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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魔王現在暫時傻一傻,還一如既往地跟著他,也是白費了這么難得的一個乖孩子。魔王最近已經逐漸能想起很多事情了,尤其是當初討魔之征之時的事。倒也不是說他能一點點講具體都發生了什么,只是偶爾在說胡話之時講起一點什么。每當談及此事,他都會一臉悲哀地望著沈鏡冰,語氣里參雜了些許的怕。沈鏡冰嘆口氣,原來他當初是這樣的心情么?心疼得要死。魔王魂魄還不穩,再加之之前那個叫羅堯遙的人對于魔王的cao控,這才導致的神志不清。但這好得也快,這樣的情況不出半月基本就能好全了。符然照常來進行例行檢查,過了數日,這才眉開眼笑對沈鏡冰道:“可開始準備還魂儀式了?!?/br>沈鏡冰最近被張庭罵了個夠嗆,什么“有了美人忘了江山”“見色忘友的小人”,類似的,各種頭銜全部出自張軍師之口。沈鏡冰想想,自己的確是都第不知道幾次拋棄張藥皖了,好像真挺對不住他的,不過也只是“挺”了。張榆祁這個靠不住的勉勉強強又干了兩年總算是撂挑子了,回她的猖百山閉關修煉。張庭好歹是找到了看妹子放松放松的機會——又有能讓他湊cp的妹子了,這也算他繁忙的生活里一大樂趣。沈鏡冰也算良心發現了,這儀式也別讓張庭來做了,自行解決。不勞他老人家費心。皇陵里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御魂塾那群人忙忙碌碌地布置著什么,就剩了沈鏡冰和魔王兩個。魔王乖乖巧巧聽了沈鏡冰的話躺在自己新的身體旁邊,卻是滿臉的不安,偏了個頭看著他想尋點庇護。沈鏡冰只是抓了他的手,俯下身來湊到他耳邊:“你忘了我可沒忘,還等著你回來教我吹笛子呢?!?/br>那一瞬,魔王眼睛里閃過一絲光,似是想起了什么。“先生,你……”“沒事兒,睡吧,醒來你什么都記得了?!?/br>符然走過來:“先生,這儀式估摸著要到明晨才能結束,不如……”“我等他?!?/br>“可……”“大不了我在外邊守著,影響不到你們?!?/br>符然看他執意如此,那也不強求了:“那便請吧?!痹谏蜱R冰身后,他們張了個結界將他和魔王遠遠隔了開。隔著那道泛著藍色水波的屏障,沈鏡冰和魔王對上了眼,一下子又看見了那淡淡的眸子,他沖著魔王輕笑了一下,轉身從那漫長的通道出去了。黃昏之時已過,那輪月已經升了起來。那是他看過無數次的荒原的月色,每日不同卻往返不息。一別這么多年,沈鏡冰一下子恍惚了,抬手撫上自己那張經年不曾變過的面孔,竟觸到一些濕潤。真的回來了,不是做夢,更不是自己終于瘋癲了。過了這一夜,一切都不一樣了,全都會回到正軌。沈鏡冰已經等不及了,心里頭那滾流著的血液讓他靜不下來。沈鏡冰一下子想和魔王兩個人一起看這月色,然后同他講一句“今夜月色真美”。-看著一點也不傻的魔王坐在自己面前笑,沈鏡冰懸了幾十年的心一下子就沉下來了。跟松了一大口氣一樣,那種懸在半空中不踏實的感覺全都消散了,安心得很。“沈先生......”魔王正要說點什么,忽然就被沈鏡冰抱住了,那張臉埋在自己的頸窩里,魔王竟然聽見了他悶悶的哭聲。符然給魔王熏了安神固魂的藥,滿身的清苦氣兒,很是好聞。“他娘的,你再不回來老子要去改嫁了!”沈鏡冰一點也沒覺得這話哪里不對,攬著魔王的手握成拳頭,一下一下地捶在魔王后肩上,跟個跟男朋友撒嬌的小姑娘一樣,也不怕給這身子骨捶散架了。“好了?!蹦跻娝y過,說起話來也溫溫柔柔,“本座這不是回來了嘛?!?/br>“況且,本座也沒覺著先生變心了啊。至少先生為本座寫的那些東西還是情感真摯的嘛?!?/br>???沈鏡冰愣了。什么東西?自己那幾大箱子的情書???他不是魂兒在外頭飄著嘛,就算用那女人的身體在這兒呆的這段日子,魔王一直在自己視線范圍內,哪來的機會去看那些東西的?!魔王看他掛著亂七八糟的眼淚一臉茫然的樣子,忽然大笑出聲,什么也沒說。笑夠了,笑得沈鏡冰更懵了,魔王這才斂了臉上的浮躁,盯著沈鏡冰的眼睛,相當鄭重、一本正經地道了一句:“先生辛苦了?!?/br>這回沈鏡冰沒有一臉矯情地說什么“不辛苦,你回來就好”這樣的話,他莫名想一本正經地同他撒個嬌,就是想告訴他,老子就是想你,老子就是不能沒有你,你走了就是你的錯,老子打死不準你再走了!就這么任性!膩歪了幾天,倆人在正式收到張庭的控訴之前各自回歸正途。沈鏡冰跟做了一場大夢一樣的,所有感覺滿是不真實。一切都結束了?他偶爾看著魔王坐在那里披折子的時候這么想。雖然往往在套路里,這是個fg,但他寧可覺得,真的結束了。就這樣,安安定定的,挺好。他早就不如年輕的時候一樣了,成日中二地想著能有個如何如何跌宕起伏的人生。自己雖然不老不死,但畢竟年齡和閱歷擺在那里,過去了這么多事兒,他也想得清楚?,F在沈鏡冰只想跟眼前人同活,一并走過生死的感情,他相信能長久。說來,他都不知道什么時候多的這么一份自信了,那種相信自己背后永遠都有自己愛的人的踏實感讓他很舒服。與之相對的,魔王也在守護著自己。二人這般相互扶持著跌跌撞撞走到現在,竟是誰也離不開誰了。沈鏡冰起身,走過去,站在魔王身后清了清嗓子。方才還在批閱折子的魔王從書堆里抬起頭來,看著沈鏡冰笑了笑。自他回來之后,總是愛笑,比從前還要喜歡,尤其是看見沈鏡冰的時候。他說中間缺了幾十年,沒看夠,現在看的每一眼都是無比珍重。沈鏡冰在這幾日內聽他這樣的話聽了不下幾十次了,無語得很。自己給他念的情書竟然是情話教學讀物?所以說為什么一具空空蕩蕩的軀體還能有記憶功能?!“剩著的這些丟給老張算了,你的魂魄和這具身體還在磨合期,別太累了?!?/br>“嗯?!蹦鹾芄?,起身同沈鏡冰出去了,留著張庭一個人在那兒一臉懵逼,憤憤瞪了沈鏡冰一眼。“老大啊,還記得你說要教我吹笛子不?”沈鏡冰很不規矩地拉了魔王坐在芝華宮的屋頂上,這一片等會兒看月亮角度比較好,沈鏡冰已經試過無數次了。從懷里取出那支玉笛,他掛了一條紅色的流蘇在笛尾,被黃昏最后一縷風吹得飄起。魔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