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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迎上朱皇后視線,不卑不亢地回敬道:“皇后娘娘,詩詩想娘親了,先行告退?!?/br> 說罷,行個告退禮,便要走。 多待在朱皇后和太子身邊一刻,嚴詩詩都覺得惡心無比。 重生回來半年多,原本,嚴詩詩已經學會放下怨恨和敵意,可誰料,今日朱皇后和太子竟來了這樣一出惡心死人的逼婚事件。嚴詩詩實在忍受不了,寧愿從此徹底撕破臉,也再不想與他們母子虛以逶迤。 朱皇后盯著嚴詩詩姣好的面容,恨得銀牙暗咬。今日真是見鬼了,接二連三被嚴詩詩打臉,每一次都令她難堪至極,哪里還愿意再留下嚴詩詩?巴不得嚴詩詩趕緊滾,廣袖一揮,應了。=杰米哒xs 嚴詩詩笑了,立馬扭頭看向蕭凌:“大表哥,你陪我去找娘親和爹爹,好不好?他們應該在御花園?!?/br> 說罷,嚴詩詩轉過身子,率先朝練武場大門行去,美美的姑娘行走在秋日燦爛的陽光下,日光在身上跳躍,背影說不出的動人。 蕭凌寵溺一笑:“好?!睉潞?,蕭凌才拱拱手朝朱皇后行個告退禮,隨后,幾步追上嚴詩詩,并肩歡快離去。 見他們邊走邊交談的歡快樣子,太子蕭貞一顆心說不出的難受,目光里,滿是苦澀。 ~ 御花園里,蕭青青愜意地坐在一處僻靜的涼亭里,與小姑子嚴如鶯邊閑聊,邊賞宮中名花。忽然嚴詩詩歸來,神神秘秘拉著蕭青青和嚴振山要去一處僻靜地方,道是有話要說。小姑子嚴如鶯很是識趣,連忙自己起身離開,將涼 亭留給他們一家三口說悄悄話。 待聽女兒說起“騙婚”的事,蕭青青“啪”的一下,拍石桌而起: “豈有此理!” 嚴振山也怒了,堂堂八尺男兒,險些一掌震斷了涼亭的紅柱子:“過分,這干的是人事嗎?” 武將一怒,怒發沖冠,當即就要沖去承德宮,找宣武帝討個說法! 嚴詩詩連忙拽住沖動的爹爹,說真心話,看著爹娘這般在意自己,心頭真真是暖極了,萬分 享受。嚴詩詩緊緊抱住爹爹胳膊,臉蛋親昵地靠上去,嬌嬌地呢喃: “爹,娘,你們對我真好?!?/br> 撒完嬌了,嚴詩詩才仰起臉龐,語氣愉悅地,將方才練武場里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娓娓道來。 嚴振山聽聞已經報過仇,滿腔怒氣才勉強消下去泰半,不再沖動地擼起袖子要干什么。 蕭青青聽完整個過程,卻是震驚了:“天吶,你和大皇子膽子也太大了,就這樣跟皇后和太子正面干上了?” 嚴詩詩很認真地點頭。就在嚴詩詩擔憂,娘親是不是不支持他們這么做時…… “好樣的!不愧是湘妃的兒子和我的女兒,就是這么剛!”蕭青青眸光發亮,雙手緊緊攬住女兒雙肩,笑著夸贊,“今兒你們做得對,下次皇后和太子還敢刁難你們,也直接干,甭客氣!真捅了簍子,有你娘扛著呢,甭怕!” 蕭青青可不是怕事的人,有個攝政王爹爹,還有當朝太后和皇帝的寵愛,她蕭青青怕過誰? 區區一個皇后和太子,蕭青青還真不放在眼里。今日,他們是皇后和太子,誰知道明日還是不是呢,皇家變數太多,尤其皇子成年后,可沒有什么常青樹。 朱皇后和太子有膽子欺負到她頭上,她就有膽子教女兒懟回去! 嚴振山是武將,也講究該出手時,就出手,見妻子這般教女兒,很是贊同:“對,就是這般,女兒別怕,無論是誰欺負你,都勇敢地懟回去,捅了簍子,也別怕,有你爹娘在!” 一個武將,要是連這點血性都沒有,早在戰場上被敵人弄死千百回了。 就這樣,嚴詩詩和蕭凌的正面干,被蕭青青和嚴振山輪番夸贊了好幾遍。一刻鐘后,兩口子才關注到另一個問題——等等,女兒,你剛剛說你和蕭凌什么來著……在一起了? 見爹娘終于后知后覺地問起她和蕭凌的關系了,嚴詩詩羞澀地垂下眼簾,點了兩下腦袋:“嗯,女兒喜歡他。他,很好?!?/br> 說完,嚴詩詩整張臉都埋進娘親肩頭,當面向爹娘承認這種事,羞澀得緊啦。 蕭青青自然是不反對,一邊輕拍女兒后背,一邊欣慰地笑了。湘妃的兒子,她很喜歡,兩個人的兒女能有今日這種緣分,是蕭青青喜聞樂見的。 嚴振山呢,大皇子蕭凌當他女婿,自然是萬分滿意的。事實上,自從幾個月前,大皇子單獨邀請他前往茶館密談,告知他方玉蝶是朱皇后安插的人,并給了幾份鐵證后,嚴振山對大皇子就夸目相看了。 從 此以后,嚴振山也越發留意大皇子的一言一行,雖然見面次數不多,但嚴振山還是一次次感受到了大皇子的人格魅力——一言九鼎,有勇有謀,天生就是個干大事的! 將女兒許配給大皇子,嚴振山很放心。 ~ 話說,嚴如鶯離開嚴詩詩一家三口后,自行走過一段路,蹲在一株桂花樹下,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的一笑,掏出懷里的白帕子,鋪在左手掌上,右手一片片撿起草地上胡亂飄落的桂花,往白帕 子里放。 忽然,前頭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嚴如鶯心中一喜,眼里綻放出亮光,她聽出是恭王世子盧宴。 進宮這么許久,還沒遇見過他呢。嚴如鶯忍不住循聲望去,果真見盧宴一襲紫色錦袍,頭戴紫金冠,從花樹那頭拐過來。只是,來者并非盧宴一人,身旁還跟著兩個陌生男子。 按照大龍王朝開放的風氣,男男女女間,并不需要太過避嫌??蓢廊琥L打小養在深閨后院,鮮少出門,內心深處有些害怕面對陌生男子,臉色刷的一下白了,連忙收起帕子,站起身來。 十六歲的姑娘,一身櫻粉色褙子,下系白色湘裙,俏生生站在秋日明晃晃的陽光里,從頭到腳散發出柔和光芒,熠熠生輝。長發、粉裙在秋風中蕩起,遠遠一看,宛若從江南山水畫里走出來的窈窕美人。 盧宴驟然撞上心愛的姑娘,怔怔地,有些看呆了。好不容易回過神來,連忙傻呵呵笑著,大步朝嚴如鶯走過去:“鶯……嚴姑娘,好巧啊,你也在這?!?/br> “嗯?!眹廊琥L羞澀地回應。 她自然聽出來,原本盧宴是要親熱喚她“鶯兒”的,后來大約是考慮到還有兩個友人尾隨在后,連忙改了稱呼,喚她“嚴姑娘”。 見盧宴興奮時還沒忘記保護她閨名