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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啐了一口唾沫,諷笑道:“事到如今,你說什么都可以了。談平林,你害死了我姐,我媽才會活不成的。是你,你親手殺了你自己最愛的人!” 這句話像一記重錘,毫不留情地錘向談平林。 他踉蹌倒退一步,面如死灰:“沒錯,你說得對……是我……是我害死她的……” 談嘯原始終躺在地上,饒有興趣地看著兩人的爭吵,微微一笑:“阿止,在這件事上,我得為你二叔說句公道話。他真的不是有意害死你姐的,當年,他甚至想幫著那個義工,帶著你姐一起私奔。是我,叫人去綁了那個義工,所以他最后才沒在約定的地點出現。那個義工,從來就沒有向我泄密過,他根本沒有告訴過我,他和阿芙約定私奔的地點和時間。我是用其他的辦法,知道的。只不過為了讓阿芙徹底死心,我才讓盛家的人告訴她,是那個義工泄露給我的?!?/br> 談行止和談平林都如遭雷擊,愣在原地,仿佛失去了理解能力。 談平林先談行止一步反應過來,沖向談嘯原,跪地朝他猛揍了一拳:“你怎么能這么做!她是你的親孫女,她是你起選中的接班人!你怎么能這樣,逼她去死!” “是她不識相!我替她安排好姻緣,安排了大好前程,她卻偏偏不識抬舉!對了,你們都以為她對我言聽計從嗎?你們真的錯了。她一直都在用她的溫順來麻痹我。甚至,她聽從我的吩咐,把阿止從溪東帶回來;她聽從我的吩咐,拆散你和陶愿,都只是為了麻痹我而已?!闭剣[原接下來的話,才讓兩人真真正正地震驚到失語,“要不是有她暗中攪局,受她忽悠,平楠也不至于在那幾個項目上連續栽跟頭,更不至于卷款潛逃,讓談氏元氣大傷?!?/br> “她這么整我,我卻一點都不生她的氣,反倒想夸一句她有手段,有本事。我就想看看,她到底能對我這個爺爺下多狠的手。結果,還沒開始動真格的,她卻自己栽在了那個義工身上,還把命也搭了進去?!闭剣[原拭去被談平林揍出的鼻血,朝向談行止道,“阿止,我本也想放過你的,讓你自由地做你想做的事??赡鉰iejie欠下的債,總歸得有人來還?!?/br> “爺爺,這筆債,算我頭上,我來替我哥來還?!?/br> 門又被人推開,與談行止極為相似的男音響起,帶著一種特別的金屬質感:“不好意思,我來晚了,爺爺,爸爸,哥哥?!?/br> 談行止發怔,卻聽談平林訝然地問:“你怎么來了,仰止?你……” “我是跟著你的車一起來的,爸。我從京都來這里,本來只是想拉著你和我哥一起吃個飯,替你們修補一下你們的關系。本想給你們一個驚喜,倒沒想到你們給了我這么多驚嚇?!闭勓鲋箛@了口氣,“信息量有點太大了,你們讓我先緩緩?!?/br> “仰止,”談行止慌了神,他最不希望的就是讓談仰止卷進這堆烏七八糟的事里面,“仰止,你聽哥說,你先回去,這里的事跟你沒有關系,你就把今天聽到的事當成是在做夢,不是真的,這都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難不成,是你們都在演戲給我看?”談仰止蹲下身,將喘著粗氣的談嘯原先扶到椅子上,“那你們配合得太默契了。我建議,我們談氏應該轉型到文娛產業,你們三個一起出道,我來給你們當經紀人?!?/br> “仰止!”談平林上前一步,也想將他拖走,“你哥說得對,聽爸的話,仰止,你先給我回去!” “回去?我還能回得去了嗎?人一旦長大,就不能變回小孩子了?!闭勓鲋罐D向談行止,蹲下身來,拿出手帕,替他先包扎手上的傷口,“哥,我真的已經長大了。你還不知道吧,你在風行的AI實驗室的時候,有人故意散播謠言,說我們談氏擅自泄露內部客戶的數據給了風行,想要借此污蔑我們談氏,來拉低股價??晌叶家粋€人解決了,也沒讓Fanny再來煩你,我是不是很棒?” 談行止一愣,反問他:“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都不告訴我?” “因為我已經長大了啊?!?/br> 談仰止替他打好蝴蝶結,復又轉向了談嘯原,直接向他“咚”一聲跪下了:“爺爺,我是不如哥聰明,但我可以慢慢學。我會替你好好打理談氏,也會讓談家屹立不倒,長青不敗。你就放了大嫂吧,讓我哥去做他真正想做的事。求求你,不要再把他囚在你身邊,剪掉他的翅膀,讓他一輩子再也不能飛翔。他是百年難遇的天才,本可以改變世界的天才。我們都該為他引以為榮啊,爺爺?!?/br> “仰止,你別這樣,你起來?!?/br> 談平林又去拉談仰止,卻被他一把推開:“爸,我和哥小時候一起做壞事,每次都是我哥替我背鍋,被爺爺罰跪。今天,你就讓我替我哥跪一次吧。爺爺,我求你,不要再逼哥了,哥能做的事,我照樣也可以?!?/br> 談平林受到震撼,僵在原地,罩在談仰止胳膊上的手,也滑落下來。 談行止卻掙扎著扶著椅子站起來,去摸尋談仰止的位置,疾聲厲色道:“仰止,起來!你給我起來!我把談氏交給你,不是讓你去替我受罪的,你不要替我跪!不要!是我不對,我不該為了追回溫晞,把你從法國叫回來替我,是哥做錯了!但你不能為我替他求饒,不能!” “夠了!”談嘯原看不下去這場鬧劇了,冷冰冰地甩了談仰止一巴掌,“仰止,你給我站起來!你們一個個的,有哪一個像談家的子孫!整天動不動尋死覓活的,動不動為了虛妄的情情愛愛,跪天跪地,毫無骨氣,你們都窩囊!太窩囊!” 談嘯原一時動怒,激動得咳嗽起來,邊咳邊罵:“一個個的,都不讓我省心!都是他媽的廢物!廢物!” “是啊,我們都是廢物。但這又能怪得了誰,談嘯原?”談平林抽出一張信紙,甩向談嘯原,“你當年明明知道,我媽有可能生下有基因缺陷的孩子,卻還是強逼她和你在一起。談家出了這么多瘋子,也是拜你所賜!而你,為了補償你自己造下的孽,就騙來了阿止的mama,讓她來談家改善基因。因為你所謂的虛妄的情愛,你連累了談家所有的后代。談嘯原,談家最窩囊的那個人,是你!” 談行止摸著了談仰止的胳膊,攙扶著他站起身來。 但兄弟倆都因為談平林的話怔愣住了,彼此下意識緊握住彼此的手。 他們自出生后,所有人都告訴他們,他們的奶奶早就過世了,被葬在談氏墓園里,而所有人都很忌諱在談嘯原面前提起她。 所以他們對奶奶的形象,記憶里一直是缺失的。 但談嘯原惶恐地抓住了信,先是茫然,爾后變得大驚失色。他用枯瘦的手,緊扯住談平林的袖子,神色癲狂地搖晃著問他:“你怎么會有這個?你是從哪里拿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