子打的是死結,皮質的結扣非常硬,害她解了好半天。終于解下來后,她還沒把鏈子收起來,她的手就被一只大手抓住了—— 正是剛剛從綁縛中解脫出來的,陰冽的手。 男人左手牢牢握著她的手腕,右手撐著地,一點一點坐了起來。 看恐|怖片的感覺不過如此,坐過山車的心情也差不多就是這樣,許清清心里全是后悔,后背全是冷汗。 “你……”她試圖傳達她的善意,“你胳膊在流血,別抓著我了,越用勁兒越出血厲害?!?/br> 話說這個人剛才不是非常虛弱了嘛,怎么趴了一會兒,體力恢復了?抓她的力量就跟給她帶了手|銬一樣,緊緊箍著,牢固得要死。 “為什么給我解開?!标庂龁柕?。 由于聲音很低,再加上許清清心中慌亂,她沒聽清,“???你說什么?” 陰冽已經坐了起來,面對著她,目光沉沉,手里依然抓著她的手腕。 姿勢的改變使得某人胳膊上的血從衣袖里流下,順著手臂流到兩人相連的部位,將她的手腕也染成了紅色。 妖冶、猩|紅、觸目驚心。 許清清睫毛微顫,抿緊了唇瓣。 “我說……”男人緊緊盯著她,眼中是她從未見過的熾烈情緒,“如果換做是我,永遠不會解開?!?/br> 說完,在許清清驚愕的目光里,他將她的手帶到嘴邊,笑著—— 親了上去。 ☆、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