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
華沂平素不溫不火慣了,這話說得也并不怎么囂張,更沒什么挑釁的意味,可是就這一點點的反抗,也徹底點燃了三少的怒火。好哇,三少尋思道,連窩囊廢都敢反抗我了!首領的大兒子和二兒子,就是這時候帶人回來的。大少一見到這種情況,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遠遠地呵斥了一聲:“干什么?像什么樣子?”他一揮手,立刻就有人上去,分開了馬上要掐在一起的三少跟華沂。大少抬手拍打了華沂的后腦勺一下,又狠狠地剜了老三一眼,問明了怎么回事,心里覺得膈應得很。一來他也很看不上這個所謂的銀紋四弟,二來他又很煩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老三。于是他各打五十大板地說道:“骨丞犯了錯,應該關到刑堂去,一晚上不許給飯吃?!?/br>三少仍不知好歹地大聲嚷嚷道:“他弄壞了我的東西,我要打死他!”“你閉嘴!”大少毫不客氣,抬手給了老三一個大巴掌,冷冰冰地道,“工布朵是阿爹選的人,就算打死也得阿爹說了算,你算個什么東西?”老三被他大哥的一巴掌給打懵了,捂著臉說不出話來。大少解決了他,又瞪了華沂一眼:“連你自己的人都管不好,廢物!”華沂見骨丞的命保住了,已經別無所求了,對大少這種毫無創意的辱罵更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一聲不吭地安然受之,反而把大少給氣跑了。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老二終于開了腔,他先是抬起老三的臉仔細看了看,嘖嘖有聲地感慨道:“大哥這手也太重了,沒事別跟他頂嘴,吃虧的是你自己——晚上我叫人給你送藥酒過去,好啦好啦,誰讓他是大哥呢,快回去吧,自家兄弟,鬧成這樣,確實不像樣子?!?/br>他三言兩語地哄走了老三,又回頭攬住了華沂的肩膀,一邊拖著他往外走去,一邊低聲在他耳邊說道:“別擔心你那小工布朵,我叫人偷偷給他送飯去,餓不著他,小孩犯了錯,嚇唬嚇唬也好,好長時間沒跟二哥喝酒了吧,晚上到我那玩去,我送你個獐子皮,能做副手套冬天用?!?/br>首領和大長老遠遠地走過來,看見得就是這么一幕,大長老清楚地看見了首領皺起了眉:“首領?”“老大平時脾氣暴躁也就算了,竟然還能當眾出手扇他弟弟的耳光,”首領慢吞吞地說道,“真不是東西啊?!?/br>大長老低了低頭,有些不知道該怎么接下一句才好。“老三這個沒出息的,歷練拖了四年才過,打獵不見他有什么建樹,欺負弟弟的手段倒是精彩紛呈?!笔最I越說,越覺得自己兒女運不旺,憂傷地搖搖頭,看著二少遠走的方向,目光閃了閃,“老二……唉,這個老二?!?/br>二少是個亞獸,首領這話一出口,大長老就已經明白他要說什么了。一個亞獸,就算他再長袖善舞,再有本事,又怎么擔得起整個部落的重擔呢?“倒是……”首領只說了這兩個字,再沒了下文。大長老卻仿佛他肚子里的蟲一樣明白了,遠遠地看了一眼華沂的背影——倒是這位四少,平時從來不跟人爭論,任人搓揉,沒想到還真有些仗義,也并不是沒有勇氣的。首領嘆了口氣:“讓我再想想?!?/br>他這一思考,就有了行動。于是就在這個月底,首領一聲令下,帶著雪狼部落的幾百個勇士、大長老、他最喜歡的一個婆娘以及四個兒子,一起走了幾百里,拜訪了宇峰山那邊的禿鷹部落。第五章兇相禿鷹部落的首領是個不怎么樣的貨色,宇峰山那頭并不像雪狼部落這邊有這么多積雪,高山擋風,禿鷹部落地處山谷,每年早早地就冰雪消融,春暖花開,無論是獵物還是糧食,都比雪狼這頭好太多。可是竟然還是被那飯桶首領統領得一塌糊涂,窮得叮當響,連首領玩幾個亞獸男人,都不敢弄到自己家里養,小家子氣十足。雪狼首領早就對那塊地方虎視眈眈,只是礙于兩個部落先頭立過契約,互不相擾。他以前便總是想絞盡腦汁地尋找個由頭開戰,把那地盤搶過來占為己有才好,而現在,他想出了一個蠶食鯨吞的餿主意——聯姻。禿鷹首領也對他的狼子野心心知肚明,可兩個部落交好已久,總不能連做客都將人拒之門外,因此如臨大敵,這一整天,整個禿鷹部落誰都不讓做正事,所有青壯年的男人,無論是亞獸還是獸人,都得全部迎出去,擺出夾道歡迎的模樣。希望這樣的歡迎能震懾對方,讓雪狼部落的混帳們快點滾蛋。就連哲言這種平時連屋子也不出的半殘廢都被要求領著長安站了出去。長安剛和人打了架,哲言看得出來——小孩的嘴角是腫的,這小孩天生有點傷口就不愛好,隨便磕碰一下就容易弄上一身青紫。部落里有一些人很不屑哲言,尤其以首領的三個老婆為首,自然也影響到了下一代人,孩子們沒有一個愿意和長安玩,背地里編排各種難聽的話,有時候會沖他扔石頭。剛剛一個小獸人,仗著自己已經會變身,帶著一群小狗腿子去找長安的麻煩,然而長安雖然平時不愛說話也不愛哭,脾氣卻并不像看起來的那么好。小獸人和他的小跟班們都沒把這樣一個病病歪歪的小亞獸放在眼里,就在小獸人一邊點著長安的肩膀,一邊把他往后推,一邊嘴里罵罵咧咧地說著從大人那里學來的辱罵哲言的話時,長安卻猝不及防地突然發了難。他用從木匠那里偷來的小鋸條,戳進了小獸人的手里,猝不及防地下了死手。當然長安沒有那么大的力氣,沒能戳進去,可也當場見了血。孩子們還沒到跟著出去打獵的年紀,哪里見過血,當場給嚇得呆住了一片,長安便趁這個機會,一躍而起,抱住了那小獸人的腦袋,一口咬在了他的耳朵上,小獸人哇哇大哭起來,以為自己的耳朵要被咬掉了。他情不自禁地化成了獸,橫沖直撞地連抓帶撓,要把長安摔下去,長安被他甩得暈頭腦脹,快要吐出來了,可他就是有一股不要命的狠勁,死死地忍住,騎在小獸的脖子上,咬著他的耳朵,就是不松口。小獸人的耳朵是弱點,很快便汩汩地流了血,他疼得翻滾在地上,露出了肚皮。這再次叫長安抓住了機會——獸人的肚皮是最弱的地方,絕不能露出來給敵人看見,長安一縮身體,用他那瘦骨嶙峋的膝蓋骨狠狠地撞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