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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就這點用處了——這叫做障目葉汁,一般有障眼法也好、有什么細微的波動也好,滴上幾滴,都能放大到表面上來?!?/br>兩人等了片刻,只見那草汁鋪的水膜十分消停,半晌沒有變化。反而是程潛靠近的時候,呼吸帶起的氣流細細地拂過嚴爭鳴的臉,讓他不由自主有些心意浮動。嚴爭鳴盯著程潛的側臉,想起自己的來歷,他上半身往后一仰,干咳一聲,說道:“這么多年了,興許是你的錯覺吧?”隨后,他目光在清安居里幽幽地一轉:“還是你這里安靜,我總覺得后面那片竹林里有仙氣,很適合閉關?!?/br>此言一出,嚴爭鳴又略微有些后悔,他本意雖然是打算賴在這里不走,卻不想聽起來這么猴急。這感覺不像大師兄,像個登徒子。做人家師兄的,總覺得不好太不要臉。誰料程潛完全沒有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心不在焉地接道:“你要閉關嗎?”嚴爭鳴:“……”這不解風情的蠢貨。程潛居然還自覺很有道理,說道:“也是,你入劍神域之后就一直四處奔波,都沒機會閉關鞏固境界,況且我煉那把木劍的時候對劍意領悟不深,你確實應該再煉化……呃,怎么了?”嚴爭鳴一臉陰沉地看著他。程潛莫名其妙,問道:“還是那木劍的事嗎……那個咱倆不是已經算揭過去了嗎?”他不但不能善解人意,還很善于哪壺不開提哪壺。嚴爭鳴拎著酒壺站起來,沒好氣地說道:“想得美,誰跟你揭過去了,看你就來氣,走了?!?/br>程潛飛快地將方才的對話在腦子里過了一遍,靈光一閃地叫住他:“哎,大師兄!”嚴爭鳴略有期盼。值此霜寒露重、夜深人靜時,程潛心里忽然想道:“他這時候過來,也沒什么正事,說兩句話就走,是什么意思?”這念頭一升起,他喉嚨有些發干,可是隨即,又想道:“深更半夜的,我開口留下他,唐突不唐突?大師兄時常抽風,萬一沒有那個意思呢?”他暗自掂量了一下,感覺還是有些唐突,因此話到嘴邊拐了個彎。程潛誠懇地說道:“你要是嫌別的地方吵,就在我這里閉關吧,我替你護法?!?/br>嚴爭鳴心道:“閉你個腦門的關,氣死我了?!?/br>于是他一聲不吭,用一種看似大步流星的步伐,花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才磨蹭到清安居的門口,在小院門檻上卡了卡不存在的泥。嚴掌門心里十分不舒爽地想道:“再不留我,我可就得走了?!?/br>第95章嚴爭鳴鞋底都快卡掉了,程潛依然在三步遠的地方欲言又止地看著他,好像是有點無措,又有點無奈。嚴爭鳴小時候就這樣,他嫌凳子涼,不肯坐,就滿臉不悅地站在那,一聲不吭,等著眾多侍女和道童揣摩他的心意,反正那么一大堆道童,總有一兩個聰明伶俐的能反應過來,省了他的口舌。可惜,此處只有程潛一根木頭,沒人慣著他這毛病。嚴爭鳴心里天人斗爭了片刻,忽然在“絕境”中想通了,他將心一橫,想道:“他既然敢在石芥子里說那種話,我不要臉一點能怎么樣?”于是嚴爭鳴仰頭一口氣將玉壺中的酒喝了個干凈,酒壯慫人膽,他調轉了船頭,一臉端莊鎮定地從程潛面前走過,鳩占鵲巢地徑直穿過清安居的院子,直白地對程潛宣布道:“我今天不走了?!?/br>這變臉變得比翻書還快,沒個陰晴。程潛沒反應過來:“呃……???”嚴爭鳴掃了他一眼:“怎么,你有意見?”程潛毫無意見,只有企圖。嚴爭鳴不見外地支使道:“叫你那小道童給我放洗澡水?!?/br>程潛呆立片刻,一不留神想入非非,心里狂跳,慌慌張張地轉身出去了。清安居后院有一個小池,是活水,清澈見底,入口甘甜,池上游的小溪底部有凈化的符咒,里面的水打上來是可以入口喝的。程潛沒有驚動藤黃,也沒有假手他人,他自己動手,有些生疏地一筆一劃地畫下了一圈符咒,將那小池中的水加熱,不過片刻,水池中云山霧繞,恍如仙境。程潛蹲在池水邊親自試好了水溫,忙活了半天,忽然覺得自己好像養了一只不好伺候的貓,雖然麻煩得要死,他卻依然伺候得甘之如飴。他剛要起身,嚴爭鳴卻不知什么時候毫無聲息地站在了程潛身后。嚴爭鳴借著一點微不足道的酒意,鼓足了勇氣,在程潛還沒有完全站起來的時候,便一把將他攔腰抱住。他手心里其實都是汗,硬是不動聲色地都抹在了程潛的腰帶上,同時拖著懶洋洋的長音,打腫臉充胖子地做出毫不在意的樣子,說道:“你這個地方不錯,不來一起洗嗎?”程潛沉默了片刻,忍不住脫口道:“……大師兄,你哆嗦什么?”嚴爭鳴:“……”仙氣繚繞的池邊,兩人一時兩廂無語。程潛察覺到自己好像是一時口快說錯了話,連忙試圖補救:“不是,那個……”他一句話沒說完,身后忽然大力襲來,惱羞成怒的大師兄直接抱著他跳進了池子里,對于程潛而言過于溫暖的水很快浸濕衣服,裹住他周身,程潛結結實實地顫抖了一下,還沒來得及開口,嚴爭鳴已經將他按在池邊,雙目灼灼地盯著他。嚴爭鳴一只手托起程潛的臉,指尖輕輕地劃過沾了水的臉,腦子里一片空白了片刻,被熱水蒸得酒意上頭。到了這一步,他決定豁出去了,一聲沒吭地吻了上去。水是燙的,大師兄的掌心更燙,程潛頓時有些喘不上氣來,不由自主地輕輕掙動了幾下,結果只是這一點動靜,嚴爭鳴就立刻放開他,帶上了點退縮的小心翼翼。程潛比他清醒不了多少,好像一條被拋出水面的魚,大口喘了幾口氣,胸口有些發疼,對上嚴爭鳴局促不安的目光——含著說不出的渴望,又不敢越雷池一步。程潛搜腸刮肚了半晌,有些發澀地低聲問道:“師兄,你是……想同我做雙修之事嗎?”嚴爭鳴無言以對,感覺此時此刻,自己應該掉頭跑出去哭一場比較應景。“你多明白啊,還知道什么叫雙修,”他哭笑不得地咆哮道,“雙修個屁!我就是喜歡你,想和你親近,不行嗎?”程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