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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她嗓音戛然而止。 她能說什么,偌大的驚喜就這樣鋪天蓋地地轟了過來。 她甚至來不及反應。 沒有等她接受,也沒有等她拒絕,這片屬于她的生日祝福就這樣被寫在了天上。仿佛這一片麥浪都開始為她歡騰。 整個世界都開始為她熱鬧。 “生日快樂?!?/br> 段宴語氣清冽而深遠。 “……”忽然就眼睛一下子酸澀了起來。如果不是段宴,不是想丟臉,她已經捂住了眼睛和臉,會蹲在地上,把自己縮成一個鵪鶉。 但她現在不可能這樣。 寧蛐微微睜大了眼睛,黑白分明的瞳仁閃過啞然。 “驚喜傻了?”段宴清冽的嗓音明顯慵懶起來,還有幾分暗沉的啞意,溫柔又磁性。眼角還帶著幾分笑,翹著的嘴唇分明含著笑意。 她開了開口,發現竟然只能說一句謝謝。 但謝謝這個詞又仿佛無法將她此刻的心情表達出來。 她只能愣在這,簡單地動了動唇,“生日的第一個禮物,很意外,謝謝你啊?!?/br> 她還是說了謝謝。 其實還有個更好的詞能來感謝他這份禮物,她或許可以說——‘那我不介意了,我對你偏見的眼色,從現在歸零?!?/br> 但她做不到,她好像又一秒可以脫口而出。 感情竟然這么煩惱。 又是如此令人反復和搖擺。 她就差那么一秒,就感覺自己快說服了自己。別介意了寧蛐,他只是在還年少輕狂的時候,不知道怎么珍視一份愛意。 但她的自尊又壓抑住了她。 真要命啊寧蛐,你沒救了,原來自尊還是能占據上風。 “那就,”她笑了一下,輕松道:“還是謝謝你啊?!?/br> 段宴捋開被風吹的咬進她唇間的一絲頭發,“不用謝,寧蛐,不要有壓力。我還沒壞到……做什么都讓你考慮到回報的地步吧?” 他語氣似乎有片刻的輕嘲。 他開始不自信起來。 “我是不是,”段宴忽然盯著她,“就做的很差勁?” “沒有啊,”寧蛐這一刻很感激地看著他,“你送我這么好的生日禮物,我的感謝是有心而發的?!?/br> 段宴忽然說道:“我說的是以前?!?/br> 寧蛐:“……” 她陷入了沉默,嘴皮子扯了下,連安慰也說不出半句。 也沒想到他會主動提這個關卡。 段宴湊近了幾分,他臉上的笑意已經斂去幾分,長睫垂著,就盯著寧蛐看了好幾秒。接下來,才堪堪地收回神色。他喉嚨滾動了一下。 然后,一只手插進了兜里。 似乎有點緊張,他褲兜地外層開始皺起來,看上去像是他緊張地捏的。 他在忐忑,又露出了輕松的模樣。 段宴彎腰,忐忑中有一絲冷靜,漆黑的瞳里略帶著慌張道:“寧蛐,我好像還沒正事提起一年前的自己過?!?/br> “好像,”他喉結微動,“還挺緊張的,對不起也忘了說?!?/br> “……” 寧蛐眼睛徹底垂下。 心臟開始劇烈地抖起來,仿佛一個一直脹得很滿的氣球,被猛地戳破倒極點,完全癟了下去。 時間就是這樣奇妙。 一年前的她還信誓旦旦,充滿了希冀和真誠。 一年后卻是兩極反轉,她藏在心底的怨恨,不甘,還有氣憤,一直以為會永遠延申到未來,誰都不會發現。 就這樣被刨開了。 “沒要你的原諒?!彼坪跻詾榻o到了寧蛐施壓,段宴笑了幾下,低低地喘息了幾分,似乎繼續道:“我不是在表達么?!?/br> 寧蛐忍不住問道:“你說不是……提前排練過?” 這話讓段宴緩緩地一怔。 他確實是個計劃性極強的人。 包括這次的生日,也是在他的安排之內。 但是,他這次也遵從了他的想法。很多話,甚至他覺得在這個情境下地說出,總是有點兒顯得不合時宜。 這么笨拙。 甚至自己都沒有輾轉想過。 但他覺得錯了,他就立刻說了,這是他的心意。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 他這次忽然害怕了。 寧蛐在受到私生的危險,舞臺上被潑章魚汁、劇場的磨難,其他演員的誣陷,都讓他不得不警惕而懷疑地害怕。 忍不住因此產生琢磨。 他開始轉變。 他除了想改善關系,也必須重視和確保這幾次寧蛐受到的問題,永遠都不會再出現。 “罪行能被輕易的原諒,”段宴輕笑道:“那怎么還能叫罪行,那該輕一點,叫一個錯誤了?!?/br> 寧蛐抬起眼,盯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 “那就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好不好?”他就像一個被判了刑的罪人,此刻,他在商量著他的刑期。 段宴的無措,落寞,現在仿佛更是個緊張而得不到安慰的孩子。 他擔心寧蛐會拒絕。 但又覺得,這樣的拒絕,仿佛是合情合理。 想要擁有贖罪的機會,原本就是他在討要。 他在貪得無厭地想改變他和寧蛐的未來,他在毫不饜足地期待能讓他改變過去的機會。雖然寧蛐拒絕,是無可厚非。 但他確實緊張了,段宴的瞳孔開始慢慢放大,他第一次發現。 原來他會因為一個人的抉擇。 而忐忑到這個地步。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昆山木魚的營養液,和雷,biu 第24章 瘋狂 寧蛐垂頭。 她感覺在自己生日拒絕,貌似是一件很殘忍的事。 五年前的這一天。 也就是在她生日這一天,玫瑰花飄落了一地,根本沒有人要她的花,段宴就這樣輕飄飄地,拒絕掉了她的所有,極致殘忍。 現在,同樣是類似于告白。 亦或者只是請求原諒。 但無論哪一種,都代表著段宴的一種示好。兩個人的身份,在此刻,忽然都得到了轉變。 主動權似乎一下子回到了她手上,寧蛐卻感到格外的沉重。 “所以……”寧蛐忽然歪著頭,她輕笑了笑,“憑什么?” “……” 寧蛐盯著他,一字一句道:“我對你一向,就只有五個字,離、我、遠、一、點?!?/br> 寒風吹到她的胳膊。 有了大衣的溫暖,她似乎能好受些,眼睛卻堅定而發亮,寧蛐繼續道:“為什么我要給你機會呢?你的后悔和道歉,真行,一次又一次的提醒我過去的是個傻逼?!?/br> 段宴感覺有警鈴在腦邊響,“以前我確實太冷漠?!?/br> “就這樣吧?!睂庲械卮驍嗟溃骸熬?,以后別再來找我了?!彼那榈吐涠灰鬃屓税l現,但心中卻有種爽感,一種這么多年被發泄怒火的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