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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 此刻她表情放松,長睫毛隨著呼吸微微顫動,櫻唇輕啟,自有一種少女特有的嬌憨。 與白天活力四射的樣子,及面對其他妖族時多變狡詭模樣都不相同。 女孩睡覺似乎很喜歡用額頭抵著什么,不管她睡前姿勢多么規矩,睡著后總會不自覺扭到他rou身邊,拿腦門兒頂著他肩膀或手臂。 現下也是如此,睡的面頰紅撲撲,蜷成個半圓,靠著他睡的毫無防備。 殷玄聽只猶豫了一下,便忽然引著魂氣鉆向少女額心。 魂氣進入少女神識的瞬間,他謹慎防備,做好了她一旦抵抗強烈,便立即收回魂氣,退出她識海的準備。 可令他吃驚的是,直到一絲魂氣徹底進入她識海中,她居然都沒有一點點反應! 殷玄聽愕然瞠目,有些不明所以。 進入殷冉識海的那絲魂氣便也只是懸浮在空中,一動不動。 怎么可能呢? 任何人在修行之初,都會被教育,識海是所有人(妖)最脆弱,也最核心之所在。 決不能讓旁人輕易攻進識海,是以所有修行者防御最嚴密之初,便該是識海。 就如他的識海被左護法侵入時,若不是他預判到自己能趁機滅殺對方,是絕不會讓左護法那般輕易闖入的。 他修行幾千年,識海中有無數種法門,可以置所有闖入他識海中人于死地。 即便重傷中,也有數招絕殺技可用。 怎么……這小丫鬟的識海就跟個荒院子似的,門戶大敞,簡直是歡迎所有人來串門的無設防狀態? 他魂氣緩緩下降,慢慢旋轉以便看清四面八方模樣。 直到小心謹慎的落到地上,他才確認了她的確沒有設置任何陷阱殺招,她的識海里就是這么的安全,這么的開放和任君采劼。 “……” 殷玄聽莫名起了股無名火。 她真是不知死活。 魂氣站在原地氣惱了一會兒,才開始全心打量她識海。 卻見這里天朗氣清,溫暖舒適。 藍天白云,綠樹鮮花遍地,美不勝收。 四周隱約似有音樂悠然,一座奇怪的金屬建筑拔高入云,建筑外墻的無數窗口,都鑲嵌著質地奇怪的透明鏡面,他可以通過那些透明窗,看到室內情況。 四周美景有的是他能看懂的自然環境,有的則是他完全看不明白的奇怪人類建筑。 他騰空而起,尋找她神識影蹤,最后不得不踏入那座奇怪簡直。 大樓中房屋極多,如一座迷宮,可他轉了幾圈兒便發現建筑雖大,房屋雖多,卻有規矩可循。 便一間屋一間屋的找。 這些屋子,有的裝著各種各樣顏色鮮艷的糖果零食; 有的掛滿了各式奇怪衣裝,并放有材質特殊的、可以將人照的纖毛必現的全身鏡; 有的則放著幾個大鞋柜,上面擺放的全是造型特殊的鞋子; 有的屋子極大,放滿了娛樂器材; 還有的房間空蕩蕩,一整面墻都是材質特殊的鏡子,地板既非木頭也非泥石,而是種有彈性的材質…… 如此一間一間探看,每間屋子都新奇特殊,令殷玄聽驚異,眼花繚亂。 他不知道這些房間有的是衣帽間,有的是娛樂室,有的是影音房,有的是糖果屋,有的是書房…… 只覺得她能在神識中構建出如此奇詭建筑,實在是個想象力豐富過頭的古怪丫頭。 直到行至樓頂,他才在寬闊的超級大房間中,發現了少女身影。 她正睡在又大又柔軟又溫暖的床鋪中,屋內有清新的薰衣草香,墻上繪著別致淡雅的花紋,窗簾厚實而色彩濃郁,屋內布置不僅奢華以極,設計和擺設精妙更是他前所未見。 殷玄聽在巨大的房間繞了一圈兒,才在房間桌面上看到了一張卡片,上面寫著幾個字: 【迪拜五星級總統套房?!?/br> 他皺眉看著這些字,每個字都認得出,可組合在一起卻不明其意了。 正沉思著,身后忽然有動靜。 他轉頭便見少女穿著布料柔軟順滑的連身裙,從床上坐了起來。 殷玄聽瞬間打起精神,防備的瞪住了她。 卻見少女揉了揉眼睛,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忽然跳起來。 “!”他做好了隨時抽身離開的準備。 少女卻殷勤喚了聲“教主~”,隨即蹬蹬蹬跑到他身邊,不僅沒有攻擊他,還很狗腿的捧杯沖了一杯熱茶,笑嘻嘻遞到他面前。 “您喝茶?!彼坪醪⑽匆庾R到自己不是在做夢,而是在識海中以神識姿態與他相遇。 他接過茶杯,探查過確認這的的確確是杯好茶,輕抿一口便覺溫暖清香,這是她賦予它的滋味。 只有她曾經喝過這樣的絕頂好茶,才能通過記憶造出它的形態和味道。 殷玄聽眼神微瞇,再仔細打量她,才發現眼前的女人神識似乎與少女有些不同。 她身材更加豐腴,面目也更成熟一些,透著中年輕未去的朝氣,和成熟女性特有的柔情魅力。 這應該也是她記憶中,覺得自己最美的樣子。 可是……她才只有十歲出頭,怎么能在記憶中構建出這樣的形象? 殷玄聽眉頭皺起,忽然間察覺出一絲不對勁。 再向這殿室打量,便覺她或許并非依靠想象力構建此處,恐怕是她另有奇遇。 心中裝滿疑惑,他飲盡杯中茶,便欲離開。 少女卻仍眼巴巴望著他,似是個等待他拯救的小可憐。 他邁出一步,卻又停住,轉頭在她頭頂一拍,命令道: “去睡吧?!?/br> 少女愣了下,隨即如貓兒般聽話,慢條斯理行至大床前,拉起被子鉆進去,拱了兩下,復又沉沉睡去。 殷玄聽這才一縱飛起,穿窗而去。 晴夜星子滿天,風有些涼意,吹的斷刃山定樹木颯颯而響。 殷玄聽坐在大殿上,微微睜目,口舌間仿佛還有茶香。 他眸底氤氳著奇怪霧氣,不知在想什么。 …… …… 殷冉做了個夢。 夢到被教主掐死,吸走了靈魂和靈髓,教主一邊吸,還一邊滿臉暴虐的稱‘美味’。 嚇的她睡夢中驚坐起,忙轉頭給教主rou身捏了捏肩。 待回過神來,才抬頭往床榻外看,輕紗窗簾中透出光,打在地上斜斜的。 天亮了,晨曦清淺,又是個好天氣。 她坐在原處,只覺得昨夜的夢格外真切,令人心中生畏。 直長呼長吸好半晌,才平定了心神。 伸出小手拍拍教主肩膀,她嘆氣道: “教主,我白日里為你吃了那么多苦頭,忠心耿耿的給你看顧著玄教。夜里還要受你驚嚇……真是冤孽?!?/br> 她嘖嘖不休,一個接一個的嘆氣,跟個小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