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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并不是這么想的。在將所有背叛者揪出來徹底擊垮之前,他都不可能徹底放心。結束通話之后,莊皓旸將郵件轉發給父親,然后看著手頭的資料,思考著之后的對策。還沒等他想出一個成型的計劃,手機卻再度響起鈴聲,來電顯示是家里的座機。“喂,錢叔?”莊皓旸想當然地以為是管家打來的電話。但是電話那端卻傳來他不想聽的聲音:“哥,是我?!笔乔f欣懌。正當他想掛斷電話的時候,莊欣懌急忙說道:“哥,別掛!錢叔今天蒸了大閘蟹,讓我來問你還回來么,要不要給你留幾只?!?/br>莊皓旸想了想,回道:“過會兒我會回去?!闭?,趁父親還沒回來,他倒是想問問這個弟弟,為什么要背叛自己和父親?,F在他手里有證據,要是莊欣懌裝無辜,他完全可以揍了再說,反正護犢子的父親不在家,沒人能攔他。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莊欣懌欣然應聲:“好,那我們給你留幾只,早點回來?!?/br>在賓館里又待了好一會兒,莊皓旸才收拾了自己的物件,在前臺退了房間,開車回了莊家主宅。到家時,餐桌早已收拾干凈,但還留著一個保溫鍋。“哥,你回來啦?!鼻f欣懌正好從樓上下來,路過餐廳門口,他走進來說,“你坐,我給你拿碗筷和工具。錢叔剛才才回房休息,你要是早點回來就好了?!?/br>看著像是什么事都沒有發生的莊欣懌,莊皓旸叫住了準備去廚房的他:“小懌?!痹俅谓谐鲞@個昵稱,他覺得有些難受,“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br>莊欣懌停住了腳步,他回頭看著莊皓旸,臉上是疑惑的神色:“什么事?”“我問你呢?!鼻f皓旸有些不耐地皺起了眉,他盯著對方的眼睛,“你自己說?!?/br>“我——”在莊皓旸緊盯的視線下,莊欣懌的眼神似乎有些閃躲,他說,“我沒什么瞞著你啊……”莊皓旸就快忍不住要出手揍人了,但是他還沒有邁出一步,莊欣懌突然驚叫一聲,捂著頭猛地蹲了下去,接著便倒在了地上。莊欣懌又是哭又是叫的,臉也因為疼痛而糾結成一團,在地上打著滾,胡亂地蹬著腿,顯然是他的頭疾在此刻發作了。“哥,我的頭好疼,嗚啊啊啊……”莊欣懌帶著哭腔的聲音不斷地叫著他,“哥,我好疼嗚嗚……”重生前的今日莊欣懌并沒有發病,他上一次頭疾發作還是在莊皓旸重生那晚的數月前,因此莊皓旸絲毫沒有心理準備,被這一幕弄得措手不及。不過這些事,在他看著莊欣懌倒下去的時候,全部都忘在了腦后。什么重生、背叛、報復,統統被慌亂取代。莊皓旸立刻大跨一步來到他身邊,彎腰一把就將莊欣懌抱了起來。跑到樓梯旁時,莊皓旸看見了聞聲趕來的錢叔,他立刻讓對方去聯系莊家的家庭醫生高醫生,然后將莊欣懌抱回了房間。將莊欣懌抱上床的時候,他已經說不出話了,只是一個勁地哀嚎著,甚至開始猛敲自己的頭。莊皓旸立刻伸手將他的雙手壓住,不讓他傷害自己。手不能動的莊欣懌不斷扭動身體,雙腳到處亂踹,總有幾腳踹到莊皓旸身上。被踹疼了也只能忍著,莊皓旸勉強改用一只手制住他,另一手拉開床頭柜取出綁帶——莊欣懌的床頭柜里一直放著帶扣的彈力綁帶,就是為了在他發病時能固定住他,不讓他傷害自己,也讓他不再亂動,好給他療。被綁住手腳又固定在床上后,莊欣懌再不能大幅度亂動了,但是他還是一邊哭叫著一邊扭動身子,十分痛苦的樣子。莊皓旸再從他房間的柜子里找出應急用的醫療箱,里面有止痛藥和針劑,以及打針所需的酒精棉簽和針管針頭。莊欣懌和他母親一樣,天生頭疾卻查不出病因,發作起來十分厲害,折騰得人只想自殘,在醫生趕來之前,必須先止痛。因此莊皓旸和莊懷峰都專門學習和練習過如何打針,所幸止痛針是肌rou注射,只要將人壓住了,在臀部上來一針就行,不需要找血管。按慣例,本應該先給莊欣懌喂止痛藥,但他實在疼得厲害,止痛藥顯然作用不大,而且他一直在掙扎,根本不可能喂得下。莊皓旸只能叫來錢叔,讓他幫忙壓住莊欣懌,然后扒下莊欣懌的褲子,消毒配藥打針止血,一氣呵成。止痛針開始起作用后,莊欣懌便不再劇烈掙扎了,錢叔也放開了壓制他的力道,接著莊皓旸讓錢叔再去打電話催促高醫生。將廢棄的針管針頭藥瓶都收起來,莊皓旸走到床邊去查看莊欣懌的情況,看起來疼痛已經減輕,但還在折磨著他。莊欣懌雖然不再嚎叫,但仍在哭著喊疼,被綁住的手腳也在不安分地擺動著。將這些都看在眼里的莊皓旸,本能地感到心疼,他握住了對方的手。“小懌,馬上就不疼了,馬上就不疼了……”莊皓旸一邊幫他揉著太陽xue,一邊重復著安慰的話。隨著時間過去,止痛針也漸漸發揮出了最大的效力,雖然不能完全消除疼痛,但莊欣懌的哭喊聲也越來越輕,甚至恢復了一些清醒。確認止痛針已經起作用,莊欣懌不會再因為疼痛不已而自殘后,莊皓旸才解開了綁住手腳和固定位置的綁帶。將綁帶扔到一邊,莊皓旸坐上床,繼續給他揉按著太陽xue。莊欣懌因為剛才的哭喊,現在嗓子都啞了,說話不僅不清楚,還打著嗝,他哽咽著說,“哥呃,好疼嗚……”莊皓旸拿過錢叔送來的毛巾給他擦臉,動作和語氣一樣溫和,他說:“沒事的,我陪著你,我們說說話,你就不覺得疼了?!?/br>“嗚嗯?!?/br>之后他找著話題說了好一會兒,終于等到了驅車趕來的醫生,此時莊欣懌雖然還是頭疼,不太清醒,但已經不會干擾醫生的診治了。說是診治,其實也診不出什么來。這頭疾毫無征兆就會發病,并沒有任何刺激因素,身體也查不出問題,只能用止痛的方法治標,沒辦法治本。找家庭醫生,不過是為了開處方拿止痛藥和針劑,以及在打針吃藥之后,讓醫生繼續觀察有無不良反應。這一次也毫無例外地沒有特殊情況,檢查過后,照例讓醫生留宿,以防莊欣懌再度發病,畢竟這止痛針不能過度頻繁注射,需要醫生定奪。在高醫生和錢叔離開房間后,莊皓旸看著緊挨著自己此時已陷入昏睡中的莊欣懌,松了一口氣。正是松掉了一直悶在胸中的這口氣,莊皓旸才想起來那些被他拋在腦后的事,現在他擔心不已而緊緊握著手的人,是正在謀奪莊家財產并在未來會謀害自己與父親性命的背叛者??墒?,剛才看見莊欣懌發病時,他卻什么都顧不上了,本能地驚慌和擔憂。現在他才知道,父親說得沒錯,他們畢竟是家人。他照顧了莊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