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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諾:“這也、這也不怪我啊,是太子殿下攔住了車嘛?!?/br> 聽到“太子殿下”四個字,丫鬟一下子閉了嘴,趙玉冉倒是精神一震:“是太子哥哥嗎?我要去見他?!?/br> 話音剛落,太子溫和的聲音就響起來了:“是我,玉冉?!边呎f,他邊打馬前來,撩開簾子一角,笑著對趙玉冉說,“剛巧遇到,我請你去喝杯茶吧?!?/br> 趙玉冉臉上適時地染上緋紅,有些羞澀地點點頭:“好?!?/br> 太子忍不住瞇著眼睛笑了起來,好像滿心滿眼里只有她一個女子一般,二人情意纏綿地對視了片刻,太子才往前去,示意國公府的馬車跟上他。 車夫自然明白,不等趙玉冉吩咐,就跟了上去,朝著茶樓而去。 太子騎著馬在前面,臉上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笑來。趙玉冉他引走了,他倒是想看看,荀疏去定國公府到底是要干些什么。 只不過,就算是他,也不曾想到,名震天下的定國公府權勢在握,是偉光正的大英雄,結果在背地里卻是那般不堪而惡心。 就連皇帝,也覺得匪夷所思,他信賴的重臣,竟然是這樣一個心思狹窄之人。 他瞇著眼睛靠在金鑾寶座上,手指按在那記賬本薄薄的紙頁上,微微搖了搖頭,聲音晦澀沙?。骸八懔?,先不要插手,看荀疏準備怎么做吧?!?/br> 大太監點點頭,正要退下去吩咐侍衛,不知道為什么走到門邊的時候,突然一抬頭,看到皇帝的半張臉隱在無邊的黑暗里,顯得凄清而又落寞。 像是窺探到什么秘密一般,大太監猛地低下了頭,腳步邁得更大,往外面去了。 帝王一怒,伏尸百萬。有些事情,就不該他這個閹人知道才是。 ** 徐桓悅到底沒能趕上徐娘子煮的那頓熱和飯。 謝夫人的身體已然是強弩之末,虧空得厲害,加上一直提著心力就為了見到自己的孩子,真的見到了徐桓悅,她猛然松了一口氣,說是睡著了,現在倒是更像是半昏迷了過去。 徐桓悅一直坐在她身邊,手腕任由她握著,本來還好好的,結果就好像在一瞬間,她的身體一下子熱了起來,臉上滿是汗珠,順著她的削瘦的臉頰顴骨往下流淌。 徐桓悅被她的手心溫度燙到了,空著的那只手在謝夫人的額頭上一摸,果然比她手還要更燙一些。 怎么突然發燒了? 徐桓悅忙不迭地喊人進來,荀疏留在這里的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漢子,此時也沒辦法,只好就這樣隔著門大聲讓他們去請郎中。 聽到徐桓悅這樣急迫的聲音,他們想也不想就往外跑,到最后大夫算是給他們一路背過來的,可憐了他的老腰,一把年紀瘦的和竹竿一樣的老郎中一邊捋著胡子一邊手在腰后錘了錘,哼哼唧唧滿是不爽。 荀疏帶來的親衛撓頭,露出討好的笑容來。 老郎中搖搖頭,往里面去了。 徐桓悅準備急匆匆迎上來,可是她一動,謝夫人握著她手腕的力度更緊了些,萬般無奈之下,她只能半彎著腰站在床邊,沖著老郎中急切道:“大夫,你快看看她,她突然高熱,額頭的溫度實在是有些燙人?!?/br> 老郎中的動作更麻利了些,從隨身的藥箱里拿出脈枕,示意徐桓悅把謝夫人的手放上去,又等她蓋好了一張手帕,此時才探手上去。 漸漸的,老郎中的面色就變得沉重起來,搖搖頭,看著徐桓悅道:“我先開個方子,把高熱退了再說吧?!?/br> 徐桓悅點頭:“您開就是?!?/br> 老郎中搖頭晃腦,走到書桌前,攤開紙,一邊蹙眉一邊落筆,糾結了很久,才終于定下了一張藥方來。 荀疏的親衛馬上拿著這薄薄的方子就出去了,屋子里只留下徐桓悅和躺在床上,不時逸出些呻:吟的謝夫人來。 也就是此時,徐桓悅才發現,自己和謝夫人是那么相似的。美人在骨不在皮,謝夫人便是那種骨相美,皮相也美的人,哪怕現在瘦成皮包骨頭,也絲毫掩蓋不住她的氣質來。 這樣的女子,怎么就攤上了那樣不堪的丈夫呢! 想到自己聽到的那些壁角,徐桓悅越發覺得趙夔不是個人,就為了所謂虛無縹緲的鳳命,連自己的女兒都能遺棄,若無其事地瞞著自己的枕邊人,默默地看著自己的妻子掏心窩一樣對著和她沒有一絲血緣關系的人,他到底那個時候是懷著種什么樣的情感呢? 是默默地看著,背地里想笑,還是露出一副意味深長的樣子,心里得意于他的“神來一筆”? 可是不管怎么樣,徐桓悅都覺得這個男人,讓人覺得可怕,妻子女兒都能算計,只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那他究竟還有什么是干不出來的? 越是深想,徐桓悅越覺得瑟瑟發抖。 果然她這樣的簡單干凈和白紙一樣的人,就不應該在這里出現來著,她選擇不回來永遠是對的,不然不早就變成一縷亡魂了?這也太嚇人了吧! 徐桓悅一邊天馬行空地想著,一邊拿著自己的手帕不時給謝夫人擦拭著臉上的汗珠。 天色漸漸暗沉了。 徐桓悅給她擦汗的間隙,抬頭往窗外一看,暮色四合,京城的冬天天黑的早,此時已經是見不到光亮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屋子里的蠟燭依次點起,倒是沒讓她及時發現。 喝完一碗湯藥,謝夫人臉上燒出來的紅色褪了些,徐桓悅用手背在她額頭上摸了摸,大夫的藥方子果然有些用處,現在的溫度雖然還有些高,但是比起一開始的guntang,已經好太多了。 她情不自禁地松了一口氣。 荀疏就在此時大步走了進來,帶著一身寒氣,和臉上殘存的陰鷙戾氣,只不過在看到一臥一坐的二人時,他頓住了,停在屏風前,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從外面進來帶了寒氣,先是脫了外面的大氅,又繞著屏風把手搓熱了,才腳步輕輕地走了進來。 徐桓悅抬頭就看到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表哥越過她看床上的謝夫人,先是被嚇得一跳,自己拍了拍胸口才冷靜下來。 荀疏不好意思地笑了,只是素來冷淡的荀大將軍,笑起來也不改臉上的僵硬如鐵 還不如不笑呢! 徐桓悅心里吐槽道,只不過卻感受到了那種血脈在其中的牽引。 荀疏低聲問道:“姨母現在還好嗎?” 徐桓悅嘆了口氣:“還有些熱,大夫的意思是看今天晚上能不能退下去,不然就要換方子了?!?/br> 荀疏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又問她:“你還沒讓人回去和家人說一聲嗎?” 徐桓悅此時才想起這件事,一拍腦袋:“你不說我都忘了,一時忙得昏了頭了?!?/br> 荀疏忙道:“姨母這個樣子,可能還是要你照看一下?!?/br> 徐桓悅明白他的意思:“我知道,那就勞煩表哥幫我派人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