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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很沒有指向性,他也說是表達自己對新聞社這三年來的喜愛,眾人卻全都起哄者讓瞿清上臺,接下了周亥手中的玫瑰花。 臺上。 周亥眼尾的淚痣和眼角的笑是熟悉的溫和,他叫瞿清“學妹”,然后開口說:“我到現在都記得大一剛見到你的時候,你站在人群里實在太耀眼了。很多男生都在討論這是哪個系的學妹,新學期一定要把她追到手,或者搞到自己社團里?!?/br> “我那時候沒想到你是新傳的學妹,還能和你共事兩年?!敝芎フf著,跟著臺下的人群忍不住笑出聲,“這兩年,我最幸運的是工作和生活上多了個你,最頭疼的也在這里。我都記不清有多少人跑來問我,我們社團的瞿清學妹有沒有男朋友,這是要便宜了哪家的狗?!?/br> 臺下哄笑,周亥唇角也噙著笑意:“其實很多次我也想,真是便宜了別人。但是,你才入學時,我見過你當時的男友,我又覺得,他似乎是更好的選擇?!?/br> 周亥深吸一口氣,拎著話筒,游刃有余之下,有些忐忑的開口:“不知道你和你男朋友現在……” “還在一起,”瞿清笑著打斷了周亥,就當他是好奇,聲音里帶上一絲疏離,“謝謝學長關心,我們會堅持下去?!?/br> 周亥臉上的笑容一滯,很快有些無奈又隱忍地點了點頭:“那就好,那就好?!?/br> 他連說了兩遍,仿佛有些失神:“大學能走到最后的情侶都不容易,更何況你們還異國異地。那祝你們能一直走下去,祝學妹能過得永遠幸??鞓??!?/br> 底下的起哄聲戛然而止。 停了幾秒,似乎是怕臺上的人太過尷尬,有人開始帶頭鼓掌,緊接著,全場響起了掌聲,還有映襯著畢業氣氛的歡呼聲。 瞿清笑得很平靜,回他:“學長也一定會找到自己的一生所愛,一直幸??鞓返??!?/br> 下了臺,不知道誰在提議玩真心話大冒險,瞿清借口自己忙,提早逃了。 想到剛剛周亥說的話和周圍人的起哄,秋季不散的熱風吹拂下,瞿清滿腦子里只想得到季風。 她掏出手機看了看,發給季風提醒他好好吃飯的消息還沒回。 大三了,季風直面臨著畢業季的種種,他忙到很多時候黑白顛倒,季文禮似乎還給了季風學業之外的壓力。 很多時候,季風經常會專注著手頭的工作,恍然反應過來自己還和瞿清通著電話,然后把才問過她的問題再問一遍。 或者是,“嗯?你說什么,清清?” 瞿清望著他染了紅血絲的眼底,總是搖搖頭,然后讓自己笑起來,回他:“沒事,我說,你別累到了,注意休息?!?/br> 掛斷電話,瞿清聽著另外兩個本地室友和男友通著電話,約周末一起吃完飯后去哪里玩,忽然就沒由來的心酸。 她很想說“季風我很想你,很想很想”,想說“周圍不看好我們的人太多了,你可不可以回來,抱抱我”。 可每次話到嘴邊又變成“四年很快就過去了”,“還有一年,很快就能常常見面啦”。 這個很快,連瞿清自己都說得毫無底氣。 很多人都不相信瞿清還和季風在一起。擅自猜測她被拋棄了還一個人在堅守,經常旁敲側擊,勸說瞿清說出了國,看慣了花花世界,人心變了是很正常的,讓她珍惜“身邊人”的,為自己找好退路。 瞿清以前從不相信也不在意這種形式上的證明的,她的存在和情感不需要這些外在的證明。但是說的人多了,還是加重了瞿清的恐慌和不安感。 尤其是在季風沒時間回她消息的時候,或者,好不容易接通的那頭,傳來季風和別的女生交流的聲音,說著她并不能很流暢翻譯出來的英文的時候。 瞿清承認,她在瘋狂的猜忌和晃神之下,更深層次的自卑也跟著心酸蔓延。 她無數次想到柳依曦,想到季風17歲生日宴的奢華,想到季文禮口中那些配得上季風的女生。 她也會想,是不是現在的環境和身邊的人,才是季風本來就該走的路接觸的人,這才是他該有的人生,而和她的一切過往回憶,都只是富家公子人生的一個小插曲。 瞿清向來不是這樣扭扭捏捏猜來猜去的性格,從前看瞿仕為在那樣一段糟糕的感情里難舍難分,甚至給自己攬責的時候,她還想,以后一定不要這樣,發現對方變心了,不屬于自己了,瀟灑離開便是。 真到了自己頭上她才發現,人真動了心,想要當機立斷斬斷感情,是這么的難,這么的痛。 她甚至連問季風一句的勇氣都沒有。 一連兩天,季風都沒有給她發消息。 第一天的時候,瞿清是在等,想著自己不主動,看看季風什么時候才能想起她來。 第二天的時候,就全是心灰意冷的賭氣。 瞿清捏著手機,反復的看,一整天沒有吃東西,胸口像是噎著一根魚刺,吞不下拔不出,但她像是渾然不覺,想和誰用生命置氣一樣。 臨近傍晚,季風的電話終于打了過來,瞿清正在寢室里發呆,深吸一口氣,才感受到眼眶的酸澀。 她接了起來,一瞬間的委屈沖到喉頭,堵得她沒有說出話來。 那邊也靜了幾秒,窸窸窣窣的聲音之后,響起一聲輕喘,爾后是女生略帶試探和詢問的聲音:“喂?瞿清嗎?” 柳依曦。 瞿清幾乎是瞬間就聽出她的聲音來。 她堵著刺的喉頭像是被人一下子掐住了,那刺陷進rou里,一瞬間的大腦空白和窒息。 ☆、第39章 對面似乎篤定了她在聽, 聲音輕柔而知性:“那個,季風他喝多了,我送他回來。你別誤會?!?/br> 腦海里好像有一輛滿載著沉重過往的列車轟鳴而過, 爾后撞到某座名曰不可觸碰山巔, 一瞬間電閃雷鳴,分崩離析。 瞿清薄唇翕動了幾下,很久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她試圖讓自己冷靜,盡量使自己冷靜, 至少不能輸得太慘。 至少,不能在這里,在這勝利在望的虛假時刻, 她還來不及慶賀,就輸了一切。 開口的時候,還是止不住顫意:“他還好嗎?你讓他聽電話?!?/br> 那邊,柳依曦沉默了片刻,回看身后倒在大床上不省人事的男人,唇邊挑起一抹輕笑, 眼底有著寒意, 語氣里卻是抱歉:“我剛剛說了呀, 季風他……喝多了, 現在睡著了, 我等下會給他煮點醒酒湯, 等明天他酒醒了,我讓他給你回電話吧?” 試探的語氣,上揚的音調,好像她才是那個叨擾了別人的外人。 明明是熱極了的天氣,室內的空調還徐徐送著冷風, 瞿清卻一瞬間如墜冰窟,冷得她一個瑟縮。 她想說你叫季風起來,我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