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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輕易承認了。 瞿清一愣,原本帶著羞澀和笑意的嘴角頃刻間僵住了。 他這個答案像是顯示著什么。 她不想承認這是初吻是因為只是觸碰到了臉頰,并不算真正的吻。 可季風的否認,似乎是在指向他的初吻不是和她而已。 前一刻還懸在空中輕飄飄的好似懸浮的心忽然沉了底。 瞿清臉色沉了下去,爾后忽然用力甩開了季風的手。 季風視線微垂看著她臉色的變化,眼底的繾綣小心翼翼地攏了攏,有些疑惑地蹙眉,向她靠近了一步。 瞿清像是躲避他一樣,瞬間往后狠狠地撤了一步,這莫名又刻意保持的距離里感,像是一道難看的裂縫劃在季風眼前。 “不管你承不承認,記不記得,”季風的聲音也沉了下去,帶了點少年的自尊和傲氣,“高一那次對我來說才是初吻。一直都是?!?/br> 他跟她說這些干什么呢? 瞿清想不通,明明前一陣才暗示她說那么多喜歡她的話,想和她在一起,此刻卻這么堂而皇之地告訴她,他和別人有過那么親密的過往,而她還必須承認。 憑什么? 心底的酸澀像是被冷風浸潤過,反而更加凝聚在那里揮發不出來。 瞿清倏地抬頭,松開緊咬著的下唇才覺出痛:“你初吻是什么時候,關我什么事?!?/br> 視線觸及到少年眼底的堅持,心底的沉悶更甚,瞿清低下頭,悶悶地開口:“我先回去了?!?/br> 道路兩旁昏暗的路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孤寂而悠長。 瞿清吸了吸鼻子,眼眶被風吹著酸澀得厲害,她腳步越來越快。 再往前是小區里那些年歲過久的樹遮蔽出的陰影,她走了兩步,影子也被一點點吞掉了一樣。 腦子里亂糟糟的,腳下忽然踢到一塊半大的石頭,瞿清整個人踉蹌了一下,無比狼狽地向前栽去。 心底的委屈像是盛滿的水,此刻忽然被傾倒漫溢出來,一顆豆大的眼淚就這么從眼眶里飚了出去。 手腕下一秒被拉住,爾后,瞿清借到了外力,整個人忽然從背后被人抱住了。 她吸了吸鼻子,像是開了閘,眼淚開始匯聚成小溪蜿蜒而下。 耳邊是季風的輕喘,周圍是混合著茶香和薄荷香氣的他的味道。 季風停頓了一下,聲音里有些慌亂和焦急,帶了點暗?。骸霸趺纯蘖??!?/br> 他探出溫熱修長的手輕拂她眼角:“你不愿意接受就當我沒有說過吧,我按你的接受來。別哭,外面冷,眼睛該腫了?!?/br> “騙子?!宾那宓拇桨T了癟,蓄滿了委屈的聲音帶著哽咽就這么飚了出來。 季風手下撫慰的動作沒停,不懂瞿清此刻的情緒為什么轉變這么快:“對不起,不過,我騙你什么了?!?/br> “你還說喜歡我……”也許是小區里的寂靜無光壯了膽,瞿清梗在喉頭的話忽然就都脫口而出。 季風留在她眼下的指腹溫熱,停在那里沒有離開:“這是真的,我沒騙你?!?/br> “即使……你不想聽?!?/br> 瞿清倏地抬頭瞪他,眼底的光在微弱的路燈下紅了一圈,清晰可見:“那你剛剛在說什么你的初吻,還說不管我承不承認……我又有什么資格不承認?!?/br> 季風愣了一下,恍然明白過來她這急轉直下的情緒是為了什么。 他頓了一下,先是放松的舒了一口氣,爾后有些被她氣笑了:“你以為我說的初吻是和誰?” 瞿清氣鼓鼓地別開頭,嘀咕:“我管你是和——” 話音被季風打斷,是因為頭上挨了一個爆栗。 瞿清瞪著眼睛呆滯了,下一秒就感覺剛剛敲過她額頭的手指伸展開,落在她被敲的地方輕輕揉著。 季風的聲音格外清冷好聽,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帶著怒氣和笑意:“你是每次做完就跑路,然后完全不負責不記得嗎?” 瞿清有些愣。 “上次周巖提醒過你。高一的時候,”季風的手被她避過,緩緩垂下來,語氣放輕,“我以為你會記起來?!?/br> “高一……怎么了?”瞿清不敢確定了,有些不敢說話,“我那時候還不認識你?!?/br> 季風被她氣的一哽。 爾后嘆息了一下,無奈地語氣都像膩著水的溫柔。 “高一入學一個月,國慶聯歡會的后臺,你從化裝舞會那邊出來,撞到了我?!痹捳f的夠平和夠清晰,瞿清順著微弱的路燈光看到了他眼底類似星光,“想起來了嗎?” 瞿清稍一回想,就想起來了。 高一的化裝舞會瞿清記得很清楚,她和周雨眠她們剛認識,整天混在一起,那時候剛上高中,還充滿新鮮感,國慶活動那么多,她被周雨眠拉著去參加了化裝舞會,說是有帥哥,結果一個個戴著牛鬼蛇神的面具,根本認不出誰是誰。 瞿清記得自己在門口領了一個暗紅色的羽毛面具,只遮住上半臉露出眼睛。舞會挺無聊的,瞿清已經記不太清了,唯一深的印象點的就是她手牌上的數字被抽成是幸運女,然后非要她和被抽中的男生一起去切蛋糕,還有共舞一曲。 瞿清忍不下去,直接逃了。 舞會會場出來是國慶聯歡會的后臺,她正撥弄著臉上的彩帶,迎面就和一個人撞了滿懷。 瞿清慌亂的抬頭,只感覺自己裸露在外的額頭擦過了某人的下巴,爾后略過一絲柔軟中帶了點涼意,很像是唇。 盛夏的燥熱還沒褪去,她才因為別人的起哄出的一層薄汗像是夏日里杯壁上的凝霧,被一只指骨分明的手指輕輕拭去了一道。 道歉的話才脫口,瞿清面前橫過來一條胳膊,把她往后擋了擋。 瞿清手里抓著一把頭上捋下來的彩帶,看到了劉洋。 “參加舞會去了?” 瞿清眼底難掩震驚:“我這樣你都認得出?” 劉洋笑得很和煦,點頭,幫她把頭上的彩片摘下來,問:“不是還沒結束,怎么出來了?” “沒意思,說來話長,”瞿清都懶得吐槽了,猛然想到什么,越過劉洋往后看,只看到兩個走遠的穿著白襯衫的高大背影,“我剛剛好像撞到了人……” 道歉他應該聽到了吧…… 既然對方都不追究不在意,瞿清聳了聳肩,轉頭就放下了這茬,和劉洋吐槽起了這次的舞會還有自己的狗屎運。 所以那次…… 瞿清有些驚訝又后知后覺地瞪著季風,一瞬間思考自己是不是該裝作沒有想起來。 “想起來了?”季風又氣又好笑,看向她,一瞬間也起了計較的心,“你是經常這樣不小心和別人貼這么近嗎?” 瞿清一愣。他說:“以后不許了?!?/br> 夜風才吹散的那點燙意根本不急后面又彌漫上來的洶涌。 瞿清臉燒得厲害,不知為何就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