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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起來,島主就要派人送我們離開?”島主到底知道什么?那鬼鬼祟祟的周涵正又是什么人?蒙面的都是姓周的人么?島主方才為什么不尋個由頭宰了那周涵正?還有,為什么唐晚秋警告他們在外面不得提起扶搖派?雪青又為什么……程潛一想起雪青,心里就一陣翻江倒海,助他調息的嚴爭鳴馬上感覺到,見他忽然面如金紙,冷汗浸過兩鬢,唯恐他內傷有古怪,頓時再難以板著面孔,忙將程潛一攬,低聲道:“小潛,怎么了?”程潛心里難受得厲害,可直覺此地并不是說他們門派中事的好時機,硬生生地將話獨自咽了回去,只是邊忍邊低聲道:“回去再告訴你?!?/br>這時,白嵇在島主的催促下沒了辦法,只好一手指天,從他指尖中飛起了一團淺淡的白煙,而后一個真人等身的青年虛影出現在半空中,那青年面孔模糊不清,飄在空中,一會大眼睛一會小眼睛,總之不大像一個人,可見這白嵇只怕已經記不清他那“寶貝孫子”的模樣了。白嵇臉色有些難堪,勉強道:“這便是我那劣孫,諸位有曾近見過他的,萬望告知?!?/br>島主看了唐晚秋一眼,唐晚秋打量了那青年一番,神色凝重地搖搖頭。島主道:“好,明日將白小道友的影像請到擂臺邊,弟子們也好,講經堂的諸位散修道友也好,看見了自然有分說,今天天色已晚,先然客人們去休息吧?!?/br>眼看西行宮夜襲成了一枚聲勢浩大的啞炮,眾弟子們也紛紛要收起兵刃。熟料就在這時,異變再生。只見一個人影突然闖了出來,徑直向白嵇撲了過去,被白嵇這大能的真元掃飛了出去,后背撞在了一棵大樹上,那人沒有穿青龍島弟子的白色長袍,約莫是個散修,修為也不怎么高,這一下撞掉了他半條小命,他手腳并用,一步一血印地向白嵇爬過去,口中叫道:“宮主救命!白宮主,我、我認得小公子!”此言一出,眾人都吃了一驚,畢竟從白嵇給的畫像來看,親媽來了都不見得認得出,別說個不相干的人。白嵇也不過拿孫子失蹤當個由頭,聽了這話,一時間也是震驚不已,當即收起威壓,指使親隨將那散修扶了起來,自己也上前兩步,故作驚喜地一把抓住那散修的臂膀:“你、你說什么?你見過衍禮?”那散修眾目睽睽之下,竟不顧男兒膝下有黃金,“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痛哭道:“白兄已經遇難,下一個想必就輪到我了!”島主眉間的褶皺更深了些,微微上前道:“你叫什么名字?也是在講經堂中進修的道友么?且不忙說,我先叫人給你療傷?!?/br>他這番話音沒落,那散修臉上便要嚇得魂飛魄散一般,連滾帶爬地躲到了白嵇身后,口中不住道:“宮主救命?!?/br>這態度簡直是將島主當成了洪水猛獸。白嵇雖不明所以,但隱約感覺到了什么,便就坡下驢地故意大聲道:“怎么回事,你說?!?/br>那散修兩股戰戰,幾乎不能直立,哆哆嗦嗦地一直將自己躲在了一圈西行宮弟子中間,這才顫聲道:“我們查到了,這島上有人煉魂修鬼,專向我們這些沒跟沒底的散修下手,白兄偷偷和我說過他要徹底追查此事,再上報島主,結果、結果……他被那鬼修的噬魂燈吸進去了?!?/br>沒有絕頂的修為與舉世罕見的毅力,普通魂魄能在煉化中堅持多久?而一旦被煉化,便是永世不得超生,三魂七魄都成為別人的傀儡,連轉世都沒有,只能等著灰飛煙滅。白嵇聽到這里,終于被喚起了一絲淺淡的血脈之情,忍不住呆了呆。在眾人的一片驚呼中,唐晚秋已經率先喝問道:“你說那鬼修是誰?”她這一嗓子石破天驚,那散修一聲驚叫,竟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整個人險些成了一棵倒栽蔥,連連蹭地,口中亂七八糟地說道:“別殺我,島主,別殺我……白宮主救我!”這句話里蘊含的意思實在太多,唐晚秋再棒槌也聽明白了,掃帚眉當即一豎道:“你說島主就是那個攝人魂魄的鬼修?簡直一派胡言!”然而除了她以外,沒人敢這樣理直氣壯,眾弟子還沒什么,那些個在青龍島外圍的散修門一窩蜂地都炸了——鬼修可不就是鬼氣森森的么?這樣說起來,島主那形容枯槁、愁眉苦臉的模樣還真有些……怪不得常年閉關!再聯想,仙市剛開市的時候,眾修士橫渡東海的路上不就遇到了一個大鬼修么?鬼修就算在魔道里,也是異??釁柡币姷囊环N,千八百年不見得遇上一個,怎么那么巧,就在仙市的路上碰上了一個?既然出現在附近,那大魔修還指不定是島上哪位大能的同道中人,甚至是某位大能的化身也說不準呢。唐晚秋忍無可忍道:“你們這種廢物算什么?就算島主要煉魂,輪得上你們這些修為低微之人么?抓我去豈不更好?”此言一出,人群中的議論聲頓時低了下去,唐晚秋是有道理的,以青龍島主之能,抓個把元神修士不在話下,實在沒有必要用一幫修為低微到恨不能沒入氣門的散修。唐晚秋不會說話,但不代表腦子不清楚,當即再接再厲道:“那小子,你敢不敢報上名來?你姓甚名誰,有什么證據說島上有修鬼道的?講經堂十日一次,中途道友們私下也交流不少,難道憑空少一個人會沒人知道?你是誰派來污蔑島主的?說!”在場稍微敏銳些的人,此時都已經聞到了陰謀的味道。程潛有種不祥的預感,當機立斷摒除雜念,抓緊時間調息起來。滿場的喧囂,他全不在意,說入定就能入定,嚴爭鳴只好默默在一邊替他護法。只要程潛不受傷、不流血,嚴爭鳴看著師弟那沾著血、因為蒼白而越發如玉的臉,心里總有一種錯覺,仿佛程潛是個鐵打的。那散修躲躲藏藏地哭喊道:“我這螻蟻一樣的修為,要不是走投無路,怎敢構陷青龍島主?我不要命了么?你們自然厲害,都叫得出名號,都有來歷,少了誰都會引人爭論,我們這些無根的散修的命,又有誰在乎?”唐晚秋看起來現在就想提劍將他捅成蜂窩:“呸,一面之詞,有什么證據?”散修道:“自然是有的,白兄說機緣巧合,在島主閉關附近看見過煉化的鬼影,那處必有噬魂燈!”眾人立刻“轟”一聲炸開了鍋。此事簡直聞所未聞,而這證據說了等于沒說。無論有沒有噬魂燈,青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