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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砸爛的心都有了。 徐二嬸掩上了門,翻了個白眼,咒罵道:“這些殺千刀的齷齪貨,怎么又來了?還嫌欺負你們母女兩個不夠狠嗎?” 隨著徐二嬸咬牙切齒的聲音,徐桓悅也終于想起了,這些人是誰。 他們是徐桓悅父親那邊的家人。 徐娘子家里有些家產,生活富庶,又因為家里只有這一個女兒,故而有了招贅上門的心思,而隔壁村的桓家老大,就在此時落入了他的眼里。 桓家兄弟姐妹加起來七八個,由此可見家里真是一貧如洗,桓家大兒子作為長子很是踏實厚重,但因為父母偏心小的,日子過得也不算好,徐家外公想著他這樣的出身,又能干,又和親爹媽離了心,這樣的人招贅回來最是放心,于是他便成了徐家的上門女婿。 婚后,他和徐娘子的感情還算可以,如果不是戰亂,可能現在也是一對彼此相守的夫妻,生幾個兒女,過著不算大富但也不愁溫飽的日子。 可是戰亂來了,他被征去當兵,卻再也沒有回來過,所有人都說他已經死在戰場上了,徐娘子等了這么多年,也默認他早就死了。 但是他去世了,不代表桓家就能放過徐家。 桓父在世時,桓家人來打秋風,徐娘子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過去了,可是等他去世了,桓家人根本不收斂,反而更是猖狂。 他們一邊嫌棄徐家母女,一邊想從她們身上得到好處,更加可氣的是,桓家二叔,也就是桓家祖父母最疼愛的那個兒子,竟然提出要續娶徐娘子,說什么長兄無后,他肩挑二房,娶了徐娘子,她生的兒子就記在桓大的族譜上,也算是給他留了個后。 想到這里,徐桓悅的臉色黑得和炭一樣。就這群垃圾,不僅沒有得到報應,還一年比一年不成樣子,每年都要來找徐娘子要錢,一來一大群人,要不是徐家村的人大部分心善,不然她們母女兩個的日子都不知道要怎么樣慘淡了。 桓家那么一大群人已經到了徐家門口,使勁拍門,一陣大呼大喊聲,夾雜著各種讓人生理性厭惡的骯臟詞匯。 徐桓悅握緊了拳頭,心里雖然很想揍回去,卻也知道自己人微力薄,做不到,只能靠著二嬸家的門框,低頭聽著那些人仿佛從茅坑里浸泡過的話語。 徐二嬸看著她的拳頭握緊,骨節泛起森森的白色,心里一陣心疼,拉過她:“走,聽了,進來說話?!?/br> 徐桓悅像個木頭一樣,跟在徐二嬸的身后進了屋。 小白卻悄悄地把門打開一道縫隙,目光移向那群在門口猖狂的人,把那些人的五官都一一記了下來。 欺負jiejie,就是在欺負他。 徐二嬸在家里處理黃豆。 飽滿圓潤的豆子泡在水里,一個個鼓起了肚子,一起一伏很是有趣,她就坐在一邊把品質不好的給撿出去放到手邊的小盆里去。 徐桓悅看著她頗有節奏感的動作,手臂下去,再抬起來,跟著再下去。 看著看著,好像那陣憋悶感好了很多。 徐二嬸勸她道:“我看啊,你還是回你娘身邊去吧,好歹在鎮上,這群人還沒那么囂張,要是在這村里啊,一會兒都不得消停的?!?/br> 徐桓悅點了點頭,握住了手里的粗瓷杯,下定決心,等這群人走了,她就回鎮上去。 那邊桓家來的有徐桓悅血緣關系上的三個叔伯和堂哥,再加上幾個姑父,不知道是不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原因,這些人身上都帶著些痞氣,是那種讓人看著就覺得不正經不成玩意兒的感覺。 他們三三兩兩散開,靠在徐家院墻上,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往里面喊話,還有幾個看著鎖起來的門在琢磨怎么才能進去。 桓二舔了舔嘴唇:“真是晦氣,她們娘兩個是怎么跑掉的?” 桓三看了一眼手里的門鎖,蹲下身找了個石頭,一下一下往鎖上砸,沉默不說話,動作卻絲毫不慢,反而一下比一下狠,跟著他的兒子也走了過來,接過老子手里的石磚,更用力地砸了起來。 桓五背倚著墻,朝著天吐了一個泡泡,然后又摩拳擦掌,往手心里吐了一口唾沫,準備翻墻,結果被二姐夫給攔住了:“你忘記了,她家這院墻翻過去,下面種的都是荊條,你不怕戳著滿身刺?” “那這次過來就讓她們娘兩個給逃了?今年贍養我爹娘的錢可沒給呢?她們不能這么不要臉的!”桓五吐了口唾沫到地上,恨恨道。 二姐夫在心里翻了個白眼,雖然和他一起過來,可是到底是誰不要臉,他覺得自己還是知道的,但是徐家有錢嘛,而且徐娘子那才真是合了“徐娘半老”這個詞,明明和家里的老婆差不多年齡,難為她的臉還能那么嫩,那么油光水滑的大辮子,一晃一晃一扭一扭的腰肢,想到這里,他忍不住吸了口氣,捂住了下腹。 其余人和他的心思也都大概差不到哪里去。 砸著門鎖的聲音越來越響,好像下一刻就能把這鎖給報廢了一樣。 眼看著就能破門而入了,他們忍不住得意而又猥瑣地笑了起來,誰料到這時候一道鐵鍬的殘光閃過,直直地砸在了他們的手腕上,疼得他們飛快地扔了鎖,捂著手腕吱吱哇哇叫喚。 徐二叔眉眼帶著怒火,拿起鐵鍬就在后面攆人, 把桓家那群舅婿嚇得哭爹喊娘,一個跟著一個跑遠了。 他這才松了一口氣,示意大兒子跟在后面把人攆出村子去。 柱子聽話地扛著鋤頭,不緊不慢地跟在那群人后面,等到他們出了村口,又略站了一會兒,看他們人走遠了,才轉身回家。 他一轉身,那群被攆走的桓家人就站住了,恨恨地看著他的背影,罵道:“就他們一家最是惹不起,這次怎么正好撞上槍口了?” “我怎么知道?” “還不是讓你早點起來,結果你拖拖拉拉到了太陽當頭才起來,要是你早點起,哪里會被人抓???” “你在扯你老娘的屁!是你昨晚爬了寡婦家的門沒回來,我們等你等到那個時候才對吧!” 剛剛還是齊心協力想要得點好處的一家人,現在就分崩離析開始對罵起來。 這時有個帶著草帽,穿著洗得發白的衣服的男子,正好手里拿著一把玉米走過來,聞言眼睛轉了幾圈,伸出一只手把草帽略微調高一點,露出一副賊眉鼠眼的面容來:“請問諸位,是住在最里頭徐家的夫家人嗎?” 他一出口,桓家人的吵鬧聲停了,桓二看他,半晌才點了點頭:“是又怎么樣呢?” 賊眉鼠眼的人立馬一拍手,大嘆了一聲,只恨不得指著這群吵吵嚷嚷的人罵一句傻貨,吁了聲,拉長了音調道:“難道你們是真的不知道,那位徐寡婦可是在鎮上開了家早點鋪子,現在生意紅火得緊,你們也是,跑到這里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