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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看著門口那塊黑板上的字跡有些模糊了,從抽屜里抽出一盒彩色粉筆,走到門口去,把黑板擦干凈。 認認真真地把廣告語和優惠活動又編寫了一遍,瞿清心情好些了,在黑板上涂鴉加點綴。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瞿清下意識回頭,面前戳過來一把彩色的棒棒糖。 她有些驚喜地瞪大眼睛,抬眼看到劉洋眼底的笑意。?輕?吻?最?萌?羽?戀?整 ?理? “謝謝。怎么過來這么早?”瞿清不客氣地接過棒棒糖,邊拆邊問,“昨天的事,叔叔阿姨還不知道吧?” “嗯?!眲⒀笮χ种杆鄣椎暮谘廴Γ骸白蛲頉]睡好???” 瞿清搖頭,又問:“那阿姨同意你過來呢?” 劉洋臉色變了一下,沒有說話。 瞿清瞬間就懂了。 “阿姨又讓你離我遠點,少跟我鬼混了吧?!?/br> 瞿清把棒棒糖塞進嘴里,無所謂地笑了一下,沒再說話。 和劉洋并排靠著門口的木桌站著,瞿清叼著棒棒糖,望著對面干洗店里一排白襯衣,驀的問:“昨天,那個季風有沒有為難你???” 劉洋挑了挑眉,似乎詫異她為什么這樣問:“沒。季風平時一直獨來獨往,不怎么管班上的人和事的。孟翼班人員流動又大,我還挺詫異他記得我的名字的?!?/br> 瞿清卻仿佛聽到什么笑話一般。 她回過頭,眼睛和唇角完成月牙,滿臉不信:“不會吧,你肯定不了解。這人肯定就是那種暗戳戳記別人的名字和信息,然后陰別人報復別人的人!” 劉洋被她鄭重其事的模樣逗笑了:“你呀,一天天的和別人想的都不一樣?!?/br> —— 兩個人一起在旁邊牛rou面館里吃了中飯,和租客溝通好,就出發去了醫院。 瞿清提前打印好了合同,幫徐好帶上了房本,紙筆和印泥,還特意打包了一份骨頭湯。 租客是一對年輕的情侶,專門跑了一趟醫院,看徐好的情況,很痛快的就簽了兩年的合同。 臨走的時候,醫生剛好進來查看情況,瞿清問了下,徐好還得住半個月才能出院。 出了醫院,劉洋接到了一通電話。 是他mama。 沒等他自己為難,瞿清直接擺擺手催他回去。 “又沒什么事了。本來我一個人也可以的?!?/br> “哎呀,你這是什么表情呢?!笨磩⒀竽樕系睦⒕?,瞿清佯裝出一臉不耐,“快回去學習吧。你萬一真考差了,咱倆怕是得絕交了,這鍋我可背不起啊。而且我下午要看漫畫呢,你別來影響我啊?!?/br> 劉洋是瞿清搬家后在小學里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從小學同一個班,到初中同一個班,再到高中同一所學校,終于不是一個班。 劉洋一直名列前茅,即使在競爭這么激烈的堯光一中也還是進了孟翼班。 而她上了高中成績驟然下滑,劉洋mama就越來越疏遠她了。瞿清不是不懂劉洋mama的擔憂。 兩人從醫院門口分別,向兩個方向去。 瞿清去隔壁郵政銀行幫徐好把錢存卡上,回去把合同鎖好,就專心在柜臺里趴著看漫畫了。 店里多是老漫畫,瞿清前不久翻出一全套的老版,搬到柜臺最近的架上,店里沒人的時候,就一本接一本的打發時間。 周雨眠她們看過她的涉獵范圍后都嘖嘖嫌棄,不止一次拍著她的肩膀語重心長:“清清,我們國家已經進入5G時代了你知道嗎?” 瞿清:“……” 她這“村通網”的少女名頭怕是坐實了。 下午的老街有些悶熱。 舊書店里彌漫著一股陳年泛黃的紙張的木香和淡淡霉味。 老舊的落地電扇搖著頭吹過,吹動著書架上掛著的舊掛歷,掀起瞿清額頭的碎發,帶走了一絲燥熱。 瞿清嚼著口香糖,看得津津有味,嘴角揚著,時不時吹出一個泡泡,聽到它“?!钡囊宦暠?,堪比流川楓進球,莫名暗爽。 門口掛著透明的珠簾發出清脆的叩響,帶起了頂部掛著的小小的風鈴。 瞿清頭都沒抬,隨口喊:“歡迎光臨?!?/br> 那人頓了一下,很快邁開腳步,踩在舊木地板上,悶悶的腳步聲,伴隨著書本時不時被抽出,翻閱,又放回的聲音。 瞿清看得興起,毫不顧忌形象,咯咯傻笑兩聲,“?!钡赜执灯屏艘粋€泡泡。 那邊,停頓許久的腳步聲再次動起來,很快靠近了。 頭頂投來一片陰影,緊接著,柜臺上被放上了幾冊很薄的書。 “你好。結賬嗎?”瞿清頭也沒抬,從一旁算盤旁邊抽出一張樹葉的脈絡制作的書簽,塞進漫畫書里,站起了身。 臉上的笑意還沒收起,瞿清好心情地又吹了一個泡泡,看向柜臺外的“顧客”。 逆著光,外面的少年穿著白色短袖襯衫,個子很高,皮膚很白,淺淺的雙眼皮下一雙深棕色的眼瞳,視線正落在她臉上。 季風抬手從一旁掛架上抽了兩張樹葉書簽,放在書冊上,聲音很沉靜:“一起?!?/br> 瞿清:? 臥槽他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嘴邊的泡泡“?!钡囊宦暺屏?。 因為無意識吹大了,口香糖破損的邊緣沾到了她的鼻尖。 瞿清意識被嚇回攏,后覺自己在季風眼里,大概率是一只粉紅色的佩奇了。 匆匆的低下頭,抽出一張紙擦掉口香糖,裹著扔到腳邊的垃圾桶。 瞿清有些不敢抬頭,尷尬和恐慌雙重作用,耳根開始發燙。 “這些一起嗎?”瞿清迅速抬手翻動了一下價簽,拿計算機按了幾下,“一共四十二?!?/br> 季風拿的是兩本簡薄的樂譜,雖然少,在二手書店里卻不算便宜。 一張嶄新的一百塊遞了過來,瞿清機械地低頭找零,聽到少年清冷且沒什么起伏的聲音:“這些書簽,都是你做的?” 瞿清下意識瞥一眼,自己掛在這邊順便賣的書簽,上面浮夸的寫了“清”、“handmade”之類的字樣。 羞恥感爆棚。 “……嗯?!睈烆^把找零遞過去,瞿清避開他的視線。 少年接過零錢,捏起柜臺上的樂譜和書簽,頓了頓,轉了身。 直到門口的珠簾和風鈴碰撞出聲音,瞿清才敢抬頭。 這就……走了? —— 書店門口。 司機看到季風出來,拉開后門,一直等著他坐進去才折身回去駕駛位。 季風拿起旁邊的座位上一本厚書,取出夾在里面的一葉樹葉書簽,拈起才買的兩葉書簽,落下窗戶,在光下放一起細細端詳著脈絡。 —— 周一一早,劉洋站在小區門口的公交車站牌前,等了大概五分鐘,終于看到瞿清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慢悠悠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